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東山島避風港內的漁船。
選自1978年新加坡東山會館出版的紀念特刊（1938～1978年）。
據廈門晚報報導 「老林，這是咱東山島幾十年前的魚票，您還記得吧？」日前，年逾古稀的福建東山島水產公司退休職工朱受，向筆者展示他收藏的幾張1982年東山縣水產公司魚票，勾起了我的回憶。
改革開放前，物資匱乏，很多日用品都要憑票供應，有糧票、布票、油票等等，魚票並不稀罕。稀罕的是，東山島是全國有名的重點漁區，老百姓世世代代討海，沒想到吃魚也需要憑票供應。這兩張魚票證明，直到1982年的新年，魚類在東山縣仍屬憑票定量供應的緊缺物資。
翻檢日記，我找到了自己當年的記錄:「每人供應凍魚1市斤。」印象裡，當時分配的幾乎都是普通的冰凍巴浪魚或帶魚。大家拿著魚票，還得冒著瑟瑟寒風去排隊，有時要排隊一個多鐘頭，才能買到幾條硬邦邦的凍魚。
■東山島1982年的購魚票。
漁島百姓盼吃魚，真叫人感到奇怪，但事實就是如此。記得我15歲那年除夕中午，20多裡外有個銅缽村集體魚塘要捉魚，老爸打聽到消息，叫我騎上自行車，去找他的好友（生產隊長）求買幾條淡水魚。家裡人有的磨刀，有的洗鍋，做好烹魚的準備。買到魚的我，興高採烈地奔馳在鄉間小路上，不料袋中大魚掙扎滾動，我一時剎車不穩，竟連人帶車掉到路邊的小水塘裡。我很傷心，自己受點風寒不要緊，糟糕的是幾條魚竟溜之大吉，全家人圍著炭爐直嘆氣，過了一個無魚的除夕。
東山島四面環海，自古海產豐富，但在計劃經濟的時代，吃魚竟成了問題。我還想起自己去舟山群島買魚的奇特經歷。
1974年底，筆者到浙江省舟山協助漁業電臺工作。出發前，家裡人千叮萬囑，要我過年回家時設法買些魚回來。那時提倡搞「三同」（同吃、同住、同勞動），我和同伴像當年部隊行軍似的，每人帶上一個大背包和日常用品。我住在一個叫嵊山的小漁島，當地水產資源豐富，但因交通不便，銷路不暢，每戶漁家都積存著成堆的海產品，鰻魚乾、墨魚乾每公斤只要兩塊錢左右。回家時，我便把買來的十多公斤魚乾捲入背包，千裡迢迢帶回老家，我像立了大功似的，受到全家人的隆重歡迎。這一年的除夕，我家的年夜餐桌上，飄溢著濃鬱的魚香，菜色顯得格外豐盛。
如今，大多數家庭的電冰箱逐漸在擴容，逢年過節海鮮塞得滿滿，沒有什麼吃不到的魚。有一次家人聚餐，我面前有一盤清蒸大魷魚，正要動筷，被孩子喝住:「爸，魷魚膽固醇含量高，您就住手吧！」
來源 | 臺海網 圖文 | 林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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