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秦漢篇)五十四、赤眉軍的滅亡

2021-02-23 青禾田講古

劉玄滅亡的時候,劉秀正在加緊攻打洛陽。佔據洛陽之後,劉秀將洛陽定為都城。

漢朝之後的朝代,為了區分劉邦建立的「漢」和劉秀建立的「漢」,一般稱前面的為「前漢」,後面劉秀建立的「後漢」。但是到了宋代及其後,為了再與五代十國期間的「後漢」區分開,又根據都城的位置,稱「前漢」、「後漢」為「西漢」、「東漢」。

此時的長安一帶,戰火紛飛,更加混亂,但是鄧禹所部漢軍,卻一直徘徊在主戰場旁邊,靜待時機。

赤眉軍在佔據長安之前,算是紀律比較嚴明的軍隊,因而在剛剛佔據長安城的時候,頗受長安城中百姓的歡迎。

可是隨著勢力的擴大,人員的混雜,尤其是大量綠林軍的加入,再加上樊崇等人約束不嚴,赤眉軍的軍紀迅速敗壞,殺人、放火、搶劫等事件時有發生。

這下,可是更加苦了長安城中的百姓,繼王莽、劉玄肆虐之後,赤眉軍暴虐起來,更有甚之。

就在赤眉軍佔領長安的那年冬天的臘日,劉盆子在長樂宮中舉行慶典活動。就在慶典之上,各赤眉軍將領是惡行惡相,毫無禮儀可言,後來,更是互相爭吵,甚至動起手來。

這還不算,互相打出火氣之後,有人更是指揮手下士兵闖入皇宮,搶奪酒肉,胡亂殺人。負責皇宮安全保衛的衛尉諸葛稚得到消息,急忙帶兵趕來,連殺數百人,才平息下這場混亂。

嚇得那位放牛娃出身的劉盆子驚慌恐懼,日夜啼哭不止。

後來,樊崇等人都看不下去了,開始嚴肅軍紀,甚至不許士兵隨意離開軍營。赤眉軍的軍紀有所好轉。

但是此時,赤眉軍卻已經沒有糧食了。不光赤眉軍的糧食沒有了,整個長安城中的糧食幾乎都沒有了。

軍紀再嚴格也管不住餓著肚子的士兵,於是赤眉軍再一次大規模劫掠。

樊崇等人也知道長安城待不下去了,也就不再約束士兵。大家肆意搶劫一番之後,引軍殺向西方。

赤眉軍的狀況,早在鄧禹的預料之中。鄧禹自領軍向長安方向一路殺來的時候,軍中軍紀一直很嚴格,一路行來,秋毫無犯,因而深得民心。

就在長安一帶混亂無比的時候,本來已經到達長安附近的鄧禹,反而帶著軍隊越走越遠了。

見大家疑惑,鄧禹和大家解釋:「現在我們雖然也是兵多將廣,但是能打仗的精銳並沒有多少,我們的糧餉物資運輸也很困難。而且,赤眉軍兵馬更多。如果我們馬上進攻長安,一定會吃大虧。但是赤眉軍正因為人馬眾多,而長安城中積存的糧草有限,他們又沒有穩定的糧食來源,所以,用不了太長時間,赤眉軍必然陷入缺糧的困境。到那時,他們自己就會發生變亂。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解決我們自己的糧餉供應問題,同時遏制住赤眉軍外面的糧道,加速他們缺糧的進程。我已經計畫好了,長安西面的上郡、北地、安定三郡,都是產糧區,畜牧資源也很豐富。我們就先奪取這三個郡,然後靜待赤眉軍中發生變化。到那時,我們就能輕鬆戰勝赤眉軍了。」

鄧禹的話,讓手下將軍無不敬服。

當赤眉軍打算離開長安的時候,發現只有西去一條路可走了。如果要打回山東,必須經過洛陽一帶,而洛陽現在已經成了劉秀的都城,被劉秀經營的風雨不透,根本打不下來。北上方向,有鄧禹的大軍虎視眈眈,南下就是漢中和巴蜀了,道路難走不說,當地的割據勢力也很雄厚,根本打不過去。

樊崇等人倒也沒怎麼介意,西去就西去,反正聽說西面的安定、北地等郡,都是物產豐富的產糧區,正好可以補充一下軍需糧草。可誰知等赤眉軍大隊人馬到達安定、北地等郡的時候才發現,此地的糧食、牲畜等物資,早就被搶先一步的鄧禹率領漢軍搜刮的乾乾淨淨。

安定、北地也解決不了缺糧問題,赤眉軍只得繼續向西。結果在甘肅天水一帶,遇到了反出劉玄漢軍處的隗囂。雙方一場大戰,赤眉軍大敗,不得不避開天水,向西北方向逃走。

可當他們走到陽城、番須一帶的時候,又突然遇上了暴風雪,毫無準備之下,很多士卒被凍死。無奈之下,赤眉軍只得轉回身,又向長安方向而來。九月前後,赤眉軍又回到長安一帶。

就這樣,兜兜轉轉的,折騰將近半年時間,赤眉軍又回到了原點。

此時的赤眉軍,軍紀更加敗壞。眼見附近活人很少,十室九空,搶無可搶,於是開始發掘陵墓。

鄧禹率軍和赤眉軍一場大戰。可沒想到早就紅了眼的赤眉軍,爆發出超強的戰鬥力,將鄧禹的軍隊打得大敗。

劉秀見鄧禹連年徵戰,士卒已經疲憊不堪,就將鄧禹及所部召回,派馮異率領另外一路兵馬,代替鄧禹,和赤眉軍周旋。

赤眉軍在長安一帶連續向四面徵戰,可惜,敗多勝少,連連損兵折將,人馬持續縮水,四面受敵。

而且,長安一帶,因為連續戰亂,糧食近乎徹底絕跡,饑民哀嚎於四野,城郭皆空,白骨弊野。

如此慘況,讓赤眉軍徹底的搶無可搶,堅持到十二月,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樊崇,再次率軍撤離長安。

這次,樊崇鐵了心要返回山東,於是率軍一路向東殺來。

此時的赤眉軍,只剩下了二十幾萬人馬,而且,一邊行軍,一邊不時的有士卒悄悄離開,四散逃去。

赤眉軍離開長安不久,剛到華陰地區,就落入了劉秀的羅網,連連激戰。到西元27年1月,樊崇率領僅剩的十幾萬赤眉軍到達宜陽的時候,被劉秀親自率領大軍團團圍住。

走投無路的赤眉軍,在劉盆子、樊崇等人的帶領下,只得投降。

劉秀倒是沒有苛待劉盆子,給了他很多賞賜,還讓他做了自己叔父趙王劉良的郎中。後來,劉盆子因病雙目失明,劉秀還特意賜給他一塊封地,用封地的稅收來奉養劉盆子終身。在傀儡皇帝中,劉盆子算是難得的好運了。

劉秀也沒有難為其他赤眉軍將領,雖然沒有再讓他們當官,但是也都在洛陽城中,賞賜給了他們住宅和田地。

可惜,夏天的時候,不知為何,樊崇再次造反,被誅殺。

此時,綠林、赤眉兩隻最大的義軍算是都被徹底消滅。但是天下並沒有隨之安定,各地割據勢力,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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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永田,從事中國傳統文化普及、教育、創作及出版工作多年,出版多部中國傳統文化類著作。主要作品有:《中國古文鑒賞》、《中國歷代散文名篇鑒賞》、《國學經典》(詩、詞、曲、賦四冊)、《唐宋名家詩詞賞讀》(全十二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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