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賡被徐志摩橫刀奪愛,卻大度成全他和陸小曼
阿牛:大領班,您真厲害!就您一招拖延戰術,還真是招來了更多的理工男,他們都排著隊取了號要聽文藝青年的壞話呢!
晨露:所以啊,服務行業做生意呢,根本就是心理學!
阿牛:那您開始,我先去給他們排排座位去,喲,坐得倍兒整齊啊!我忘了你們是理工男了!
晨露:說到這理工男哪,那講秩序,有規律是出了名的,也讓人敬佩!要說到更有規律更講秩序的,恐怕就得數軍工男了!
阿牛:啥叫軍工男哪?
晨露:嗨,軍人哪!上回咱們說到的陸小曼的老公王賡,就是這樣的一個軍人。
阿牛:哦,就是家道中落然後發憤圖強的那個?
晨露:對,他是第三位考入美國西點軍校的中國學生,畢業時,全校排名第十二。
阿牛:十二,喲,那不是超過了許多白種人?
晨露:很有可能。巴黎和會期間,他曾作為外交家顧維鈞的助手到法國,擔任武官兼翻譯。
阿牛:又能大家又會說外語,也算是我輩楷模了!大領班,別說陸小曼,我都想嫁給他!
晨露:你控制一下自己粉紅色的小心跳!就在巴黎和會期間,王賡認識了赴歐考察的梁啓超。也許是通過梁啓超的關係,王賡也就認識了徐志摩,關係很好。
阿牛:梁啓超不是徐志摩的情敵梁思成的爹麼?怎麼還跟徐志摩關係好?
晨露:這個嘛,就比較複雜,可能就是有才華的人之間會惺惺相惜吧!那想當年王安石跟蘇東坡,朝堂上吵到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可下了朝堂之後照樣一起寫詩下棋。
阿牛:還有這事兒?
晨露:是你我這種平庸之輩不能理解滴!當時的好多女青年都特別羨慕陸小曼,能嫁給這麼完美的男人,但是陸小曼不這麼想,她跟閨蜜吐槽說,他是美國西點陸軍大學畢業的,對於打炮尤特有研究。但是他的個性怪癖,身為武夫而又帶著濃厚的文人脾氣,所以和當時軍界要人的人事關係相處得很不好,因此始終鬱郁不得志。
阿牛:哦,才俊也有才俊的苦惱啊!
晨露:婚後第三年,1924年,王賡出任哈爾濱警廳廳長。赴任前,託徐志摩代為照料陸小曼。
阿牛:哎喲,瞧瞧他託的這人!簡直就是讓康哥照看菸捲兒,讓小泰泰照看龍蝦呀!
晨露:可不麼,這一照料,就照料到了愛河裡。鬱達夫說:「忠厚柔豔如小曼,熱情誠摯若志摩,遇合在一道,自然要發放火花,燒成一片,哪裡顧得到綱常倫教,哪裡顧得到宗法家風?」
同年八九月間,徐志摩從印度回國,下榻上海某旅館,同時收到凌叔華、陸小曼的兩封信。
恰好父親徐申如來,王賡也在。徐志摩知道父親喜歡凌叔華,有意讓她做兒媳,便將她的信交給父親。王賡也湊過去同看,結果臉色大變。原來徐志摩誤將陸小曼的信拿了出來。
阿牛:得,這下斯文掃地了吧,王賡的炮口這下肯定對準了徐志摩了!
晨露:後來呢,徐志摩請劉海粟替他張羅了個飯局,咱們這大畫家也挺有空。
阿牛:是啊,詩人和畫家的時間都是隨時能擠出來的!
晨露:不許說泰戈爾泰老爺子壞話。飯局中,王賡很大度地表示願意與陸小曼離婚。
阿牛:嘖嘖嘖,能這麼大方的放手,說明愛得不深哪!
晨露:說不深是假的,但是第一,比起妻子,王賡更愛自己的事業,另外,最關鍵的是陸小曼不愛他,為了跟徐志摩有圓滿的愛情,她連跟王賡懷的孩子都沒要,這麼堅決!其實那個時候王賡知道陸小曼跟徐志摩眉來眼去的時候啊,也曾經問過她,小曼開始死活不肯承認,直到有一天王庚掏出手槍,她才將事情從實招來。王庚並沒有朝小曼開槍,反倒是自己心中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阿牛:啊?自殘,何必呢?
晨露:這是個比喻啊朋友!這時王庚已經做了五省聯軍總司令部的參謀長,哪兒能為了個女人說自殺就自殺呢,再說了,他又沒犯錯,何必為別人的錯誤來買單?
阿牛:這倒是,不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這句話咱們都得記得!
晨露:在離婚這件事兒上,王庚是讓人敬佩的,他並沒有把刺刀或子彈送給徐志摩,而是在和小曼辦完離婚手續後,當面送給了徐志摩一句讓人心顫的話,他說:"我們大家是知識份子,我縱和小曼離了婚,內心並沒有什麼成見;可是你此後對她務必始終如一,如果你三心兩意,給我知道,我定會以激烈手段相對的。"
阿牛:啊?這哪兒是離婚的老公啊,這分明成了娘家的哥哥呀!
晨露:有意思吧?還有個人更有意思,那就是林徽因的公公梁啓超,他是徐志摩和陸小曼的婚禮證婚人梁啓超,在婚禮上,他對新郎、新娘進行了訓斥,當眾說:「徐志摩,你這個人用情不專,以致離婚再娶……以後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徐志摩只好向老師服罪,懇請他不要再講下去,顧全弟子一點面子。梁啓超這才收尾,說:「你們都是離過婚重又結婚的,都是用情不專,以後要痛自悔悟。願你們這是最後一次結婚,白頭偕老!」
阿牛:哈哈哈哈,也算是解恨了!誒,大領班,你不是說這些人裡頭,只有徐志摩的第一個老婆,叫張,張幼儀,她的命最好嗎?她後來怎麼樣啦?
晨露:也不能叫命好,只能說是結局比較圓滿。張幼儀的二兒子三歲的時候啊,就在德國夭折了,徐志摩還趕去見了她一面。那個時候他就發現了張幼儀啊,變了,她在德國生活,學習德文,並進了當地一所學院攻讀幼兒教育,開始全新的人生。張幼儀後來總結自己的人生也說,離婚事件把她的人生劃成了兩個階段,「去德國以前,我凡事都怕;去德國以後,我一無所懼」。
阿牛:這真是奇了,奇了!
晨露:1926年回國後,她先在上海的大學做德文老師,後又經營服裝公司,擔任總經理,最後還涉足金融界,成為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的副總裁。梁實秋評價說:「她是極有風度的一位少婦,樸實而幹練,給人極好的印象。凡認識她的人沒有不敬重她的,沒有不祝福她的。她沒寫過文章,她沒做過宣傳,她沒有說過怨懟的話,她沉默地堅強地度過她的歲月,她盡了她的責任……」53歲那年,她遇到了屬於自己的另一半,忐忑地寫信給兒子徐積鍇,徵求兒子的意見。徐積鍇回覆:「母職已盡,母心宜慰。誰慰母氏?誰伴母氏?母如得人,兒請父事。」
阿牛:啥意思啊?
晨露:媽,您幸福就好!我要為離婚感謝徐志摩。若不是離婚,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找到我自己,也沒辦法成長。他使我得到解脫,變成另外一個人。你總是問我,我愛不愛徐志摩。你曉得,我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我對這問題很迷惑,因為每個人總是告訴我,我為徐志摩做了這麼多事,我一定是愛他的。可是,我沒辦法說什麼叫愛,我這輩子從沒跟什麼人說過「我愛你」。如果照顧徐志摩和他家人叫做愛的話,那我大概愛他吧。在他一生當中遇到的幾個女人裡面,說不定我最愛他。
撰稿: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