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遠奇 加拿大和美國必讀
最新消息,美國最高法院周五表示,不會考慮德克薩斯州提出的訴訟,該訴訟試圖推翻拜登在四個戰場州的選舉勝利。專家指出,這是存在明顯法律和事實缺陷的訴訟。
川普說這是個大案。美國眾議院196名共和黨人中,有126人敦促法院受理此案。川普競選活動的支持者認為,在周一選舉團進行投票之前,德克薩斯州的訴訟是他們破壞拜登勝利的最後希望。
但最高法院裁定,德州沒有法律權利挑戰其他州的選舉方式。以前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州要求法院做德克薩斯州提議的事情——使其他州的選舉結果無效。這起神奇的訴訟還試圖推遲喬治亞州、密西根州、賓夕法尼亞州和威斯康星州總統選舉人的投票,認為這些州的投票程序違反了自己州的法律。
美國保守派和自由派的法律專家都表示,這起訴訟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因為德克薩斯州無權聲稱自己受到了傷害,也無權聲稱自己的選民受到了其他州選舉程序的任何影響。
賓夕法尼亞州在敦促法院駁回此案時提出了這一點。
「德克薩斯州並沒有僅僅因為不喜歡選舉結果而受到傷害,憲法的文本、歷史或結構中沒有任何內容支持德克薩斯州認為它可以支配其他四個州的選舉方式,」賓夕法尼亞州說。
其他大選關鍵州指出,如果允許訴訟繼續進行,將招致對未來幾乎所有聯邦選舉的訴訟。
「德克薩斯州提議對威斯康星州和其他被告州的選舉進行非同尋常的介入,然而這是憲法留給每個州的職責,」威斯康星州在對訴訟的回應中說。「威斯康星州已經舉行了選舉,選民已經選擇了一名獲勝的候選人。德克薩斯州試圖使這一選擇無效的做法,缺乏法律基礎和事實依據。」
這起訴訟是由德克薩斯州總檢察長肯·帕克斯頓周一提出的。他提出支持自己訴訟的證據居然是,拜登獲勝的機率 「不到四萬億分之一」。這一說法成了網際網路上的大笑話,因為這是基於一種假設,選民表現出與2016年完全相同的政黨偏好。
來自20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的民主黨總檢察長通過法律意見書來支持這四個戰地州,他們表示,德克薩斯州向法院提出訴求的時間過去太久了。
德州的訴訟得到了其他16個紅州總檢察長的支持。但俄亥俄州的共和黨總檢察長戴夫·約斯特表示反對,他說,聯邦法院 「無權改變立法機關選擇的任命總統選舉人的方法」。
川普贏得70%選票的懷俄明州的共和黨州長馬克·戈登說,他和檢察長拒絕籤署紅州的簡報。
「我們認為,此案可能會對懷俄明州所珍視的憲法原則產生不利後果,即各州擁有主權,可以自由地管理自己,」他說。
川普和7個州的共和黨人迄今已提起近60起訴訟,挑戰選舉程序,但沒有一個選舉結果被改變。有人認為川普這樣做的原因是藉機募款,而共和黨人是希望轉移社會對他們疫情應對失敗的注意力,而發起訴訟的德州總檢察長訴訟纏身,希望藉此被川普在下臺前赦免。
此前有報導說,川普藉機募集的數億美元,只有很少部分用於訴訟,大部分用來歸還競選債務和自己以後從政小金庫。(Fred)
本文譯自《大西洋月刊》,作者David A. Graham, 譯者遠奇。
當川普擁有的蘇格蘭高爾夫球場在2012年被授予盾形徽章時(當然是經過漫長的法庭鬥爭),他選擇了 「Numquam concedere 」 (拉丁文),即永不服輸,作為刻在上面的銘言。當他明確以大比例輸掉了總統選舉的時候,他確實沒認輸。
在大選後的最初幾周,匿名的共和黨人和白宮官員堅持認為,對於川普沒有承認敗選不需要感到驚慌。他們言之鑿鑿地對記者說,川普知道自己輸了,只是需要時間來確定下一步的行動,而且要努力維持他的形象。他們說那些話的時候也許是真的,也許那些話到現在仍然是真的,但川普並不像一個正在經歷悲痛的人。
他的行為就像是在用慢動作進行自我政變的領袖(原文為西班牙文autogolpe,指國家的領導人儘管通過合法手段掌權,但卻解散國家立法機構或使其失去權力,並非法地獲得未被授予的特別權力),並且這種政變可能註定要失敗。
與其說共和黨人在等待川普落選後大發脾氣,不如說川普在等待他們,並慢慢地引導他們匯聚到他身邊。通過這種方式,川普正在以他的方式贏得大選:他知道共和黨選民想要什麼,並且滿足他們,然後逐漸迫使該黨所謂的領袖們跟隨他的腳步。
他們對川普試圖推翻選舉結果的欣然接受,既令人震驚又令人恐懼。隨著川普對於選舉舞弊的指控和上訴案件的連連失敗,他的觀點變得越來越離奇和荒謬,也變得更加令人不安。
共和黨選民都同意他的觀點,但共和黨官員卻不願意和川普和這些選民對著幹。他們已經從無條件順從一個輸不起的人,實際上變成了放棄民主。
昨天,德克薩斯州總檢察長肯·帕克斯頓向最高法院提起訴訟,要求法官們推翻喬治亞州、密西根州、賓夕法尼亞州和威斯康星州的選舉結果(最高法院對各州之間的案件擁有「初審管轄權」,就像一個審判法庭)。川普宣布,他將以個人名義介入此案。他在推特上說:「這是個大案子」。
法律專家對這個案子嗤之以鼻。加州大學爾灣分校法學教授裡克·哈森給它貼上了「危險的垃圾,但依然是垃圾」的標籤。川普團隊聲稱,各州在選舉的後期改變了選舉規則,但這是它們為了應對疫情不得不採取的措施,而這些措施只是碰巧推遲了投給喬·拜登的選票。
此案是川普不斷改變策略的經典案例。起初,他聲稱有舞弊行為,試圖使一些選票失效。這種說法是危險的,沒有證據表明選舉存在廣泛的舞弊行為,剝奪合法選民的選舉權是不公正的,而且這種攻擊也會破壞選民對未來選舉的信心。由於缺乏證據,這一策略失敗了。
川普和他的盟友開始著手全盤否定不利於他的結果。首先,川普試圖向共和黨民選官員施壓,包括密西根州和賓夕法尼亞州的議會領袖,以及喬治亞州的州長和州務卿,要求他們推翻選舉結果。當他們拒絕時,川普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最高法院的九名任命法官身上。
帕克斯頓會提出這樣的訴訟並不令人驚訝。他是一個頑固的保守派,經常利用法院系統來達到可疑的目的。也許更重要的是(正如內布拉斯加州共和黨參議員本·薩斯所指出的那樣),帕克斯頓還面臨著一些棘手的法律問題,在川普離任前會獲得赦免。
更令人驚訝的是,有17位共和黨州檢察長提交了支持帕克斯頓訴訟的申訴狀,這在共和黨最高執法官員中佔了相當大的比例。隨後,美國眾議院的106名共和黨議員也採取了同樣的行動。
當喬治亞州檢察長、共和黨人克裡斯·卡爾稱該訴訟「在憲法、法律和事實上都是錯誤的」時,他接到了川普的威脅電話。與此同時,該州支持推翻投票訴訟的兩名共和黨參議員,都將在明年1月的決選中競選。據報導,德克薩斯州參議員特德·克魯茲同意了川普的要求,如果法官受理此案,他將為此案進行辯護。
這些人中的許多人可能並不在意這個訴訟是否荒謬,相反正是由於它的荒謬,最高法院可能不會認真對待,那麼他們就有渾水摸魚的機會。這是一招險棋。儘管只需要爭取到最高法院五名大法官的贊成就能把這個荒謬的案子變成判例(指贏得訴訟),但這個案子的勝算依然及其渺茫。
然而,即使這個案子失敗了,這些共和黨人已經形成了一種思想,即僅僅因為他們不滿意選舉結果就要推翻它。這絕對是反民主的。
州檢察長們、克魯茲和喬治亞州的參議員們不乏支持者(雖然不是大有人在)。人們可能本來期望,隨著時間的推移,川普的訴訟被法院駁回,越來越多的共和黨人會開始認清現實。
一些共和黨國會議員已經這樣做了,但目前還不多。各州和地方選舉官員,尤其是在喬治亞州的官員,勇敢地回擊了川普。但在華盛頓特區,一直批評川普反民主行為的薩瑟和他的參議院同僚米特·羅姆尼仍然是孤獨的異類。
其他共和黨官員則提出了一系列藉口。一些人承認拜登將成為下一任總統,但不譴責現任總統的行為。參議院多數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曾提到拜登政府,但不願稱拜登為當選總統。
當南達科他州州長克裡斯蒂·諾姆似乎決定接受現實時,她的發言人立即聯繫了當地的一家媒體堅稱,不,諾姆仍然對川普抱有希望。在這個以自我否定為主旋律的時代,這可真是一項了不起的舉動。
12月14日,當選舉人團開會並選舉拜登為總統時,共和黨領導人還有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一些人應該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畢竟過去幾年川普並沒有做出什麼政績來支撐他們的希望。早在2016年共和黨初選期間,共和黨元老們就為川普的粗暴、公開的偏執以及他的一些政策,特別是他對自由貿易的懷疑而感到焦慮。但大多數人選擇了遷就他,他們當時以為川普不會贏得提名(或總統職位),但他很適合擴大選民基礎。
結果,川普拿下了共和黨。從《走進好萊塢》事件(川普錄影門事件,2005年川普和電視主持人「一次關於女性的極端猥褻的談話」)到烏克蘭醜聞(川普與私人律師魯迪·朱利安尼在2019年5月到8月連番向烏克蘭政府施加壓力,通過電話要求調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喬·拜登及其兒子亨特·拜登的事件),共和黨官員一次又一次地譴責川普的行為,然後試圖無視它們,最後又為它們辯護。
對於共和黨人的膽怯,人們習慣性的解釋是,他們害怕川普。儘管有時候聽起來像是在為他們辯護,但這並不是給他們說好話。不過,這種說法可能忽略了真正在發生的事情。川普塑造了也反映了共和黨選民的觀點。
昆尼皮亞克大學的一項新調查發現,70%的共和黨選民認為拜登的勝利是不合法的。當《紐約時報》問賓夕法尼亞州參議院共和黨領袖金·沃德,她是否會在一封信上簽名,宣布該州選舉存在舞弊時,她回答說:「如果我對你說,『我不想籤』,那今晚我的房子就會被炸掉。」
當選官員應該在合理的範圍內對選民做出回應,但是對選舉的處置早已超出了理性的界限。共和黨官員害怕的不是川普,而是共和黨選民。
共和黨選民似乎害怕民主。
原標題:《大西洋月刊:美國共和黨拋棄了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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