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頭題字:江上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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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故事》編委會
「三姐,生日快樂!」
忙到收工,當我打開手機時,妹妹的微信頭像蹦出一句話。祝姐生日快樂!我下意識的望了望牆上的日曆。不錯,今天是我的生日,自己都忘了。每天上班下班,忙忙碌碌,打發著平淡的日子,生日、節日總是被忽略,妹妹的提醒,讓我一下子又回想起那些久遠的、泛黃的記憶……
母親說妹妹是親生的,而姐姐卻說妹妹是撿回來的。其實她們倆說的都對。在那個久遠的年代,在粵西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重男輕女、多子多福的封建思想普遍存在,父母一直幻想著再生個兒子,但老天不遂人願,生下的還是女兒。母親因為多生,落下了瘦弱、貧血的身子。在計劃生育的年代,妹妹剛出生便成了累贅,出生後便準備被遺棄。姐姐看著妹妹已經被放在屋簷下的竹筐裡,父親準備帶出去丟掉!那時是寒冬臘月,也許是寒冷的刺激,也許是竹筐裡不舒服,妹妹求生的欲望十分強烈,哇哇大哭不停,姐姐也跟著大哭,拉住竹筐不讓父親帶走,母親在屋內小聲哭泣……就這樣,一家人的哭聲,哭軟了父親的心,妹妹存留下來。父親把心一橫,接受了偷生被罰款的現實。
從此,姐妹倆便有了幸福而調皮搗蛋的童年,結伴到小河邊撈魚蝦,到山上去放牛,爬樹掏鳥窩,到河堤上割豬草,和父母一起種田栽蔬等。
鄉村的田野,都留下了姐妹的足跡。隨著時間的流逝及年齡的增長,許多事已逐漸模糊了,卻有二件事,一直記憶猶新。
小時候,妹妹膽子特別小,而我卻像男孩子那樣潑辣,妹妹到了入學年齡,因為鄉村沒有幼兒園,妹妹直接入讀一年級。剛入學時,她不敢和同學玩,不敢坐在教室裡,要我陪著聽了二天課。如果我不陪著,她就不肯去上學。所以說,妹妹是名副其實的膽小鬼。那時候我在同一所小學讀四年級,我自己曠了二天課,陪她上了二天學。妹妹和老師及同學們熟悉後,她自己上學,我才得以解脫。
那時鄉村的學校既小又簡陋,是由一間祠堂改建而成。每個年級就一個班,每班大概四五十個人。我當時的成績算是優秀的,在沒有老虎的地方,我就成了猴王。有一次語文智科競賽我得了一等獎,獎品是一支淡綠色的鋼筆。而妹妹竟喜歡上那支鋼筆,而淘氣的我卻捉弄了妹妹一番。我叫妹妹立個弓步,她聽話的跨開步弓形站立,我卻抬腿勾拉她的腳,她馬上跌倒了……而我在她的哭聲中得意地跑遠了。現在每每想起,都十分後悔,我算什麼姐姐呀!
妹妹溫婉可人,長大後,她找到了幸福,現在兒女雙全,孩子乖巧懂事。作為姐姐我深感欣慰。
她夫妻恩愛,孝敬公婆,妯娌和睦,她對待公婆如同對待自已的父母,難怪母親都「吃醋」了。妯娌們有個頭疼腦熱,她也是熱心幫忙,支持妹夫照顧生病的親戚,還讓妹夫開車到醫院送往迎來,隨叫隨到。
妹妹郵電技校畢業後,一直在縣城工作。縣城離家鄉大概五十公裡路。妹妹心靈手巧,總能做出精美的可口蛋糕。自從母親去世後,妹妹經常在周末帶上孩子,挎上自己精心製作的糕點,回到鄉下探望老父親。父親看到活潑可愛的孩子們,也一改憂鬱的面容,常常發出爽朗的笑聲。
這就是我可親可愛的妹妹。當然,我不會再欺負妹妹啦。這麼好的妹子,疼愛還來不及呢。
「我的妹是一朵花,孝順雙親人人誇;糕點美食製作好,心靈手巧傳佳話……」
審稿 : 姜廣富
黃飄,網名隨風。文學愛好者,尤喜古詩詞,作品間有發表。現為《作家故事》編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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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故事》雜誌總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