「今天能去買東西嗎」
「要什麼？」
「一包方便麵」
「不行。」
我能為一包方便麵冒死給別人添堵嘛？要買也得買幾箱啊，有效降低各種固定成本。
阿維的網站
就在我還在琢磨固定無形成本時，在美國的西海岸，華盛頓州有一個叫阿維·西弗曼的高中生。人家的網站ncov2019.live已經有超過一億來訪者了。原來，去年12月底，小夥子自己做了一個網站，來跟蹤新冠病例。回憶起來我也是給朋友推薦過這個網站的。用一個編碼戰術 叫做「web-scraping」，他的網頁把全球不同官網的數據搜索來併集中在一起，比如，世界衛生組織，美國疾病控制中心，南韓的Yonhap 新聞社等等。集中起來的數據每分鐘自動更新並分類到國家，地區，和州。在一個各種危言聳聽，高度政治化謠言四起的氛圍裡，他的網頁和信息算是一個比較有節操的信息看門人。「I wanted to just make the data easily accessible, but I never thought it would end up being this big,」 「我就想讓人們比較容易的得到數據，沒想到這個會變成這麼大的事。」
阿維是一個高三學生（還有一年畢業），他七歲開始從油管自學編碼，已經做了三十多個網頁（我做了三個網頁後想想就過敏）。
「Programming is a great creative medium. In stead of using a paintbrush or something, you can just type a bunch of funky words and make a coronavirus site.」
「編程是個很有創造力的中介質，不用畫筆，打一些奇怪的話就可以做一個冠狀病毒的網頁。」
阿維漫畫像，（胡阿 法贊達畫）
阿維的第一個網頁是在上小學時做的，他做了一個棍子人動畫庫（好想看看），後來就是孩子們關心的高中體育隊的成績榜，全球示威遊行動態（估計很多地方是黑的），火星的天氣預報之類的。他媽媽說：「這小子的腦子一刻不停的從一個地方擺到另一個地方，這不是壞事，但是我還是努力讓他專心一點。我自己基本是科技盲，他幹的這些事對我來說都很枯燥。不過他覺得是藝術。」 「他是在我們全家去滑雪的時候做的網頁，有一天沒滑雪躲在屋子裡就把網頁做好了。你看他興奮的好比找到了攻克癌症的難題。」阿維的媽媽是個大夫。這個隔離階段對很多人來說難過的要發瘋了（像我們這種內向的人，終於覺得世界和我們同步了）。但是阿維卻興奮無比，他得到了全世界人的關注。 「I’m getting e-mail after e-mail,」 he said. 「Every couple of seconds it’s a new one.」 Some people suggest changes to the site. 「They’re, like, 『Great Web site!』 」 he said. 「And then they send a massive list of demands, and I’m just, like, 『O.K., later.』 」「我接到一個又一個的郵件，」 他說。「每隔幾秒就一個新的。」有人建議改動。「好比他們說『了不起的網頁！』然後就給我列個要求改進的單子，我就好比說，『好的，過一會兒。』」
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惦記著高中的高年級舞會，今年是不是會取消啊。可是阿維卻在應付著世界各地的採訪，照相，一會兒泰國，一會兒臺灣（看來這兩個地方對孩子們來說很異國情調），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得找個專業的攝影師照相，因為新聞上的照片感覺看著挺奇怪的。為了應付這些媒體， 他在停課一周前就翹課了。他媽早就放棄勸他回去上課：「感覺像這種事爆成這樣，學代數是可以等等的。」(高三學代數？我立刻產生一種自己投籃三不沾的感覺。一般小中娃都已經AP 微積分了啊)美國的大致情況。看見三萬多人去世真的心瞬間縮成一團，無比難過。
他接著說「我對這個病毒很關注的，傳的那麼快，哪哪都是。」 「我老早以前就買好了口罩，那時好像$15塊錢17個，現在，你想花四十塊錢買一個都沒門。」 他媽媽在一邊幫腔說「我要是聽了他的勸告就好了。」
現在世界上的成人們終於，比較合拍地，開始束手無策起來，這時候，阿維一種為正義辯護的自豪感悠然而生「要是三個月前你及時花個$100億美元改造一下美國的醫療系統，現在他們倒都在叫 「上帝啊」。這些事早該著手了。」年輕人說的對。我家娃學校的辯論隊每年有一百多學生, 對全民醫保，環境，世界和平和收入的不平等很關心，這些孩子們關注道德，哲理，關注政策，有主見不受媒體偏頗的影響，更關心他們的將來。他們說「如果成年人更注重金錢，那學生們應該介入了。」
作者註：本文根據《紐約客》2020年3月30日印刷版改寫。原文登載The Talk of the Town（城市物語） 專欄，原文作者為Brent Crane。
以上為桑德斯議員網站視頻截圖。為我娃學校學生們通過辯論題目的研究，決定組織起來，向國會呼籲停止對葉門的轟炸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