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甘肅敦煌歷來作為西域與中原的地域、文化分割線,給人的印象難免是黃沙滾滾、悽楚荒涼,但就是在這裡,交融、孕育出了中原、印度、西域文化的共同結晶——敦煌莫高窟。在普通人的印象中,「飛天」可以說是敦煌莫高窟的代名詞和使者,那一個個飛天的神女穿越千年的時空隧道,為我們拉開了認識歷史與文化的神秘面紗。
西漢張騫開闢絲綢之路,使甘肅敦煌成為了一個在歷史上地理位置非常特殊的地方,「春風不度」的玉門關在這裡,「西出無故人」的陽關也在這裡,此雙關皆是我國與西域經濟、文化交流的重要站點,這為莫高窟的建立奠定了基礎。
據《李克讓重修莫高窟佛龕碑》(唐)的記載,前秦建元二年,即366年,一個叫樂尊的僧人路過今天莫高窟所在的地方,見「金光閃耀,如現萬佛」,以此為神跡,便在巖壁上開鑿洞窟,禮佛修禪。逐漸這樣做的僧人禪師增多,洞窟也越來越多,「漠高窟」的稱呼也相繼出現,其含義是指沙漠的高處,或修建佛窟是最高的修為,「漠」通「莫」,再後來直接稱「莫高窟」。
經五胡亂華後的十六國,到北朝,再到隋、唐,直至西夏、元朝,莫高窟雖然地處位置特殊而敏感,但一直在不斷的開建,元以後停止開窟,逐漸冷落荒廢,明朝閉關後逐漸被人遺忘。直到光緒二十三年,王道士發現莫高窟使得其能夠重新現世,它已經有了一千五百餘年的歷史。
說到莫高窟,必然要談到壁畫,談到莫高窟壁畫,則最繞不開的便是飛天,「飛天」可以說是敦煌莫高窟的代名詞和使者。據考飛天的原型是佛教天龍八部當中的緊那羅、乾闥婆,其分別為「歌神」、「樂神」。敦煌莫高窟飛天的形象發生過非常大的變化
1、早期 早期飛天表現為男性特徵,畫風粗狂,異域風格非常的濃重。
2、中期 隋朝左右,飛天的風格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男性特徵減弱,女性特徵明顯,畫風日漸細膩,中原文化風格開始注入,佛、道交融,表現之一便是飛天人物束起了髮髻,戴上了道冠。有的脖飾項鍊,有的肩披彩帶,有的腰系長裙。或奏鼓、或拍板、或吹笛、或撥弦。
3、成熟期 唐朝可以說是飛天創作最成熟的時期,飛天形象幾乎完全女性化,體態豐滿而柔美,身姿靈動而不張狂,可見飛卷的舞帶、飄曳的衣裙,完全就是中原文化印象中的神女,與李白「霓裳曳廣帶,飄拂升天行」一句,儼然相應。不過在構圖、用色以及主題方面,依然保留了異域文化的特徵。至此後,飛天的形象就沒有再發生過太大的變化。
2020年5月17日,樊錦詩被評為「感動中國2019年度人物」,原因便是她對敦煌具有絕對價值的保護和研究。她被譽為繼常書鴻、段文杰之後的第三任「敦煌守護神」。出生於1938年的樊錦詩,曾就讀北大,1962年到敦煌莫高窟實習,1963年被分配至敦煌莫高窟工作。接到工作分配通知的時候,她家人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般高興,因為那個時候的敦煌莫高窟工作環境惡劣,生活條件差,離家又遠,和古時候邊塞詩的描述相差無幾。她父親曾想過替女兒申請調換工作崗位,但樊錦詩拒絕了。
正如她自己所說「當時只是過路,但一走進敦煌,進入石窟,一下子就被深深吸引,開始與千年對話」,這場對話對敦煌莫高窟、對飛天的神女來說,或許只是一瞬,但對於樊錦詩來說,卻是一輩子。是得,從她正式走上工作崗位到今天,她一輩子都再沒離開過。在樊錦詩的保護下,壁畫中的飛天神女未曾老去一絲一毫,但樊錦詩自己卻從曾經的少女,成為了如今的高齡老人。為了敦煌莫高窟,從青絲到白髮,樊錦詩奉獻了一生,但未曾有過絲毫的動搖、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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