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七宗罪》、《十二宮》和《搏擊俱樂部》等電影,大衛·芬奇探索了人類最黑暗的邊緣。格裡高利 韋克曼(Gregory Wakeman)在他的電影《曼克》(Mank)上映時寫道,他的獨特見解還有很多。
大衛·芬奇的粉絲們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有很多值得慶祝的事情。9月是《七宗罪》(Se7en)上映25周年紀念日,這部芬奇的心理驚悚片讓當時33歲的他成為了好萊塢最反傳統的年輕導演之一。幾周後,這位社交網絡、芬奇和編劇阿倫 索爾金(Aaron Sorkin)對馬克 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和Facebook起源的深刻探索,迎來了他的10歲生日。對芬奇迷來說最激動人心的是,在他的最後一部故事片《消失的愛人》上映六年多之後,Mank終於要在12月4日登陸Netflix了。
芬奇等了大約20年才為這部電影找到完美的歸宿,這部電影最初是由他的父親傑克在20世紀90年代末寫的。但是,當大多數好萊塢製片公司對《公民凱恩》編劇赫爾曼·J·曼凱維奇的黑白傳記片感到不滿時,網飛公司給了芬奇實現他夢想的自由。
《衛報》給了曼克五顆星,稱其為「一部讓人上癮的愛情劇……多愁善感與狂喜交織在一起」。
早期對曼克的評價非常積極,芬奇也立即成為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主要競爭者之一。2019冠狀病毒病擾亂了2020年的電影放映日程,這意味著芬奇的競爭並不像原本可能的那樣激烈。然而,這位現代電影製作巨頭卻只憑藉《班傑明·巴頓奇事》和《社交網絡》獲得最佳導演提名,這實在是奧斯卡的一大恥辱。儘管有這樣的疏忽,芬奇在電影萬神殿中的地位一直是穩固的。沒有哪位現代電影製作人像他一樣,在保持時尚、發自內心、最重要的是,娛樂方式的同時,審視了異化、抑鬱、痴迷和智慧的陰暗面。
但究竟是什麼讓芬奇的作品有別於他的同行呢?攝影師傑夫Cronenweth——第一次與芬奇在1989年麥當娜的音樂視頻哦父親相機拍攝前助理搏擊俱樂部,《社交網絡》,龍紋身的女孩,女孩——這就是他挑戰了他的聽眾來檢查自己的漏洞。
他的電影並不總是乾淨、珍貴、包裝精美的——傑夫·克羅訥特
「他把他們放在最前面,所以我們必須吸收他們。在解釋幾乎每一部芬奇電影的結局時,你都要自問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以及你是否會以同樣的方式去做。這些問題有助於進行良好的討論和交談,但也會讓人感到不舒服。他的電影並不總是乾淨、珍貴、精美。」
芬奇的黑暗和神秘的名聲,是由他的電影產生的,與「非常熱情,敏感的傢伙」是不一致的,Cronenweth稱為一個好朋友。因為他所選擇的題材能夠觸動人們的心弦,你很容易就會給他打上一個冷酷、無情、黑暗的烙印。事實上,那根本不是他。他認為。他知道這一點。他研究人類。但是說他的電影冷酷無情,沒有激情和人性,只能說明你沒有看過他的電影。他研究它的黑暗部分,並把它們呈現給我們。這就是重點。他想研究這些我們都有的謬論。」
芬奇在他的電影《十二宮殺手》中講述了追捕連環殺手的故事,他花了18個月的時間調查兇殺案(資料來源:阿拉米)
芬奇之所以對人類心理的這方面感興趣,是因為他在20世紀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的舊金山灣區長大,當時十二宮殺手(Zodiac Killer)籠罩著這個地區。他在2007年的《十二宮》中細緻地講述了這段時期和故事,然後在Netflix上播出的《Mindhunter》兩季中繼續探索連環殺手的心理過程。
勞倫斯·克納普,電影研究和編輯教授大衛·芬奇:採訪,第一個賽季的最後一幕Mindhunter,看到喬納森Groff霍爾頓的福特有神經衰弱,因為他與兇手埃德 坎伯是芬奇承認的危險的方式「太接近這個材料」,以及如何達到你失去「軸承和平衡和自我意識」。
聰明
芬奇的觀點無疑是獨特的,他將其融入好萊塢主流需求的能力更是如此,而他從音樂視頻和商業導演到電影界的崛起也對他的成功不可或缺。納普說,他的這段經歷以及所需要的敬業精神讓他有別於其他電影人,比如凱文·史密斯、昆汀·塔倫蒂諾、史蒂文·索德伯格和理察·林克萊特,這些電影人也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嶄露頭角。
「他非常擅長製作音樂視頻,然後通過音樂視頻製作電影。他有一種技藝和對細節的關注,這是你和其他電影製作人不一樣的,」納普對BBC文化頻道說。「他在行業變革和實踐方面非常有先見之明。看看他是如何這麼早就憑藉《紙牌屋》(House of Cards)加盟Netflix的吧。」
在製作廣告和音樂視頻的過程中,芬奇也學會了如何真正地合作和信任他的製作團隊。正如納普所指出的,芬奇可能是一個「完美的電影人」,他總是「對剪輯、聲音和整體作品高度重視」,但他總是表現出「在合作方面的卓越能力,同時顯然仍保持著自己的原創身份」。
根據《綜藝》雜誌的評論,《Mank》是「一個關於老好萊塢的故事,浸透在老好萊塢的魅力與骯髒,底層蛋糕的等級,腐敗與榮耀。」
但在整個製作過程中,與芬奇共事到底是什麼感覺呢?自從芬奇聘請拉瑞·梅菲爾德擔任《搏擊俱樂部》的選角導演以來,她就一直是芬奇合作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梅菲爾德說,芬奇的協作能力也延伸到了鏡頭的另一邊。在這部1999年改編自查克·帕拉尼克小說的電影上映之前,梅菲爾德曾擔任芬奇的助理。「他真的很喜歡演員,也很了解演員。」
不過,芬奇的主要關注點還是在劇本和角色上。在開拍之前,芬奇和梅菲爾德坐下來,從每個角色的角度仔細分析劇本。他們會問:「他們是誰?」他們從哪裡來。什麼是他們的基本信息。他們想要完成的事情。他們在情感上的位置,「都是為了理解他們並弄清楚,」他們是如何感動故事的。他們如何與其他角色互動。以及它們在故事中的地位。」
《搏擊俱樂部》改編自查克·帕拉尼克1996年的小說,最初票房並不高,但DVD的銷售使它成為了熱門電影(資料來源:阿拉米)
《搏擊俱樂部》也是克勞斯作為攝影導演參與製作的第一部好萊塢大片。不出所料,柯南特在拍攝過程中學到了很多東西,但他的主要收穫卻是出奇地平靜。有一次,柯南特認為場景太暗了,而芬奇堅持認為場景太亮了。當事實證明這件事確實太過黑暗時,Cronenweth認為他將被解僱,因為他無法闡明問題所在,而且本應更坦率一些。
相反,芬奇轉過身說:「你知道嗎?你不能超越界限,除非你承擔風險,我們承擔了風險,我們明天還會再做一次。當你在創作藝術的時候,你有時會犯錯誤。這「真正解放了」Cronenweth製作電影的方法。「人們可以讓恐懼影響自己。這會阻止他們實現自己的目標。但是,對我來說,如果它讓你保持警覺,如果它讓你保持警覺,如果它讓你保持創新,讓你避免重複,你可以把它作為一種工具。我認為它能讓我們保持正點和進步。」
芬奇是美國社會的治療師,因為他敏銳地意識到觀眾,並且能夠與他們交流——勞倫斯·納普
梅菲爾德一直注意到,芬奇總是喜歡與那些「精力充沛、舉足輕重」的人共事,這些人在他的片場裡致力於解決問題。「我們不是為大衛工作,而是與大衛一起工作。我們在那裡支持這一願景,並與我們的部門一起向前推進。即使在艱難的日子裡。但最終,芬奇完全意識到「責任在他身上」,他說,而且他「擁有他所有電影中好的、壞的、錯的或對的所有權。」
幸運的是,芬奇的大部分作品都受到了觀眾和評論家的喜愛。納普相信,他的影響遠遠超出了單純的視覺技巧和美感,也超出了貫穿他作品的智慧和發人深省的潛臺詞。對他來說,芬奇是「美國社會的治療師」,這是他從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Alfred Hitchcock)的偉大靈感中繼承的衣缽,因為「他對觀眾有著敏銳的感知,能夠與他們交流並出售自己的作品」。
與此同時,梅菲爾德發現芬奇最鼓舞人心的地方,除了他的電影意味著他的名字「已經作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導演之一銘刻在電影史上」之外,是他對成為一名電影人這一畢生抱負的簡單尊重和尊重。
他對此非常認真。這是一個重大的責任。人們會給你很多錢來拍一部電影。大衛並不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這是另一件關於戴夫的事,你沒有藉口不去盡你最大的能力去做事情。因為這是一份禮物,我們可以做我們所做的事。」
《Mank》將於12月4日在Netflix上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