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出土玉圭的類型

2021-02-07 東方收藏雜誌


 

大明王朝,在政治上進一步加強中央集權專制,對中央和地方封建官僚機構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其中包括恢復漢族禮儀。在禁胡復漢文化中,他遠追周、漢,近仿唐、宋,使消沉一時的漢族禮儀文化又出現了一個高潮。建國以來各地明墓出土的玉圭,就是大明王朝恢復漢制的一個實物例證。作為禮儀用玉的玉圭,早在新石器晚期就已出現,商周時進一步系統化,以後歷代傳承,到明代盛極一時。現就各地明墓出土的玉圭,從形狀、紋飾上作些比較、分類。


圭的源流及其發展


圭是一種扁平長條形玉器,據形狀與裝飾可分為平首圭、尖首圭、谷紋圭等,有學者將圭稱為符節器。據考古出土的玉圭,去除作為禮儀玉器使用外,還用於祭祀活動,因此,圭應視為禮儀玉器。《周禮·春官·大宗伯》載:「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玄璜禮北方。」「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王執鎮圭,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谷璧,男執蒲璧。」六器是玉制的禮器,專用於禮拜神靈。六瑞是瑞信玉器,也屬於禮的範疇,是朝廷命官的憑證。六器、六瑞中均有圭,因此,圭是中國古代最高等級的玉器之一。玉圭從其產生起,就一直以神禮之器在中國玉文化中出現。


早在新石器時代末期,距今3500-4000年的山東龍山文化就出現了玉圭,早期的玉圭當來源於玉斧或玉鏟。石或玉斧、玉鏟是用以劈砍或鏟掘的生產工具,故刃口向下,而作為禮器的玉圭,則所遺留的刃口由玉斧或鏟的向下變為向上。玉圭刃口向上,表明它完全脫離了原來玉石斧、鏟實用工具的有效性,並體現出精神和物質、實際力量和精神力量、實用價值和象徵價值的同一性的社會觀念的形成。玉圭的象徵價值與審美價值,表現出人們尊仰和崇拜財富、等級、權力及社會秩序(即禮和禮制)觀念的確立。早期的圭的形態是方頭、薄片,形似石斧的「平首圭」,圭身上也有些紋飾。到了東周以後才逐漸出現了一種長方形,一端平直,另一端呈玉戈尖頂形的「尖首圭」,以無紋素麵圭為多。春秋戰國時期出土的玉圭不少。春秋晚期侯馬盟誓遺址中出土有少量的玉圭,輝縣固村墓1祭祀坑出土有玉圭,銳首抵平,基部小孔,可能是平時將其貫線懸掛起來,用時取出,隨葬時用絹錦包裹。缺玉的地方以石代替隨葬。戰國時期圭的數量在減少,日漸稀有。根據文獻記載,兩漢時期,皇帝祭祀上帝宗廟、天地時用玉圭。《後漢書·明帝紀》:「朕以暗陋,奉承大業,親執圭璧,恭祀天地。」此後的數代,作為禮器使用的玉圭使用似乎進入一個低谷,儘管文獻記載不少:唐代禮制規定,皇上親自祭祀天地神祇,「皆晉大圭,執鎮圭」;宋承唐緒,元繼宋制,而實物的出土則罕見。直至明代玉圭的使用又多了起來,形制、大小、紋飾也豐富。


明代玉圭的形制及功用


明代的用玉制度。明代朝廷用玉仍沿襲傳統而有所增損。洪武十六年定皇帝冕服,規定用玉帶、佩等,永樂三年改制追加玉圭,長一尺二寸,剡其上刻山四,蓋周鎮圭之制。以黃綺約其下,別以袋韜之,金龍文明代后妃以及親王妃等皇室女性均有玉圭與玉帶、玉佩等,配套組合為禮儀玉器,遇到有關的典禮活動時方佩執,死後往往斂於棺內。《明史·禮一》記載:「神位祭器玉帛牲牢祝冊之數」中,記祭禮過程中的「玉帛牲牢」:「玉三等:上帝,蒼璧;皇地祇,黃琮;太社、太稷,兩圭有邸;朝日、夕月,圭、璧五寸。」明代的祭祀,分天地、宗廟、社稷、日、月等不同的神位。所言「玉三等」是指在祭祀天地、社稷、日、月活動中的用玉情況。


明代玉圭的出土情況與形制。明朝為鞏固其朱氏天下,而採取的另一重大措施就是列爵封藩制度,皇上把子孫分封到各地為王,此制終明一世相沿無改。現全國各地有多座藩王墓葬發掘,如山東鄒縣魯荒王朱檀墓、湖北的梁莊王墓、江西的寧王系及益王系的多座墓等,出土了不少的玉圭。萬曆皇帝定陵出土的玉圭有8件之多。這些玉圭根據大小可分為二類,據紋飾可分為五類。


以大小來說:一類其長度在20釐米以上的玉圭,除定陵的四山紋和雙植紋外,其餘的都為素麵。另一類其長度為15釐米左右,圭兩面飾有同樣的紋飾,如谷紋或蒲紋。


從紋飾上看,明代玉圭大致有五種:


一種是尖首無紋飾者。如定陵、朱檀墓、梁莊王墓、羅川王墓所出(圖1、2、3、4、5)。這類圭形碩大。最大的為朱檀墓所出的墨玉圭,長為29.3釐米,定陵有二件,較小的長為19.8釐米。圭體為長方形玉版,琢磨規矩,工藝嚴整,與漢制玉圭無大區別(如河北滿城劉勝墓所出者)。


圖1 朱檀墓出土玉圭


圖2 朱檀墓出土玉圭


圖3 梁莊王墓出土玉圭


圖4 梁莊王墓出土玉圭


圖5 南城羅川王墓出土玉圭


二種是「穀圭」。如定陵、江西南城益端王、益宣王墓及安徽歙縣明墓所出者(圖6、7、8、9)。除定陵的三件穀圭(長23釐米左右)較大外,其餘的一般較小,長度大約在15釐米左右。圭體兩面浮雕乳釘狀谷紋,谷紋排列有序,有些還留有明顯的管鑽痕,風格粗獷。這些造型明顯是取材於《周禮·春官·典瑞》和《冬官·考工記·玉人》所載「穀圭」。按古代禮法,穀圭用於祭祀地祇,為求豐年的禮儀器。又《周禮·冬官考工記》載:「穀圭七寸,天子以聘女。」可見明代的「穀圭」兼有祭祀和貴禮的功能:用於祭儀,代表其主人的司祭權;作為貴禮又是親王納妃的定親禮物,同時也是親王妃參與重要活動的必備禮器。


圖6 南昌蔣巷明墓出土玉圭


圖7 梁莊王墓出土玉圭


圖8 益定王朱由木墓出土玉圭


圖9 益宣王朱翊鈏元妃李氏墓出土玉圭


三種是刻蒲紋圭。如江西南城益莊王朱厚燁元妃王氏墓所出玉圭,兩面均陰刻平行直線四條,左右分別斜刻12、13條斜線與直線相交而成蒲紋(圖10、11)。蒲,即蒲蓆。《說文》:「蒲,水草也。或以作席。」《周禮·春官·司几筵》:「諸侯祭祀席,蒲筵績純。」蒲蓆做祭祀用品。這類玉圭做工相對粗糙,可能專為祭祀所用。


圖10 益莊王朱厚燁元妃王氏墓出土玉圭 


圖11 益莊王朱厚燁元妃王氏墓出土玉圭


四種是刻豎條紋玉圭,也有叫雙植紋圭。如萬曆陵所出者:正面中間起脊,兩側各有一道凹槽,槽內突起一條抹角圓稜,這是皇帝服皮弁服時所用的玉圭,此圭較碩大,長26.8釐米。《周禮·春官·大宗伯》:「公執桓圭」註:「雙植謂之桓圭。」據知,此圭應名為桓圭(圖12)。


圖12 定陵所出雙植紋圭


五種是刻四山紋圭。圭長27.3、寬6.4、厚1釐米,正面刻四山紋,紋分上下左右,象徵東西南北四鎮之山,以代表國家版圖,紋飾取安定四方意,即寓意「江山在握,安定四方」。此圭是皇帝服冕服祭天地時所用的「鎮圭」(圖13)。


圖13 定陵所出四山圭


另外,根據資料所載,明代的玉圭又多出一個用法,即天子徵伐用圭。其形比鎮圭略小,尖頭,上刻「討罪安民」四字。執此圭表示奉天之命、代天行道之意。《大明會典》中所繪玉圭兩種:帶有龍紋及海水江崖的圭。這幾種玉圭暫未有出土,故不作為一類型來說。


依上述幾種不同形制的玉圭看,明代用圭的禮制,很重視對周禮的復歸;或者說相信《周禮》所載某些禮儀器利用的定製,雖然明代距周代已甚遠,但這種用玉的情形,對今人研究《周禮》有關用玉的理論及實踐,有一定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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