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資料圖）
【環球時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溫燕 環球時報特約記者 郝樹華】美國上演現實版《翻譯風波》？17日，為川普與普京一對一會談擔任翻譯的美國人瑪麗娜·格羅斯突然成為輿論焦點。這名此前鮮有媒體曝光的女翻譯，被多名民主黨議員要求出席國會聽證會，披露「普特會」細節。為川普當翻譯是一種怎樣的體驗？據媒體披露，政要身邊的口譯人員本就需要提前進行大量準備。而面對說話方式「連英語母語人士都感到費解」的川普，翻譯工作更是艱難。此前曾有總統翻譯表示，「更願為歐巴馬服務」。
美國白宮並未配備專職翻譯團隊，政府高級官員的翻譯服務統一由美國國務院語言服務辦公室提供。該部門內部又分為筆譯和口譯兩個職能部門，擁有數十名外事和會議翻譯，可提供40多種不同語言文字的翻譯服務。此外，該部門還與1000多名自由譯員保持合作。
英國《每日郵報》稱，格羅斯此次全程陪伴川普與普京的會面活動。作為一名公務員，格羅斯的聯繫方式並未出現在美國國務院的通訊錄中。可以肯定的是，格羅斯已為美國政府效力多年。2008年，她曾陪同當時的美國「第一夫人」蘿拉·布希前往俄羅斯索契。去年4月，她還為時任國務卿蒂勒森擔任過隨行翻譯。
美國《大西洋月刊》稱，在重大外交場合下，國家領導人的翻譯往往扮演著「安全閥」的重要作用——他們不僅要進行語言轉換，還要對講者的措辭和信息準確度進行實時把關。能為歷任總統效力的多為資深譯員。比如，在備受矚目的新加坡「金特會」期間，為川普提供翻譯的就是語言服務辦口譯部門的主管、61歲的資深譯員李潤香。她被川普稱為「李博士」。
李潤香的父親是外交官，她自幼就接受良好的國際教育。「半路出家」改做翻譯的她曾在翻譯領域知名的美國蒙特瑞國際研究學院教書8年，後又在日內瓦大學翻譯學院取得博士學位。她曾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以及2010年和2018年冬奧會期間擔任韓語翻譯，並曾為小布希和歐巴馬擔任翻譯。由於業務水平高、抗壓能力強，她被媒體譽為「擁有鋼鐵神經的女人」。
由於保密原則，李潤香未對外界透露過多翻譯細節。但她的丈夫梅內塞斯表示，妻子曾經說自己的工作既刺激又極具挑戰性。梅內塞斯說，妻子曾提到，她服務過的三位美國總統背景各異，性格和交流方式也各不相同，只有充分了解這些，才能正確理解他們的意思。此外，據梅內塞斯透露，李潤香還曾指出，在進行外事翻譯時，領導人在關鍵時刻的表情、語氣甚至肢體語言都傳達出信息。換句話說，領導人「如何說」與「說什麼」同樣重要。
與李潤香的委婉表述不同，有其他譯員則曾公開表示為川普工作存在困難。《大西洋月刊》稱，曾為7任總統擔任過翻譯的資深譯員奧布斯特表示，為川普進行翻譯比前幾任總統困難得多。這是因為川普不僅外交資歷淺，又喜歡「語出驚人」。另據《以色列時報》報導，川普的前希伯來語翻譯羅澤布魯姆表示「更喜歡給歐巴馬當翻譯」。她舉例說，有一次為川普翻譯演講稿，她周六晚收到原稿——比預計時間晚12小時，但白宮卻要求她第二天清晨前交付譯文。
其實不僅是總統的「御用翻譯」，全世界的翻譯者在解讀川普時都不免絞盡腦汁。據《日本時報》報導，日語翻譯圈將川普獨特的演講風格稱為「噩夢」，因為他說的簡直不是英語，而是自成一派的「川普語」。英國《衛報》諷刺稱，川普說的話有時連英語母語者都未必能聽懂。
據業界總結，川普講話的「硬傷」大體可表現為邏輯缺失、用詞不當以及經常探討敏感爭議話題幾個方面。一名日語譯者舉例稱，有一次川普在接受採訪時話說得「支離破碎」，讓人不知所云。此外，川普的思維跳躍性極強，還喜歡濫用稱謂。有一次一名譯員差點把一匹名叫「秘書」的美國名馬當成前白宮辦公廳主任普利巴斯譯出。一名葡萄牙語翻譯則表示，在川普發表貶損移民人群的言論時，自己都有「罷工」的念頭。日本東京大學教授鶴田知佳子曾表示，出於傳播效應考慮，如果業界直譯出川普的講話，「這種水平會讓我們顯得很蠢」。美國《新聞周刊》援引翻譯圈的調侃之言——「我們對川普身邊的翻譯工作者深表同情」。在社交媒體上，有網友揶揄道：「下次看到美國國務院語言服務辦招聘時，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