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在他1922年至1923年間寫下的一本亞洲旅行日記表現出了對亞洲人、特別是中國人的「歧視態度」,被認為有「種族主義傾向」。在日記中,愛因斯坦竟把他眼中的中國人描述為「勤勞、骯髒而遲鈍的人們」。
他這樣寫道:
「中國人吃東西時不坐在長凳上,而是像歐洲人剛在叢林中方便完畢時一樣蹲在地上。一切安靜又拘謹。甚至連孩子們都無精打採,看上去很遲鈍。」
「(上海)這個城市表明歐洲人同中國人的社會地位的差別,這種差別使得近年來的革命事件(即五四運動)特別可以理解了。在上海,歐洲人形成一個統治階級,而中國人則是他們的奴僕。他們好像是受折磨的、魯鈍的、不開化的民族,而同他們國家的偉大文明的過去好像毫無關係。他們是淳樸的勞動者,……在勞動著,在呻吟著,並且是頑強的民族,……這是地球上最貧困的民族,他們被殘酷地虐待著,他們所受的待遇比牛馬還不如。」
「即使是那些被迫做牛做馬一樣工作的人們,也永遠不會表現出受苦意識。一個牧群般的奇特民族…與其說是人類,他們更像是機器人。」
「中國人在遲鈍的經濟機器下,因為太能生而吃盡苦頭。」
「中國人是沒辦法被訓練成有邏輯思維的人的;他們特別沒有數學天賦。」
「我注意到男人和女人沒啥區別;我不懂啊,中國女人有什麼樣的致命的吸引力,能勾引男的到這種程度,讓他們沒辦法抵禦「桃李滿天下」的誘惑?」
「中國人不坐在板凳上吃飯;他們蹲著吃,像歐洲人去樹林裡解手時那樣。吃東西時不發一言,畏縮拘謹。連小孩都無精打採,表情呆滯。」
愛因斯坦還提到中國人的「子嗣繁盛」及「繁衍力」,並稱「如果這些中國人取代了其他種族,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僅這一想法本身就令人感到難以言喻的沮喪。」
加州理工學院愛因斯坦論文項目高級編輯、副主任羅森克蘭茨(Ze』ev Rosenkranz)對此表示:「我認為其中很多言論都對我們造成了衝擊,令人非常不適,特別是他對於中國人的說辭。這些言論某種程度上與其『偉大的人道主義代表人物』這一公眾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相較於他的公開言論,看到這些令人相當震驚。這些言論更加沒有防備,他並未想過要出版。」
圖為愛因斯坦1922年在中國寫的一頁日記
羅森克蘭茨編輯並翻譯了《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旅行日記》,他說:「愛因斯坦在日記中將日本人、中國人和印度人的所謂『智力低下』歸咎於生物起源,這絕對不是輕描淡寫,而可以被看作種族主義者。他多次將其他人描述為『生物性低劣』,這明顯是種族主義的標誌。他認為中國人可能『取代所有其他種族』的言論也揭示了這一點。他將『外族』視為威脅,這也是種族主義意識形態的特徵之一。」
羅森克蘭茨認為,愛因斯坦曾被視為人道主義的代表人物,聯合國難民署還曾在活動中使用愛因斯坦的形象,並配以標語「難民為其新國度帶來的不僅僅是財產。愛因斯坦也是一名難民。」而這樣一個人,也可能曾寫過「仇外」言論。因此他強調,更加全面地研究愛因斯坦非常重要。他認為,在面對他人時,連愛因斯坦有時都難以認識自己,而當今世界,仇外情緒仍在世界多地盛行,研究這一問題更具有現實意義。
總而言之,愛因斯坦對當時中國人的觀察,可能是基本符合當時實際情況的。但是,如果將其歸咎為人種問題,其實已經涉嫌種族歧視了。
愛因斯坦的言論說明了,即便是最偉大的科學家,一旦逾越了他的本行,面向真實世界中形形色色的現象發表意見的時候,也很難擺脫當時世俗流行的偏見,就是說,對時代的普遍輿論,潮流的想法,哪怕這些在後來被證明如何如何如何虛偽,但在當時都是常識,都會被基本接受。儘管像愛因斯坦這樣的科學家在自己的專業領域,是具有很強的反思能力的,但是這種反思能力是很難過渡到另一領域的。就像現在我們很多人對黑人兄弟的觀點一樣,黑人確實呈現出很多人格上的缺點,但是我們大多數人很難同情地去理解他們。
和愛因斯坦一樣,羅素也曾批評當時的中國人自私、貪婪,但是羅素看到了這後面更深層次的原因,也就是這是由幾千年的專制政府所造成的的。
相比愛因斯坦,羅素更為客觀公正、同情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