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做過自媒體,因無法寄情山水,辭職了。經歷失業再找失業再找,半年來耗盡了對寫作的熱情。最後當了單幹英語老師,能讓我的日子勉強過下去。」Echo很輕鬆的說出自己現在的工作。
「從上大學起,我便痴迷單口喜劇,甚至有想過從事這方面的工作,但我所知道國內知名的脫口秀俱樂部都在北京或者上海一類城市,身在成都的我也就斷了念想。去年6月份,我在網上看到北京單口喜劇演員郝雨要來成都做演出,當即定了票——演出就是由4FUN的俱樂部承辦的,場地在一家書店。
郝雨那晚的表演相當成功,臺下百多個觀眾被他逗得前仰後合。之後主持人多吉說,要是大家有興趣想講脫口秀,都可以來加我們俱樂部的微信群,提前寫好稿子都有機會可以上。我當時只有一絲念想划過,結果第二次線下演出多吉又是主持人,結果氛圍尷尬,只能用笑掩蓋住。我便覺得就這?他行,我也行。隨即加了微信進了開放麥報名群。」Echo說著說著笑了,感覺她的心情都好了一些。我看得出來她對脫口秀有一份執著在,如果不是三番兩次聽見可以寫稿報名,或者因為不敢去做,早就放棄了。因為熱愛單口喜劇,愛看演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緣分上了臺。
「大家好,我是Echo,是一名單幹的英語老師,現在有很多人出來單幹,是因為受不了老闆的束縛。我的情況不太一樣,我沒有束縛住我的老闆,因為他跑路了。」我記得Echo的第一次表演就說了這樣的段子,觀眾笑得十分開心,然後我看見Echo習慣性的將她的招牌動作做了起來(一手拿著話筒,另一隻手撐在支架上)。因為第一次到這個場子,Echo也沒有認識的人,我看她十分拘束的站著,也不曾和演員聊天。等她下了臺以後被炒熱的場子,讓她似乎放鬆了一些,在臺下和演員也聊了起來,最後與觀眾合影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Echo燦爛的笑容,說明第一次登臺效果還不錯。
有了第一次的表演經驗,Echo有了更強的表達欲。那段時間,Echo正在經歷卑微的暗戀,也就是大家所說的「舔狗」,就寫自己「舔狗」的卑微故事,寫自己老闆跑路,寫自己租房遇到大半夜敲門的囧事,寫她和弟弟、還有她那搞笑的媽媽的故事。每件事其實放在每個人身上可能都沒有那麼好笑,放在我身上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瑣事,或者都是一些糟糕的事情,沒有辦法能拿出來給大家訴苦的,可能我沒有發現美的眼睛或者轉變這些事情的想法,但是經過Echo的加工和她個人觀點闡述最後引出爆點,誒,變得不一樣,有點內味兒了,說出來總是引起鬨笑,還挺有意思。
「每次講到我弟關於他的「小弟弟」的故事的時候,我都會稍微有點難以啟齒,我怕觀眾接受不了這個尺度,還覺得我老開車,其實沒啥硬料。我其實有點害怕,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朝這個路子走下去。」有一天我和Echo漫步在去地鐵的路上,她對我說。「現在很多人不敢講,可能放在男人來講這些,大家都會鄙視他,但是換作女生來講,誒?又是一個不一樣的體驗,大家會更容易接受。」我肯定她,又繼續「其實你的風格很好啊,沒有必要去否定自己,恰巧你的段子大家也很喜歡,至少我也很喜歡。沒有必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去迎合大眾。」她反覆問我,真的嗎?我點點頭。
「喜歡黃段子就講黃段子,每個人風格不同,堅持自己。」這是Echo認識Dan老師聊天。他說「永遠別忘記單口做的就是自我表達,就是講自己想講的任何事情。」而Echo也記住了這句話,在每場演出當中,表現都還挺不錯的。在我印象中,是女演員中表現最好的了。
自己變得快樂或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給別人創造快樂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的年輕人,喜歡自怨自艾,喪得很,但是把自己的苦榨成汁以後反覆品味,再給別人品嘗,在這之中能賺點小錢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經歷了那麼多的Echo,依然住著出租房,每天給學生上課靠地鐵,另外就是依然堅持來參加脫口秀了。
我想她可以變有錢的,可以變成有錢的脫口秀演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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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Echo 鴨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