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月的發麥 Malting ,今日就來到威士忌製程中的下一步:磨麥 Milling。
在蘇格蘭,發麥完成後的發芽大麥 Malted barley,經由海陸路送到各大小蒸餾廠;而在蘇格蘭威士忌法規的第三章 1a 節中,雖然只註明「需要在蒸餾廠中加工成糊狀 Processed at that distillery into a mash」,沒有明確表示磨麥 Milling 也需要在酒廠中完成,但相信是由於成本,質量控制,儲藏等原因,大部份(沒辦法證明 100%)的蘇格蘭蒸餾廠都是自家磨麥 Milling,是酒廠中真正的第一道工序。
磨麥複雜嗎?No,一點也不!
首先把乾燥的發芽大麥,放到過濾器 Destoner 中,把石頭、稻草、 金屬碎片等雜物分雜,然後輸送到磨麥機 Malt Mill,蘇格蘭蒸餾廠中的磨麥機構造大多由兩組滾筒所組成,一般稱之為 Rollier Mill,上層滾筒負責把穀物外殼去除,而下層滾筒則把穀物粉碎,變成大概由 20% 麥殼 Husk,70% 麥碎 Grit 和10% 麥粉 Flour 所組成的麥碎混合物 Grist,便大功告成。
碎麥混合物 Grist
但正所謂越簡單的事,便越需要越小心處理,而磨麥 Milling 是一個如果出錯,就有可能令蒸餾廠停止運作,甚至把廠房完全摧毀的製程;一般而言,發芽大麥 Malted Barley 必需乾燥至大概 5% 的含水量,才可以開始研磨,如果穀物濕度過高,粉碎後的麥粉會黏附在磨麥機的滾筒上造成阻塞,到時候便需要停止運作進行清理和維修。
Glen Scotia 的 Boby Mill
而過濾器 Destoner,則將穀物中的雜質如稻草,石頭等雜物去除,以免對磨麥機的滾筒造成損壞,而其中最重要的是利用磁鐵吸附金屬碎片,因為在穀物研磨時,機器內部會製造大量粉塵,如果有金屬進入研磨機內部,與內部的滾筒磨擦而產生火花,便有可能產生粉塵爆炸 Dust Explosion,從物理上將蒸餾廠完全摧毀。Glenlivet 展示用的 Porteous Mill
在蒸餾廠中的大多是滾筒式磨麥機 Roller Mill,上層的一號滾筒把大麥的堅硬外殼去除,而下層的二號滾筒可以調節研磨的粗細度,酒廠可根據不同需求,調節出合適的 Grist 比例,而比例大概是 15-20% Husk,70-80% Grit 和 5-10% Flour。
如果 Grist 的顆粒太粗,則糖化時令水與麥碎接觸面積減少,沒法取得足夠糖份轉化為酒精,相反如果 Grist 太幼細,會令糖化時水與麥粉融合結塊,輕則減慢水體流動降低效率,重則堵塞糖化槽。Shuttle Box
蒸餾廠甚至會每日確認磨麥機的狀態,並調節適當比例,目的當然是為了減低意外狀況發生,而確認 Grist 比例的方式十分簡單,就是利用一個名為 Shuttle Box 的木製小盒子,它的內部是一個分成三層的過濾盒,當酒廠磨出第一批 Grist 後,便會取出小量放在盒中的最上層,然後蓋好搖晃,打開後便能夠得到按不同粗細度被分成三層的 Husk,Grit 和 Flour,然後分別秤重,便可以知道 Grist 的比例,方式雖然原始,但非常有效。
Ardbeg 的 Boby Mill
現在蘇格蘭蒸餾廠中所使用的磨麥機,大多來自兩家公司,分別是 Leeds 的 Porteous Patent Mill,和 Bury St Edmunds 的 Robert Boby Mill,兩間公司早已結業,原因不是什麼不善經營,而是可笑的因為機器太過堅固,可靠,耐用⋯⋯
有不少磨麥機甚至比蒸餾廠本身還要歷史久遠,像是艾雷島 Kilchoman 蒸餾廠在 2005 年購入一臺有八十歲的 Porteous Mill,就是從一家已倒閉啤酒廠中得來,而不少酒廠中的磨麥機,即使日復日的運作,也是幾十年才需要保養一次,堅固程度令人汗顏。Royal Lochanagar 的 Boby Mill
筆者在做這編之前,曾經擔心磨麥 Milling 這道工序,會否太過於簡單,因為幾乎一百字左右就可以清楚解釋 Milling 的運作原理;但隨著慢慢深入,就會發現那些磨麥機 Malt Mill,真的非常有趣,它們就像「招財貓」般座落在某個角落,只是它們是非常吵鬧的,守護著蒸餾廠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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