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竇融徹底倒向自己這邊,劉秀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起消滅公孫述之事來。
在和手下重要將領商議停當之後,劉秀親自到長安,安排好長安防務之後,派建威大將軍耿弇等七將軍,率軍伐蜀。同時,劉秀派人通知隗囂,派兵協助漢軍,共同進兵。
此時的隗囂,正做著自立為王的美夢做的開心,當然不會聽從劉秀的調遣,而且隗囂也明白,如果公孫述被消滅的話,唇亡齒寒,自己也絕對不是劉秀的對手,於是隗囂聯合公孫述,悍然發兵,擺開陣勢,向漢軍進攻。
但是隗囂的部屬並不是漢軍各將軍的對手,敗多勝少,形式對隗囂非常不利。
此時,已經對隗囂徹底失望的馬援,主動向劉秀獻計,表示自己願意前往隗囂處,勸說隗囂手下將領,棄隗囂,投劉秀。
劉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當即慨然應允,派給馬援五千騎兵,讓馬援見機行事。
馬援在隗囂手下時,本就威望很高,加上現在隗囂又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手下將士,早已離心離德,大家各懷心腹事,很多人都在悄悄尋找出路,所以馬援的勸說,非常成功,很多將士棄隗囂而去。
隗囂見戰場失利,又軍心不穩,眼見再這樣下去,敗亡就在眼前,只得再次向劉秀上書,說自己不是真的要和劉秀作對,而是被手下將領逼迫,身不由己,希望劉秀能再放過自己一次。
劉秀早就徹底看透了隗囂的狡詐多變,而且大形式上,自己已經處於非常有利的態勢,不需要再和他虛與委蛇(yí),於是明確的對隗囂表示,我現在已經是四十歲的人了,在軍中徵戰也十年了,不想再聽那些浮語虛辭的欺騙了。你如果真心歸降,就像當初派你兒子來我這裡那樣,親自到我這裡來,我必然保全你的爵位和榮華富貴。如果不想的話,就不用回復消息了。
隗囂一看,知道劉秀這邊對付不下去了。但是怎麼著,自己也不能到劉秀那裡去啊,那可是自投羅網。
走投無路的隗囂只得向公孫述拱手稱臣,投降了公孫述。
公孫述當然很高興,封隗囂為朔甯王,並且派兵支援隗囂。
隗囂所處的隴西之地,本就地勢複雜,易守難攻,加上公孫述在旁邊威脅,因而此次漢軍出徵,雖然將隗囂打得非常狼狽,縮頭不敢出來,但是並沒有徹底消滅其勢力。
此時的天下,除了巴蜀和隴西之地,大體已經平定,因而,劉秀在時刻盯緊這兩個地方的同時,絲毫沒有放鬆對於天下的治理。他整頓內政,恢復生產,興修水利,降低租稅,減輕百姓的負擔。
百姓的要求最是簡單,誰能讓自己吃飽肚子,就擁護誰做君主,也最是知恩圖報,得到君主的一點點恩惠,就恨不得拿命來還。因而隨著天下的恢復,百姓生活的改善,劉秀的統治越發穩固,勢力也更加強大。
稍事休整後,西元32年,劉秀親自率軍,再次徵伐隗囂。
當然出發前,劉秀也派人通知了竇融,約會共同進兵。
漢軍大軍到達隴地後,劉秀見到山嶺重疊,溝壑遍佈,地勢險要,複雜難走,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徵服此地的困難。
眾將也擔心劉秀真要出個一差二錯不得了,於是紛紛勸劉秀回去。劉秀自己也是有些猶豫不決。
此時馬援奉命趕到。劉秀急忙召見馬援,並向馬援問計。
馬援卻不同意眾將退兵的建議。馬援認為,現在隗囂所部,已經處於分崩離析的邊緣,只要漢軍大軍到達,定然能大獲全勝,消滅隗囂所部。
然後,馬援命人取一些米來,當著劉秀的面,用米堆成山谷溝壑等地形地貌,然後指點著山川地勢,詳細地告訴劉秀該從哪裡進兵,哪裡退回等等。
實際上,這裡的馬援,相當於做了一幅3維立體的簡易地圖給劉秀看。
立體地圖,加上馬援清晰明瞭的分析,讓劉秀的眼前豁然開朗,當即高興地說:「哈哈,這下敵人全在我眼中,破敵無憂了。」於是劉秀決議繼續進兵。
第二天,劉秀率軍繼續進發,兵鋒直抵高平第一城下。
此時,涼州牧竇融也率領河西五郡的太守及部分少數民族士兵等共計馬步軍數萬人,及大量糧草輜重等物到達此處,和劉秀會師。
漢軍軍威更震。
眼見隗囂形勢危急,公孫述也派來了援軍。但是,援軍的到來,也並不能提振隗囂軍渙散的士氣。
此時的隗囂軍,確實如同馬援分析的那樣,士氣低迷,隨時處於崩潰的狀態。
眼見漢軍大隊人馬圍攻上來,隗囂手下的大將十三人,帶領著十幾萬士兵,直接投降。漢軍兵不血刃佔領十六座縣城。
眼見大勢已去,隗囂帶著妻子逃到西城。公孫述的援兵也被打敗。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劉秀的後方,又有人叛亂,劉秀不得不率眾返回。隗囂又逃過一劫。
但是此時的隗囂再無當年鼎盛之時的氣勢,在漢軍的不斷打擊下,西元前33年,隗囂病死。第二年,他的接班人,隗純兵敗後,率眾投降劉秀。
至此,隴西徹底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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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永田,從事中國傳統文化普及、教育、創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國傳統文化類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國古文鑒賞》、《中國歷代散文名篇鑒賞》、《國學經典》(詩、詞、曲、賦四冊)、《唐宋名家詩詞賞讀》(全十二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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