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分晉是戰國的開始,而三家分晉的開端就是韓趙魏三家滅了智家,成為了晉國的三大勢力。智氏本來是晉國中最大的家族,掌控者晉國的一切。然而繼承人選的不好就嘗到了後果。說起來似乎也有其偶然性,然而也恰恰說明了,自視過高的人往往不能夠看清楚格局,從而親手為自己挖了墳墓。
司馬光用三家分晉來開始《資治通鑑》用心良苦。除了怪周天子沒有守住底線,壞了規矩,從而失去的天下的秩序。另外一個情況,不免拿智瑤的」不仁「來做文章。仁這個字眼,在儒家思想中是個奇妙的存在,所謂仁者無敵。其實還真說不清楚。今天看,解釋為以人為本,似乎也可以。但是,智瑤的失敗吧,我看更多的是剛愎自用,不懂得審時度勢,過於短視,看不清楚格局。顏值高,身體壯看來是真。可是能言善辯,估計就是口舌之爭。堅毅果敢,更像是剛愎自用了。智果的一番表揚,看來也只是為了突出其」不仁「。
說,智瑤接了班後,就處處表現自家的優越性,試圖凌駕於其他三大家族之上。勢力如何不倫,和其他三家至少明面上是平級的。可以第一次就調戲了韓家君相。幕僚勸說這樣會帶來麻煩。智瑤大言不慚說,我不給別人麻煩就不錯了,誰能給我麻煩。可謂自大的不得了。表面上大家都唯你馬首是瞻,也不見得你是最強大。況且,明著欺負別人,不見得別人不會暗底算計。一時不可能的事情,不見得永遠不可能。可惜,智瑤太自大了,看不到這些。剛愎自用的特點當然是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而剛愎自用的人通常短視,只看到當前的表面,識別不出暗流湧動。
智瑤最大的毛病在於秀肌肉,就要割人家肉。像韓康子要地,韓相段規說,不給他馬上會遭殃,給他了,以他的性格,會再跟別人要,總會有人不給,那時候就會有好戲的,靜觀其變。像魏桓子要地,任章一樣的說法。所謂欲讓其亡,先讓其狂。就是這樣,兩家說白了都在等趙家。也是在等一個時機。只是智瑤就看不出來,要得越順利,只會越猖狂。
結果趙襄子就不給了。然後開戰了。這倒還好,當智瑤拉著韓魏兩家大趙家,並且引水灌城就要滅了趙家的時候。戲劇性的事情出現了,韓魏兩家開心不起來。智瑤謀臣看出來了兩家必反。跟智瑤說明了。這個時候智瑤如果控制了韓魏,其實就不會有後面韓魏聯手趙家把智瑤一家族給滅了這回事了。還是智瑤太過自大,更不可理解的是,既然還出賣自己謀臣。可見多麼的短視,不能夠識別人心的變動。在那個時候,權力沒有約束,為所欲為。格局的平衡必然免不了流血。為了自保,總不能在瞻前顧後了。韓魏覺得,智瑤可以引水滅了趙襄子,一樣也可以滅了他們兩家,自然不能再隱忍了。所謂唇亡齒寒,也確實如此。三家本來就活在智瑤的跋扈之下,哪裡會有什麼安全感。而智瑤太過自大,即使知道三家每一家都打不過,或者三家合起來都打不過智家勢力。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總要知道的吧。不是大大咧咧,而是自大狂妄慣了。最終別滅族。
我們今天有多少人在得勢的時候,目空一切,大多不能善終。而說實在的,這個還真不是仁義不仁以的事情。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其實是最明確的生存策略。面臨生死存亡的關節,誰都會放手一搏。看不到這一點的話,那就叫真的是瞎了。打仗還將就不要把人家退路堵死。堵死了,人家鐵了心幹到底了,畢竟沒得選。有了出口,為了保命,就四散了。如果這個說的是仁義的話,還有點道理。按司馬光的意見,智瑤敗就敗在他有能力辦壞事,還真的就辦了。可是,其實他不夠壞,或者不夠有計謀,否則不該是這樣的打法,如果他是要滅了三家,自己當老大。結果他因小失大,沒威風多久。
撇開司馬光的能力和仁義論,在策略上說明,智瑤就是耍威風,最大的弱點就剛愎自用。聽不進去意見。這個和劉邦比就天壤之別了。劉邦也衝動,可是剎的住車,聽得了勸,還能審時度勢的應用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