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孩子,都有藝術的夢想。生活在陝西漢中的小雨,也喜歡唱歌和跳舞,也渴望能有明亮的舞臺、嶄新的樂器。
但是,橫亙在她面前的,是貧困的現實,這讓她的夢想變得遙遠。
「這是一個很有靈性的孩子,靦腆、機靈、有禮貌。」「家庭成長計劃」公益項目志願者劉佳在採訪過程中直言,「但是貧困造成的問題把孩子耽誤了。」
「她是一個被遺忘的孩子」
2020年3月,雖已臨近春天,北方的天氣仍然帶有微寒,一陣風颳過,讓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當劉佳提起第一次來到小雨家的場景,言語中依然流露出濃濃的心疼和不可思議。
「她光腳穿著一雙大大的拖鞋,瘦瘦的腳丫子很髒,看樣子幾天沒洗了,沉默地站在屋子裡。日光斜斜地照進屋子裡,單薄的身影讓我心頭一緊。我們都穿著抗風的厚衣服,這個小姑娘就穿著單薄的衣服,小手小腳髒兮兮的,那麼冷的天,孩子會凍壞的。」
走進臥室裡面,房屋牆面上成片黑色的黴跡,一股發酵過的黴哄哄的味道撲面而來,劉佳不禁把口罩上的鼻梁條緊緊捏了捏。
一塊白色窗簾蓋在窗戶上,床上雜亂地堆放著衣服,被子捲成一團貼著牆角,發黑的地面堆滿了雜物。
劉佳口中的小雨今年三年級,是一名留守兒童。沒有媽媽,爸爸也不在身邊,目前和爺爺、大爸(爸爸的哥哥)一家人住在一個破舊的老房子裡。
大爸務農,家裡有三個孩子,忙起來基本沒什麼時間照顧小雨。她就住在院子角落的偏房裡,生活起居大多靠自己。
音樂似乎是她唯一的夥伴,感到孤單時,她就輕輕唱歌、跳舞,讓自己的世界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那般的安靜。想念在外打工的爸爸時,她就會對著爸爸的照片唱歌。「小雨那屋子,天一暗,又空又黑。」劉佳話裡掩不住擔憂,「說實話,沒有人關注她,這個孩子有一種被遺忘的感覺。對她來講,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勉強溫飽,吃好穿好更是一種奢望。」
「你們是我最溫暖的陪伴」
隨著一群穿橙色馬甲的人們的到來,小雨的生活有了改變。
了解到小雨家的生活現狀後,「家庭成長計劃」公益項目的志願者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造小雨的生活環境。「小姑娘都是來到人間的小天使,自然要有一個乾淨漂亮的臥室了。」
說幹就幹,志願者們耗時一周,將小雨的房間進行了「大變身」,粉刷牆壁,鋪設地墊、修整電線、安裝家具……
待小雨再次進入房間時,都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之前那間破舊的小屋子。嶄新的書桌,散發著木香的大衣櫃,小姑娘眼睛裡的喜悅之情藏都藏不住。
房間改造結束後,劉佳和其他志願者開始了入戶陪伴。
第一次的陪伴主題,從教小雨整理房間和衣服開始。「小姑娘長的好看,屋子也要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來,阿姨教你!」
劉佳邊說,邊把小雨拉到床邊,「來,我教你疊衣服!」
劉佳順手就揪出一件衣服,給小雨演示怎麼疊整齊。「你已經是個懂事的大孩子了,要學會把自己的房間整理整齊。我們先來疊衣服,你看,分季節、分上衣褲子襪子內衣歸整好,這樣方便拿取。來,我再來教你疊被子!」
小雨很快跟著劉老師疊起了衣服,她學得很快,動作也很麻利。
在三位志願者和小雨的共同勞動下,屋子一下子整潔乾淨了!
整理好房間後,志願者們又開始教她洗手的正確方法,叮囑她平時要勤洗洗澡,幫助她建立良好的衛生和生活習慣。
志願者的悉心引導,讓小雨感覺到了親切溫暖,她慢慢地打開了自己的內心,主動給志願者們唱了首《河邊姑娘》。
當掌聲響起時,她羞澀地笑了。在場的志願者們都覺得,當她笑起來,整個世界都亮了!
「我被這雙笑著的眼睛打動了,雖然小雨當時穿得髒兮兮的,可是掩蓋不了她的天真爛漫,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充滿了靈氣! 」劉佳回憶道。
志願者們要回家了,小雨明顯地表露出不舍。可能在她的成長中,很少有人像這樣耐心教她整理房間,靜下心來和她聊聊天,有著長輩的關愛呵護又有朋友般的說笑打鬧!
志願者們答應她,過幾天還會再來看她。還給她布置了任務:「小雨,要保持好屋子的衛生呦!還有,下次我們來,你給我們跳一支舞。可以嗎?」
小雨笑著點點頭:「嗯,好的,謝謝老師們!」
第二次來小雨家的時候,劉佳提前下載好了曲子,帶著她一起跳舞,彈尤克裡裡。「她在哼唱歌曲的時候,整個人都煥發出不一樣的活力,眼神也亮晶晶的。
除了音樂、舞蹈,日常的陪伴中,志願者們還會陪小雨玩遊戲、給她講故事,包括抗擊疫情的故事,在點滴的陪伴中,讓小雨感知更多的溫暖力量。
每次入戶陪伴,志願者們也會和小雨的大爸溝通,提醒他日常應當注意的教育方法,給孩子營造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
小雨告訴志願者:「我覺得我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你們成了我最溫暖的陪伴。」
後來,小雨還參加了「家庭成長計劃」項目執行機構漢中市蒲公英公益志願者協會舉辦的「家庭成長計劃」漢文化體驗主題活動。
小雨和其他來自「家庭成長計劃」項目的孩子們一道參觀了漢中市圖書館、古漢臺博物館,在老師們的精彩講解下,進一步豐富了歷史文化知識。
當第一次穿上漢服,跟著老師學習傳統禮儀,並欣賞傳統文化節目表演,小雨的興奮心情溢於言表。她說,這些從未有過的經歷,讓她的生活變得有意思了。
種下種子,靜等花開
小雨的屋子,志願者們有時候去是乾淨整潔的,有時候去又是雜亂的,但是相比第一次去的樣子,已經有天壤之別了。她的腳丫子也穿上了襪子鞋子,小臉小手每次都乾乾淨淨的!
「你真的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孩子的眼睛裡有了光芒。」說起小雨的變化,劉佳非常欣慰。
「從初見時的邋遢羞澀,到離別時的清爽開朗,她那閃亮的眼睛,一直印在我們的腦海中,讓我們三位志願者提起來就會驕傲地笑起來!」
「家庭成長計劃」的志願者們就像一個個光源,奔赴這些「幼苗」的家中,帶著溫暖,帶著養分,為他們的成長助力。
就像志願者劉佳所說的那樣,
「我們能改變什麼呢?我想不止是讓小雨變得乾淨整潔,熱情開朗,自信向上。
我們的行動,更是在孩子的心中種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並且和她一起憧憬種子成熟後的模樣。
每一個孩子的花期不同,野百合的春天,可能會來得晚一些,曲折一些,可只要耐心等待,靜候花開,她總會不負你望,給你一份驚喜!」
家庭成長計劃
「家庭成長計劃」是在全國婦聯的指導下,中國婦女發展基金會聯合浙江省婦女兒童基金會發起的綜合型家庭公益項目。
「家庭成長計劃」以提升家庭綜合發展能力為宗旨,通過對環境、健康、教育等方面的綜合介入,為5-14歲低保或建檔立卡等困境家庭兒童打造一個專屬的學習生活空間,提供全年12次陪伴活動,幫助兒童及其家庭賦能,促進兒童健康成長,家庭教育水平整體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