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博爾赫斯遺孀兒玉:一日三遇二十年

2021-01-08 澎湃新聞

原創:張志

卡夫卡(現實主義)和博爾赫斯(非現實主義)有力地引領了現代世界文學的兩大方向。在中國,兩位作家已經通過翻譯作品融入漢語文學之中,成為新的中國文學傳統的兩塊基石,成為諸多小說家、詩人寫作觀念和技巧的來源之一和老師之一。四十年來(1979-2019),也為一茬茬的中國讀者帶來了愉悅的閱讀體驗。

作為芸芸讀者之一,我是在十八歲時讀到卡夫卡、薩特和博爾赫斯諸賢的。在這之前,我的閱讀不出施耐庵(好就好在做反面教材)、歌德(狂飆突進的旗手)、列夫·託爾斯泰(俄羅斯的一面鏡子)、惠特曼(歌唱勞動的詩篇)等古典的、「正能量」的經典之外;不同的是,卡夫卡、薩特其時已蔚然潮流,而博爾赫斯在中國依然乏為人知。我從農田中的蘇州城建環保學院校舍出發,走半個小時到楓橋鎮,乘11路車至石路再轉車去市裡,書包裡裝著充作午餐的兩個饅頭。在蘇州市圖書館,我借出了王央樂譯的《博爾赫斯短篇小說集》,從此成為博氏的千萬「粉絲」之一。

《博爾赫斯短篇小說集》 王央樂譯 1983年

讀者對於所喜愛的作者的情感與粉絲對於影視明星的熱情並無二致。在我的內心,一直將卡夫卡當作兄長,將薩特視作老師,而對博爾赫斯,則有一種視其為父兄般的感情。1985年秋天,薩特已作古五年,博爾赫斯移居瑞士,在瑪麗亞·科達瑪(兒玉女士)的陪伴下養病,「計劃著去中國的旅行」,要到翌年,老博才和兒玉女士登記結婚,並在兩個半月後安然告別人世。

時光倏忽,就跨進了新時代。我在蘇北小城的電力安裝公司擔任線路技術員,喝酒打牌,安度青年。2000年的一天,林一安先生打來電話:博爾赫斯全集中文版由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博爾赫斯夫人兒玉將來華參加首發式。承蒙黃志良、林一安、尹承東、陳凱先、趙振江諸師長善顧,命我亦可參會。

發布會於上午十點在北京三裡屯的阿根廷使館舉行。對於兒玉,其時我已並不陌生,但也並不熟悉。我看過她少時的照片、更多的陪伴博爾赫斯的照片,了解一些她和博爾赫斯從結識(十二歲時認識五十歲的博爾赫斯)到相伴到婚姻之經歷。這天的兒玉身著淡藍色的便服,標誌的灰發,正如于鳳至先生所贊「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像是在博氏書海的迷宮裡練就了一對深邃的目光」。兒玉女士說了一些真誠的話語,在記者提問環節結束後,閃光燈咔咔的合影階段,我瞅準機會上前,送給兒玉我的禮品,一本《博爾赫斯與中國》的小冊子,裡面收錄了我和高尚所寫的十餘篇有關博氏著作的論文,含英文提要和目錄,一共印了五本。我簡要地介紹後,在鬧哄哄的會議氣氛中,兒玉仍然清晰地表示高興。對我說,這是第一本來自中國的用中文寫的研究博爾赫斯的書,她回去後要放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博爾赫斯基金會圖書館的醒目位置。本次發布會來了許多西語學者、在京的著名作家、詩人、文化官員;相形之下,來自蘭州的高尚和我,因為在中國最早開展博爾赫斯的文本與比較研究而受邀,算兩個「白丁」。因此會議結束,我倆就與兒玉及林一安諸師道別,逕自出門,尋了一個酒館小酌,牛皮紛飛,酒酣耳熱,不覺過午。相見難得,遂決定同遊故宮。

本文作者張志向兒玉女士贈送《博爾赫斯與中國》,照片由作者提供

是日天氣晴朗,國家繁榮富強。故宮門前,「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進景區十秒不到,我和高尚就在人流中走散了,只得被人流裹著且往前逛。正沒個理會處,卻在人潮中和兒玉碰到了一起,原來她在兩名大學生的陪同下,也來故宮遊覽。兒玉換了一身打扮,穿著絲綢的裙褲,外罩黑絨的風衣,意外相見,我們都很高興。就這樣,上天安排,我陪博爾赫斯夫人全程逛了故宮,或者說,兒玉(她也這麼說的)替博爾赫斯逛了故宮。我充當文學的導遊,給兒玉講解故宮中龍、麒麟這些博爾赫斯常常寫到的虛構動物。兒玉還問到了我的女兒,「拉起了家常」,我也談起了日本文學,並在手心上寫上「夏目漱石」。只有在我的英文捉襟見肘時,兩名北大學子才上前一步充作翻譯。我又用裝有柯達膠捲的小型相機記錄下兒玉在故宮的珍貴影像。

從故宮出來,我再一次鄭重其事地與兒玉說再見。我很高興這樣的意外之喜:沒想到在兒玉短暫的中國行程中,能獲得單獨的、朋友般陪伴和交流的機會。

本文作者張志與兒玉女士在故宮的合影,照片由作者提供

下午五點半,詩人阿堅來訪。我去賓館門口迎接,卻先見到兒玉,及陪同她的林一安的女兒林雪,杵在大堂近門的地方。

我並未想到兒玉也住在崑崙飯店,經過下午的遊覽,我們已經相當熟悉,於是上前問訊。原來官方請吃晚飯,她倆等車來接,於是我就象每一位朋友應該做的那樣,聊天陪等。這是我一天中第三次見到兒玉,第三次說話。不同的是,上午的交談匆忙,下午並肩而行,只有現在是一對一聊天,我得以好好地看看兒玉。與以往觀看照片中傳達出的信息相同,與人們的描述相同,63歲的兒玉身形瘦俏,一頭披肩的灰白頭髮,眼眸清澈明亮,鼻梁和嘴唇顯出性格的堅毅,作為日裔阿根廷人,臉的外廓又有東方的柔和,唯有「美麗」二字能夠予以形容。我們聊了她接下來上海、西安的行程。這時我注意到兒玉又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上下一身的裙子,但又不是旗袍,總之很好看。

「瑪麗亞,你的裙子真漂亮!」瑪麗亞·科達瑪,瑪麗亞·兒玉,博爾赫斯夫人,我也不懂西式稱謂的規矩,直接用最簡單的「瑪麗亞」三字。

「真的嗎?」兒玉的眼睛放出光彩。

「真的!」

然後兒玉看著我,笑著說:「張,你猜我的裙子有幾層?」

「幾層?」我不明所以。

沒等我明白過來,兒玉已經解開裙子的束帶,將裙布的一端交到我手裡,說:「張,你拿著它。」

然後,人類歷史上最偉大作家之一博爾赫斯的遺孀、博爾赫斯基金會的掌管人,六十三歲的瑪麗亞·兒玉踮起腳尖,快速地向相反方向轉了一圈,裙布在我手裡多了兩尺。兒玉等於將裙子脫去了一層。

兒玉又轉了一圈。

又轉了一圈。

奇怪的是,這三層裙布都穿著的時候,兒玉也並不顯得臃腫,轉出六尺來,兒玉的身上還好好地像原來一樣穿著裙子,也不見消瘦。看到我和林雪對這衣服見所未見的詫異模樣,兒玉十分開心,如同戲法表演成功的孩子,只見她緩緩迴轉三圈,從我的手中將裙布的一頭拿回,又將裙子束好,一邊向我們解謎道:「這是一種日本的裙子穿法,類似於和服,但又不是和服。」

在這一瞬間,我望著瑪麗亞·兒玉,心想,這哪裡是名震天下的博爾赫斯夫人呢?這不明明是那個十二歲的姑娘麼?美麗、智慧、堅韌的瑪麗亞·科達瑪之外,我又認識了如此率真,如此女性的瑪麗亞·兒玉,我深深理解了她和博爾赫斯那超越肉體,超越時間的愛情,也深深慶幸博爾赫斯的全部遺產(文學的和非文學的)得其所哉。

又過了一會,接人的車到了。不懂中國人情世故的兒玉高興地說:「張,和我一起去吃飯。(經過一天相處,成為哥們兒,有福同享的意思)」我看見接人的主任臉上掠過一絲為難,於是識相地說:我約了朋友,就不去了。於是一天之中,我第三次同瑪麗亞·兒玉告別——這次告別是真的,迄今已二十年。

兒玉女士在故宮,照片由作者提供

每隔幾年,我都會同摯友高尚兄見上一面。上次是在天水一招的客房裡,煮茶論道,說些江湖舊事。我們已經不再談論博爾赫斯,但最近兩次,我們都以這樣的憧憬結束會面:我們相約哪天一起去南美,去布宜諾斯艾利斯,去看看博爾赫斯夫人。是呵,我們想念瑪麗亞·兒玉。明知這樣的憧憬不能實現,卻還是越來越常提起。

張志,寫於2019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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