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寒冰報導 沒有球踢的日子,球星們都在做什麼?隔離期間玩踢捲紙的無聊遊戲,度假時已審美疲勞的香檳美女派對?年復一年的海灘,其他球星們有沒有厭煩尚未可知,至少卡瓦尼應該是厭煩了。雖然從三月法甲停擺開始,他已半年沒有訓練和比賽。但沒有足球的日子,卡瓦尼似乎反而活得更有生趣。
沒有與巴黎續約的卡瓦尼,已失業近三個月。因高昂的年薪報價(稅後1000萬歐元),以及堅持索要1000萬歐元籤字費,儘管尤文、馬競、巴薩、羅馬、本菲卡、格雷米奧、米涅羅競技都有意籤下他,遺憾的是,都無法接受烏拉圭人的條件。
但沒有足球的日子,卡瓦尼似乎反而活得很詩意——潛水、狩獵、釣魚、騎馬,還有學習芭蕾舞和打籃球……脫下球靴,穿上芭蕾舞鞋,卡瓦尼收起狂野,散發出的是高雅的魅力。
疫情期間,卡瓦尼回到家鄉薩爾託(烏拉圭第二大城市,10萬人口),享受獨有的「隱居」假期。他在自家牧場除草,飼養雛牛,騎著愛駒在牧場和郊區間馳騁。閒暇還會在後院馴養野鹿,田園牧歌般詩意,完全回到南美草原高喬人的傳統生活。有點穿越回上世紀初代,電影《燃情歲月》所展示的遊牧式狂野。
巧合的是,與那部著名的好萊塢西部大片一樣,卡瓦尼也是三兄弟,大哥瓦爾特和二哥克裡斯蒂安都是職業球員。這位視巴蒂為偶像的幼弟,戀家到了痴迷的程度:「足球圓了職業夢想,但無時無刻不想回到家鄉。只有在草原,他才能得到內心的平靜。」證據之一,就是卡瓦尼14歲時曾到首都蒙得維的亞的利物浦俱樂部試訓,但幾周後,因太想念家鄉,放棄籤約機會。
三月法甲停擺,大巴黎允許球員離開,卡瓦尼第一個離隊,目的地就是薩爾託郊外的故居塞羅。他的父親路易斯是道路養護工,兒時卡瓦尼常跟著父親巡查道路,順便設置陷阱捕鳥,將小鳥當做寵物。
父子倆每周都要釣魚,等到卡瓦尼長大,狩獵成為他的愛好。野兔、水豚、野豬,還有野鹿,家鄉附近的森林幾乎是他最快樂的世界。卡瓦尼為了狩獵,晚上有時只睡三個小時。
家中後院仿佛是小型動物園,他可以從馴養動物過程中回味年輕時的狂放不羈。狩獵讓他保持雄性的激情和力量,釣魚讓他恢復內心平靜,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能接受卡瓦尼的愛好。2018年一段卡瓦尼和朋友狩獵野豬的視頻在網上走紅,卻遭遇環保主義者抗議。儘管烏拉圭1982年已允許狩獵野豬,那之後卡瓦尼很少公開分享狩獵樂趣,人們看到更多的,是他和父親釣魚的照片。
卡瓦尼喜歡釣魚,他認為釣魚可讓自己與外界隔絕,達到內心平靜,還能訓練眼神:「最重要是觀察情況,選擇拉杆時機,等魚上鉤。」而釣魚訓練的結果,在綠茵場上,球迷們應該已經看到了。
家鄉牧場賦予了卡瓦尼與生俱來的野性,但到巴黎後,他和身為森巴舞者的妻子茹思蘭·博加德,迷戀於芭蕾舞的魅力。他們經常觀看芭蕾舞劇,烏拉圭人為舞者們的激情、力量、速度和優雅深深折服。
沒有狩獵和釣魚的日子,芭蕾是卡瓦尼除了足球以外最大的夢想。擁有藝術與文化管理學位的茹思蘭,對舞蹈充滿熱情,這讓過去幾年在俱樂部一直不甚開心的卡瓦尼,找到了新的激情釋放。
今夏,卡瓦尼受烏拉圭國家芭蕾舞校的邀請,參加烏拉圭全國藝術夏令營。卡瓦尼受邀的唯一意願,就是改變烏拉圭人對芭蕾舞的偏見,尤其是男童,「世界不止有足球,還有芭蕾。烏拉圭的男孩子們,應該像我一樣發現芭蕾的魅力,並為之付出激情。」
藝術夏令營有440名學生,年齡在6-37歲,學習芭蕾、探戈、民俗和抒情藝術,其中只有102位男性。芭蕾夏令營性別差距更大:148位女性,12位男性。
在烏拉圭,足球才是第一運動,很多男孩8歲就被迫退出芭蕾舞校,因為父母和朋友認為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卡瓦尼試圖改變了一切:「學習芭蕾舞的過程,絕對難以置信。我非常欽佩他們的力量、速度和技巧,因為跳舞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我不認可烏拉圭的男孩只應該踢球這件事,他們可以更自由地選擇最喜歡的愛好,追尋夢想。」
在巴黎,卡瓦尼認真學習了一段時間芭蕾:「足球和舞蹈非常相似,都從樂趣開始,最終可以成為成功的職業。兩者必須是100%專業的:你必須科學訓練,健康飲食,合理放鬆和聽取更有經驗的建議。」
通過學習芭蕾舞,卡瓦尼才意識到,芭蕾舞者受傷的機率並不低於球員,他們足尖的負重是球員的150倍!但即便最出色的芭蕾舞者,收入也比最頂尖的球員少幾十萬倍。卡瓦尼在烏拉圭芭蕾舞校每天練習7小時,希望可以在9月夏令營結束時,與所有人一道奉獻出精彩的舞劇作品。
現在,卡瓦尼不是球場上的「鬥牛士」,請稱呼他「芭蕾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