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灣女孩||叄之墾丁

2021-02-28 挪威的森林有回聲

做一回灣灣女孩

細細品味的回憶

那就再請大家來看一看

我紛繁雜亂的心緒和天馬星空的幻想罷

瑞穗牧場—我最先是從奶奶口中聽說的,「瑞穗牧場的牛奶真的好好喝喔」。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在花蓮人心中排名第一的奶製品牧場瑞穗牧場的起司蛋糕、雪糕、布丁在我心中都是奶製品的第一,奶茶是我在臺灣喝到的最好喝的奶茶。

瑞穗牧場的風景也保持著最原始的畫風—

這裡我發現了臺灣的一個特色:不論是多麼熱門的景區,在景區的核心自然風景的地段,一定都是保護的好好的。雖然牧場兩側已經被麵包車停得滿滿的了,被圍欄圍住的牧場還是一樣的清脆,鵝卵石地面還是一樣的乾淨,菸頭在垃圾桶旁邊也是一樣密集,欄杆兩側的草坪也是一樣的完整。天還是萬裡無雲。

監督:echo

腳本:echo/溫淼

主演:echo/溫淼

龍磐公園/夕日リューバナ公園

タイプ:シナリオ

製作國/地域:臺灣

言語:日本語/中國語

撮影日:2019/7/29

從懸崖邊緣奔跑到世界盡頭

在墾丁大道熱鬧的夜市裡面行走,飄起小雨,到了搭車的地方已經是暴雨了,回到民宿又是兩隻[落湯雞]。我們再一次笑到我們運氣總是那麼爆棚,卻也是在嘲弄自己,並沒有真正責怪所謂的運氣。

⎣我太愛電瓶車了,我上輩子可能就是個電瓶車座子⎤

打開陽臺放眼望去就是山,綠山,大海,爆裂的陽光,熾熱的空氣。心情也是自然好了起來。就坐在陽臺,看著一星兩點的人,用閩南話交談,看遠處的大海,波光粼粼,像是無數的會發光的小精靈在波浪上跳躍,又像極了鑽石,像極了星星。時間過去了好久,該去叫醒在床上熟睡的好友了,今天又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呢?

任穿了我的白色波點onepiece,我穿她綠色花紋無袖度假裙,她穿我的nike vapour純白,我穿她的同款黑武士。一起扎了馬尾。閨蜜一起旅遊的有趣之處便在於此罷!選了兩輛寶藍色電瓶車還有螢光黃色,好,收拾好心情準備出發—鹿境。

空調中裹著厚棉被寫生/

一人在陰天聽著音樂慢跑/

無聲凌晨沐燈翻開書的扉頁/

大雪日踩在雪中清脆綿延殊聲/

眼簾這窗頭沾著晨露的翠葉畫框/

天空色彩飽和到像是在畫裡,白雲是一朵一朵堆積在頭頂觸手可及。臺灣店面的招牌各具特色整齊排列好似日本街道。街上行人很少,卻總有與我們同行的機車選手,他們在馬路上風馳電掣,捕風追風,若是生活在這座島上,是不是我也能夠像他們一樣,沒有煩惱,只去追風呢。

墾丁的太陽是真的毒。

其實一出門的時候是有點後悔的,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任總心裡一面罵自己笨啊,兩隻胳膊光溜溜地露在外面,太陽不吃你誰吃。索性乾脆不管,讓我用曬黑的皮膚換來我兩天無窮的快樂—我不貪心吧?

墾丁的天空,開闊而簡單。

騎著電瓶車,覺著緊張又刺激,畢竟我是個十分抗拒尾氣、馬路和機動車的人。但是騎電瓶車又是另一回事了。大家可能會覺得我把一件小事說得天花亂墜,但是反觀旅途來的這幾天,最悠閒最享受的真的就是在這短短的半天時間了。今天是大晴天。

在沿海公路上抬頭便可以被整個天空擁抱,藍天、白雲、椰子樹、綠草、橙子味汽水、電瓶車、我們,就僅僅是最簡單的,往往也是最可愛的。繞過了大半個沿海環線,穿過了恆春古鎮,直沖心心念念的鹿境了。

雖說我自己本就早就明白,去哪個地方旅遊經典都會多多少少有商業化的形式,但是對於如此笨拙明顯的商業化,我覺自己好似被愚弄一般,興致一下子消失隨風去了。

這個「境」,確是狹了。

這是個圈養聖靈以供

遊客觀賞的場所。

和這些可憐的小鹿們接觸,我覺得他們似懶似閒,反正是便已失去了我最愛的「靈性」,沒有了靈性,我又找不到它的可愛之處了。我想起來了,我對於鹿的喜歡有多麼的狹隘呢—原來我只喜歡鹿丸故鄉的那群極具智慧,富有攻擊性,深入接觸後又發現是極其溫順,其實神聖的山林守護神,奈良的鹿。

太陽像是要吃人一般,想快快回到坐騎回到寬敞的馬路牙子。

我們追日落去了。

這又是一段令我動心的短短旅程,駛向龍磐公園的一路美景在一點一滴地感染我,是滲透進皮膚的美感,而不是極具視覺衝擊力意義上的震撼。就讓我安安靜靜地感受你的美好不好,我不聽音樂了,腦袋中也沒有天馬行空的幻想了,我只想好好看看啊,三生有幸才可感受到的開闊與純淨。明明就只有天空、土地、大海,卻又是都市生活中最最匱乏的元素。

開到一半路被大海吸去了雙眼,便慢慢剎車,決定將友人拋之腦後,享受一下一個人的時光。跑到海邊,偷偷在這裡將整片大海「收入囊中」,我看呆了,大海對我來說有特別的魅力,總是覺得只一個人看才好。

正好今天又讀到三毛『送你一匹馬—海總是要去的』。她在加納利群島那接近原始的生活,人們是不用衣物來褻瀆自然的。所有都是裸體在享受與大海的親近。臺灣的海,三毛自然還是愛的,只是她遠別十六年的故鄉,自己卻成了格格不入的人了。我現在看到的大海,和我心中最愛的那個三毛心情是不是也有幾分相通呢。浪花擊打巖石之處總是淺淺的綠灰色好似沸騰的泡沫,而後又是慢慢過渡到碧藍,這股過於純粹的藍,是有把人吞噬的吸引力的。不可看太久了—我對自己說。

到了龍蟠其實發現並看不到落日圓盤,在我們的路上已經和溫柔夕陽悄然相遇了。龍磐公園—這又是一仙境呢。在這裡幾乎沒有人群,我又暗自竊喜,可以安靜的欣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覺得這裡和『音樂之聲』中的那篇歌唱者的廣闊草原一般,只有天和土地,此外迴蕩的全是自由的歌聲和純真。從這篇草坪往裡走便到了斷崖,斷崖包圍著大海,形成邊緣曲折的半圓,這裡的海不再是淺綠色,在夕陽西下時呈一片深邃的藍。它的呼喊也是沉的。

不見了金黃圓盤,卻見彩色的雲河。雲的低端,與海平面同色,是淡淡的藍紫色,像被水浸染一般,綿延。再往上,是溫柔的粉紅色,像是熟透了的桃子,暈的頂端被躲在身後的落日滋潤,變成了耀眼的金黃色—

每每看到著發光著的雲兒,心中便會浮起一絲希望。

回去的路上的公路是真的漆黑無聲,只有極少恍惚而過汽車刺眼的燈光,此外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心裡是害怕的,害怕鬼怪也害怕危險,看著在我不遠處默默行駛的任總,緊緊握住把手。頭頂的星星點點、電瓶車的微弱燈光還有周圍的黑暗告訴我今天結束了,也暗示我的壹灣之行也要結束了。

第二天的墾丁是大海的顏色

發著微光的神秘教主,是我們跋涉至此的理由。

在學校,經常一人在凌晨四點半起驚醒,剛開始總會抱怨失眠早醒,次次醒來必是心緒不定、鬱塞滯重。而後便會爬下床洗漱後開始一個人的讀書時光。邊喝咖啡邊吃麵包,看著心愛的小說,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而且是一天中最平靜的時光。而後的幾次四點半生物鐘總讓我慶幸自己多處了的幾個小時,讓我享受時光的緩慢流逝,讓我見到灰濛濛的天空暈籠這乳白色的光便漸漸達到飽和,晨光,是靜謐而美麗的。

到潛水店換上厚重的潛水服,其實內心是有點抗拒的,氧氣瓶比我想像的重很多,感覺身體整個被束縛住厚重不堪。我們的潛水教練是個強壯的蒙古漢子,強壯可靠,給我們細心講了最基本的注意事項我們就慢慢地在礁石滿布的淺水海域蹣跚而行了。終於,終於要潛入海底了—口中是重要的氧氣,每一口呼吸都變得格外小心,生怕自己口中滲入海水而痛苦。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順利。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海底世界,陰天下光照並不強烈,魚群還是自然地湊了過來,輕輕掠過我們厚厚的淺水銀鏡,又自然地離去。在他們眼中,我們是不需要存在理由的普通生物,但它們—在海底散發著微光的神秘教主,是我們跋涉至此的理由。

——神秘教主即是海龜生靈

我們繼續往下走。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左耳的排壓持續失敗,海底的壓力一直在擠壓我的耳膜,我後脊一涼,又做了一次,還是不成功,左耳針針疼痛,用手勢告訴教練我不能下潛,我越來越著急,為了不耽誤夥伴的行程,僥倖心理下我下潛了,結果是耳朵越來越疼痛,我一邊用力做這排壓運動一邊心驚膽顫地下潛,似乎也無心觀賞美麗的魚群。任一直鼓勵,我用最大的力氣和海底的壓力最對抗,最終我成功了,此後的下潛變得如此順暢,我也終於稍微自由了點、遊刃有餘了點,落下了懸空的心,我看到了深綠色外殼,靈活遊動的海龜。

阿飛衝浪店在墾丁已是家喻戶曉,在遊客的圈子裡也是耳熟能詳。前日和民宿老闆暢談,聊到他的老友阿飛,說他本不是墾丁人,隻身一人來到墾丁,從小小的民宿開始做起,而後有了餐廳、衝浪教學等一切遊客可以體驗的獨特生活的業務,現在他已是墾丁身價前三的風雲人物。見到他後,自然的能感受到他與別人的不同,身邊的夥計對他既親近又尊敬,而接觸他本人之後,才發現他其實便是個幽默隨和的老江湖—

知道自己會在海浪中翻滾

但我至少想讓自己有能力去勇敢面對大海

害怕絕對不少,但更多的是激動興奮想快點

快點在海浪上自由地奔跑呢

下午五萬來接我(那是阿飛店的夥計),車上已坐滿了一起來衝浪的別的小夥伴,啊我又開始有點膽怯了,害怕跟別人接觸也害怕尷尬。阿飛店的夥計是臺灣土著的部落居民,膚色黝黑,饅頭和五萬的所有,都是最純樸的,純樸不是性格的淳樸,他並不純樸甚至有點狡黠,我所說的是他體內的血液,生活習慣行為舉止語言風格,所有的一切都和我們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強壯靈活,熱愛自由怕是對他最好的描述。

在陽光暴曬下我換好了衝浪服,走到海灘,太陽暴曬,腳底悶熱難耐。阿飛夥計-饅頭,也是我們今天的主教練,讓我們去海邊淌水,給身體降溫。走到浪花邊,我抓住了一個小姊姊的手,我害怕的眼神對上她驚訝和鼓勵的眼神,在那電流通過雙手的皮膚流過我們身體的一瞬,我知道我們已是朋友了。

接下來人各一板,饅頭帶領我們開始練習基礎動作。這個過程其實在我看來是很重要的,只因我沒把它當娛樂,而是當成我想挑戰的運動而去對待的知道自己會在海浪中翻滾,但我至少想讓自己有能力去勇敢面對大海。終於到下海的時候了。

なぜ「心の恐怖を克服しなければ立ち上がれない」のか狼狽して帰って來たが

私は更に意欲に駆られた

衝浪,比我想像得更有趣,教練一個一個將我們的板子推出去,「1、2、3站起來!」第一次我順利的失敗了,身體死死地黏在板子上,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說「不克服內心的恐懼,你是沒辦法站起來的」。

再一次準備好迎接海浪,五萬叫我趴在衝浪板上,「一定要一下子站起來,不要猶豫,一下子。」海浪聲越來越近了,這一次身體不再拖泥帶水,而是迅速、直接,站起來了。成功了一次,那之後便享受海浪帶給我的快樂就好。只是在海的邊緣感受溫柔的浪花,對我來說已經是不曾體會過的快樂了。

走到海的中央吧,即使是被大海淹沒也好。

五萬帶著我們往遠處走去,腳踩不到底,心中湧起膽怯了。可想而知我確是又被海浪一次次擊倒,但也一次次隨著浪花在板上遊走。民宿的老闆說過「衝浪就是追海,追海3分鐘,享受在浪尖的3秒。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我不過是個新人,在最平靜的大海邊緣就感受到了不曾體驗過的極端的精神觸感,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的徵服感,還有下一秒翻滾到海底的心跳和害怕,我緊閉雙眼,手抱頭,生怕堅硬的衝浪板把頭磕破。「哈哈你終於把頭髮弄濕啦」,五萬嘲笑我。每栽到海裡一次,他嘲笑我一次。

危險總總是迷人的。跟隨大海的呼吸在海浪上浮起來,那幾秒鐘感覺身體是沒有重量的。

「海水好鹹。」

課程要結束了,我也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五萬讓我把衝浪板給他,要我小心走回沙灘看他衝浪。果然他們都是自由的啊。阿飛的小夥子們都去追浪了,浪越來越高,他們也笑得越來越開心,他們的身體是自由靈活的,五萬在浪尖完美地畫出一個弧線,和大海融為一體,我怔怔地看著,早已出了神,他們是海的兒女。

「看到我的英姿了嗎」

「看到了,帥慘」

「騙人」

怎麼會騙你呢?你在大海上舞蹈呢。

沖完澡頭髮還是濕漉漉的,一天沒有停下的身體細胞在悄悄跟我抗議,我好餓。五萬車我們回民宿,送完那幾個和朋友一起遊玩的年輕人,我們繞道了民宿後面的牧場,那也是個風水寶地呢。在水泥地中突然出現的深綠色包圍的牧場,牛群也彷彿生活在別的世界,悠閒地吃草。闊別第二故鄉的草原已經有兩年,我想念小時候風吹草低現牛羊,午夜仰頸見銀河的草原。

晚上和阿飛民宿的夥伴一起吃燒烤。我是真的真的有點怕生,這種場合我是有點應付不來的。任總和小夥伴已經混的有點熟悉我還一個人默想尷尬。那個男孩樣的小女孩,我真的好喜歡她呀。她是阿飛民宿打工換宿的員工,從臺灣別的城市來到墾丁,用勞動換食宿,學衝浪。

「今天就走啦,下一站去哪呢」

「我畢業了啊,這是我換宿的第三家了」

「因為想學熱潛,下一家去那邊打工」

「再下一次去學滑傘」

「臺灣人不叫別人機車好不好,我們直接叫雞掰」

(笑)啐一口煙

她有雙明澈的雙眼,短短的平頭,瘦弱的手臂,卻和阿飛店強壯的夥計們打成一片毫無違和感。她真的又酷又可愛,那麼勇敢不羈的靈魂,我忘不了她。

半程溜走了,剩下的時間給互相熟知的你們去享受,我們這兩個外人趕緊逃離出不屬於我們的自由,五萬給我訊息「謝謝你們來」。

該說謝謝的是我啊。

吶,墾丁的故事講完了,過了墾丁,臺灣的故事也幾乎沒有了。坐車去高雄的路上,幸運地做到了第一排,又收穫了慢慢看看這個小鎮簡單絕美景色的寶貴時間,捨不得睡覺,那就讓我回味一下過去兩天時光飽滿的細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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