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裡蘭卡關閉臉書 西方為何齊聲叫好?

2021-02-10 華語智庫

作者：陸央

來源：多維客


恐襲過後，斯裡蘭卡的社交媒體禁令已經延續到了第二天。當復活節清晨的爆炸性事件發生後，Facebook、YouTube、Instagram等社交媒體平臺紛紛被斯裡蘭卡政府暫停，其官方表示，直到調查有了初步結果，否則它們不會恢復服務。

像這樣的舉動在西方幾乎不可能發生，在美國它是非法的，同時也會在道德和輿論上充滿爭議。對於西方來說，控制媒體，壓制言論往往是專制政府的特權，而任何建立審查制度的政府似乎都不可信。

然而，這一次斯裡蘭卡政府的行為卻受到了西方媒體整齊劃一的支持。《紐約時報》刊登評論：「斯裡蘭卡關閉社交媒體，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好』」。《華盛頓郵報》則稱，這表明了全球對矽谷的不滿。《衛報》表示，這說明「網絡的風險已經超過了收益」。

社交媒體缺乏約束力

這種態度也並不令人意外。很多人還記得，在3月份發生的紐西蘭恐襲中，兇手在Facebook上直播他的殺人過程，隨後這些血腥的畫面傳遍了整個社交網絡，恐怖份子的願望得以滿足，而受害者的親屬則遭受了二次傷害。總理阿德恩（Jacinda Ardern）則對Facebook、Youtube、Twitter等社交媒體發問：嫌犯如何能在這些平臺上進行殺人直播？

Facebook等社交媒體的管理不善，這是一個事實。它們只是回應極端主義和仇恨言論的投訴，卻不能主動阻止極端主義團體在其平臺上運營，因此，往往在悲劇發生後，它們才用刪帖等手段來控制造成的損害。

未能刪除明顯違反平臺政策的仇恨言論和內容，不僅是缺乏能力，更是缺乏意願。通過個性化的推薦，社交媒體為人們提供了他們真正需要的東西，這提高了它們對用戶的吸引力，因此，對內容的審查並不真正符合其利益。然而，在這個過程中，潛在的極端分子變得更加極端，並且更加容易識別彼此和聚集。

對西方制度的威脅

因此，當社交媒體遭遇多元化社會時，各種思潮、意識形態都能藉助這種強化作用而得到傳播機會。民粹主義、地域主義、保守主義、種族主義等的一小波信徒能在社交網絡上擁有強大的動員力，也是因為他們往往是被邊緣化和被遺忘的群體，因此對於掌握話語權極為敏感。

當極端的聲音在公共意見領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樣時，這並不是民主制度的勝利，而代表著社會分裂和矛盾的激化。民主需要的是一個相對穩定的社會，在這個社會中大多數群體有著可以分享的共識，因此，即使當某一派贏得了選舉勝利，其他派別不會認為這是徹底的失敗，民主制度才能維持下去。而現在，在社交媒體推波助瀾下，政治極化正挑戰著眾多西方國家的傳統價值，這使得民主制度的基礎正在被侵蝕。

西方社會的多元化甚至要遠勝於中國，但是在自由主義價值的庇護下，禁言和審查似乎總是極端之舉，因此政府對社交媒體聽之任之，縱容了國內的極端主義。以美國為例，自2008年以來，它的國內恐怖主義襲擊事件一直呈上升趨勢，僅在2017 年，反猶太主義事件就增加了57％。在過去十年中，美國的右翼極端主義分子，特別是白人至上主義者，對至少387起國內恐怖主義謀殺案的絕大多數負責。

西方的審查或將來臨

在基督城恐襲後，紐西蘭總理阿德恩表示，她的政府將關注社交媒體在激進恐怖分子和傳播信息方面的作用。近日，美國眾議院反壟斷法委員會主席在《紐約時報》上寫了一篇專欄文章專門呼籲聯邦貿易委員會以反託拉斯為由調查Facebook。

Facebook、YouTube等社交媒體也在政治壓力下逐漸加大了自我審查。比如，Facebook刪除立場親伊朗、俄羅斯政府相關帳號，推出了保護美國中期選舉的計劃，此外，還招募「人權政策主任」，專司對「傷害行為、扼殺言論和破壞人權」的帳號進行打擊。

儘管在西方，審查並不是解決其社會矛盾的最好方法，但不可否認的是，面對假新聞和極端言論，審查總好過視而不見。為了拯救民主，某種程度上的專制或許也是不得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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