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奧秘的迷思
對於人來說,苦難的存在、地獄的存在和撒旦的存在,令人不知所措,令人茫然,是幾樣的難以解釋難以解釋通的奧秘。在公義之神的世界裡,罪怎麼會產生呢?在慈愛之神的世界裡,在今生中苦難怎麼存在呢?在以後的永恆裡,地獄怎麼存在呢?在公義之神的世界裡,不公義的撒旦怎麼會存在呢?在全能之神的眼前,怎會會有敵對者和對立面呢?
從體驗來說,就是從受造界的角度來說(很多反思都是從受造界的體驗為潛在的出發點的,而不是以聖經為出發點,不是以至高者為出發點的),地獄的存在對撒旦不利,也對人類不利,也就是說地獄的存在對受造的人格界不利。撒旦的存在對人類不利。罪的存在對人類不利,罪與人纏擾得如此緊密,以至於人被稱為罪人,甚至說罪成為神形象本質之外的第二本質。無論是從體驗上,還是對神正論的理論反思上,對人類來說都是迷思,這樣的矛盾在人來看似乎是有違於神的內在一致性的。
從聖經對神的全知來說,我們可以相信,撒旦的存在對人類來說是奧秘的,但是對於神來說卻不是奧秘的,因為萬有都在神面前,而且萬有都本於他。既然是萬有無論好壞都本於他,萬有的存在在神面前都不是奧秘,都是赤露敞開的。無論是撒旦的存在、撒旦的墮落還是亞當的墮落,在神的面前都不是奧秘,都不能隱藏,都是赤露敞開的。
2 退出人類的體驗,而尋找該有的神書為他山之石,好取得對奧秘的真正的解釋。
既然「很多反思都是從受造界的體驗為潛在的出發點的,而不是以聖經為出發點,不是以至高者為出發點的」,那麼我們是需要啟示的,我們是需要像彼得學習的,那些難解的事是神的智慧的彰顯,不要憑著己意來解讀,而是要等候神的解釋。在能得到神的解釋之前,我們豈不是應該反思我們自己提出的問題還不是合理的呢?我們總是在自己的心裡摸索事情的解釋,但是我們自己的心所摸索的就是對的嗎?摸索的路徑就是對的嗎?我們對自己的認識世界的能力有多少的認識呢?站在人的角度上,提出神正論和討論神正論合理嗎?我們的悲苦體驗所自然而發的天問,實際上我們已經得到了答案,上帝做的不對或者不好。因為這對我不利。但是上帝一定要做對受造界有利的事嗎?我們站在利己站在有利於受造界的角度來看,就會受到自己代入的前提假設的影響,在循環論證裡使自己的內心的天然想法更加清晰。
我們必須承認,神和人是極大的區別,不是一個種類。那怕類似,也不是一個種類。他在天上,我們在地上。他在萬有之上,我們只是受造之物。以受造的角度去揣測造物主的意思是不合適的,甚至是僭妄的。受造之物理應的謙卑哪裡去了呢?「他的判斷何其難測,誰做過他的謀士呢?」
我們必須承認,作為受造之物,每一個個體不屬於自己,他屬於造物主。僅此一點,就讓我們知道在我們的體驗裡,作為受造之物,我們幾乎對此身份不怎麼認識。我自己是我自己的,這觀念何等強烈。我們對自己的受造的身份何等無知和不覺察,而且也難以認識到自己的有罪,不承認自己是受造的,或者說對自己是受造的認識模糊不清,這是最大的背叛。魔鬼作為受造之物,它不只是如此荼毒人類,它自己也已經成為不承認自己是受造之物的先行者。我們從我們的體驗出發,就是從受造物的體驗出發,就廢棄了啟示的必要性,對神喧賓奪主進行了提問,實際上是已經先入為主地給出了解釋,「神是不對的」。在以受造物的體驗為前提下,受造之物所提出的神正論也受到了自己體驗的滲透和影響。
我們需要以聖經來取代我們受造的體驗。聖經的視角是上帝的視角,與我們的受造的體驗的視角如此不同,聖經中神對自己的自我解讀,跟我們天然的理解如此不同。因此可以說,聖經是神的書,這是我們以聖經為探測事情理由的理由。作為基督徒和人類,對聖經真理默想,才能帶領我們超脫出我們作為受造的體驗,而單單的以純粹的神話語的角度來觀測深思探測萬事的理由。不斷的操練默想聖經使我漸漸的認識真理,一步一步的認識聖經真理使我漸漸的謙卑。在對神是創造主的默想裡,我們得著是受造者該有的認識和在此認識上的謙卑。另一個角度來說,謙卑叫我們更認識真理,謙卑叫我們更加認識到神真理的真實。
3 如此超越的上帝
神和神旨意的超越性和獨立性。神超越受造物的存在和受造物的福祉,神對此保持清醒的獨立性,不會被受造物的存在和受造物的福祉所綁架。神不是向受造物的有利局面負責,也不會受造物的災難而被質問。反而,他對萬事進行控制和掌握,他是凡事是隨己意行作萬事,神「凡事都能做,他的旨意不能攔阻」。他的凡事都能做,體現在他對萬物的控制上,包括對受造物有利的和對受造物有害的。神在他本質之外,以自己的能力創造萬物和萬事,並且運行萬物和萬事。雖然在人看起來不一致之處,在神的全盤計劃裡,在神的旨意裡卻是各從其類,看為美好的。(神看為好的,也包括地獄,於是就有了地獄。)
對善良的理解,神的善良是超越對受造物的趨利避害的利益的,神的善良是神本質的屬性。神本身的善良,不依託與對萬物的態度,也不需要向人說明和交帳,「誰使他償還呢?」神本身的善良,是內在的善良,是神本身內部的和諧統一。三位一體之間的彼此對對方的善良,是真正的善良。這種彼此對對方的善良,是合一的精神,是彼此相愛的精神。受造萬物的存在也是為了彰顯這種神三位一體內部的善良,使這種善良變得有形有體和可見。
與這個善良對比的是人本主義的善良。受造物的前提假設的善良是神需要對受造物的有利負責,如果不是對受造物有利就是不善,就是不善。人對神的善有期待或者潛在的要求標準,如果不達標就是不善。這就是,人是被自己的人本主義的前提假設迷惑住了,中了自己的死循環和詭計。分辨善惡,就是人本主義的興起,包括神觀的人本主義化。
4 超越性視角下的重新認識奧秘
為救贖的存在,救贖是比創造更大的榮耀。如此,所存的現象,就算是對人類不利的,也在救贖的更高的角度來看,也成為有利的了。「神使萬事互相效力」,「那位隨己意行作萬事的」按照自己的美意和智慧,使自己的恩典借著他的兒子的血彰顯在我們這些蒙揀選的人身上。這提醒我們,在面對救贖框架的時候,我們一定要超脫出創造的框架,而是進入到救贖的框架裡。
單從撒旦本身的存在與神的公義的屬性來說,的確撒旦的存在是一個奧秘,是一個迷思。然而因為基督釘痕手的存在,其餘的不可解也變得可以解釋可以理解了。撒旦不是神旨意的主角,基督是神旨意的主角。撒旦存在的奧秘,是為基督釘痕手服役的靈。
我們人作為神形象是罪人的迷思,也不是不可解的。我們人類也不是神旨意的主角。我們教會雖然是真理的承載的器皿,但是與真理相比,也僅僅是器皿。我們不是思考真理的主角,我們是被啟示真理的器皿,是天國真理的搬運工。其餘的奧秘,都是為基督的釘痕手的奧秘而存在的,都是成為基督釘痕手的服役的靈。
因在與前幾樣奧秘的對比上,基督釘痕手的奧秘是跟撒旦的存在一樣是奧秘的,是人類難測的。神怎麼會受苦?神怎麼會道成肉身,怎麼會受傷被欺壓?這是極大的奧秘。更進一步來說或者更本質的來說,基督釘痕手的奧秘是更超越撒旦存在的奧秘的。這種超越性是由基督的神性的位格所決定的,是由基督是創造主的位格與撒旦是受造物的位格之間的天然之別的對比所決定的。如果從撒旦存在的角度來說,撒旦的存在和基督釘痕手一樣奧秘,但是撒旦的存在是為基督的釘痕手而存在的。在奧秘之上還有奧秘,低一層的奧秘是為高一層的奧秘而存在的。「深哉,神豐富的智慧和奧秘。」
在天國裡耶穌的釘痕手的繼續臨在,以殘缺的方式始終昭示著基督內在上愛的完全愛的完美。以一種殘缺的方式表達完美,是一種用不殘缺所難以達到的表達效果。而且這種表達效果也不超過內在愛的長闊高深。在天國裡的釘痕手,擁抱你,以此可見的方式展示他內在的愛。借著可見的釘痕手,似乎他的不可見的愛,也變為可見的愛了。可見的釘痕手,可見的愛,何等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