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14 07:30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媒體
1977年的一天,
上海萬人空巷,
全國人民紛紛守在電視機前,
只為一睹她的風採。
而此時電視裡播放的,
既不是明星,也不是電影,
而是一位老師的公開課。
1977年的《海燕》電視直播教學。
她是中國教育界的明星。
人民教育家、特級教師、
上海市勞動模範、全國先進工作者、
全國三八紅旗手、全國教書育人楷模
……
她幾乎獲得了國家給予人民教師的所有榮譽,
但她卻從未因此而停下腳步……
她說:「教書」,說到底只是教書匠。
在「教書」的同時「育人」,
才有可能成為塑造學生靈魂的工程師。
而這位「靈魂工程師」
便是如今已90歲的大先生——於漪。
多遇恩師,受益匪淺
在於漪青年求學時期,
碰到過許多好老師。
她的中學國文老師趙繼武,
是國學大師黃侃的大弟子,
上課十分生動有趣。
在教「煢煢孑立」的「煢」字時,
趙老師對學生們說:
「『煢』上面是個草字頭,
下面,注意!
是一豎!不是一撇!
脊梁骨不是彎的,脊梁骨要直!
記住了,貧賤不能移。」
這些話,給了於漪很大的觸動。
「他教的是煢的字形和字音,
但在學生心中撒播的
是做人的種子。」
回憶起趙老師的話,於漪感慨地說。
半路轉行,自學語文授課
1951年7月,
畢業於復旦大學教育系的於漪,
來到華東人民革命大學
附屬工農速成中學,
成為了一名中學教師。
那一年,她22歲。
1959年,
於漪被調入上海第二師範學校,
擔任歷史課教師。
一年半後,黨支部書記跟她說,
語文組缺人,要她「轉行」。
於漪發愁了,
「我不是學中文的呀。」
可黨支部還是堅持說
語文組需要人,需要年輕人。
於是,於漪又改行教語文。
突然被推上語文教學崗位,
她有些惴惴不安。
「真難啊!」
回憶起那段日子,於漪感慨道,
「我一直誠惶誠恐,
上課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不知道學生會提什麼問題。」
於漪告誡自己,
無論如何不能誤人子弟。
備課的時候,
於漪為了改正自己的口語,
她把每一句話都背下來,
每一句話都寫出來,
再用規範的書面語言
改正自己不規範的口頭語言。
再背下來,再口語化。
有的時候清晨5點半就爬起來,
午夜一點才休息。
就是這樣,於漪白天正常工作,
晚上自學中文系的課程,
堅持了整整三年。
每天早上,從家到學校一刻鐘的路程,
於漪的腦海中都像過電影一樣,
怎麼開頭,怎麼鋪展開來,
怎麼形成高潮,怎麼結尾……
每一個教課細節
她都要仔仔細細地過一遍。
她要讓自己的語言變成蜜,黏住學生;
要把每一節課都當成一件藝術品,
去精心琢磨。
全心全意當好教師
於漪帶過許多「亂班亂年級」,
她的班上曾有個男孩叫蔣志萍,
當年是班上赫赫有名的皮大王。
打架、逃課、欺負同學……
父親對他失望透頂,
說「這個兒子我不要了」
就把他推給了於漪。
於漪把蔣志萍接到家裡,
一起上學放學,同吃同住。
漸漸地,他被於漪的真誠所打動,
開始有了轉變,走上了正道。
現在,每年春節,
這位曾經的皮大王,
都要來給於漪拜年。
回憶起往事,於漪激動地說:
「什麼叫教師?
學生的天就是你的天下。
師愛超越父母之愛。」
有一年教師節,
於漪參加一個師生懇談會。
會開到一半的時候,
突然有一位女孩子站起來,
對於漪說:
「於老師,您能抱一抱我嗎?」
在場的100多個人都驚呆了。
於漪走到女孩的面前
聽見她說,
「您是我媽媽的老師。」
於漪問她,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當女孩說出媽媽名字的時候,
於漪卻一點兒都記不起來。
於漪和學生們在一起
平時,凡是於漪教過的學生,
她都會記得名字。
女孩說,「您只是來我媽媽班級
代過一次課,
我媽媽說您課上得十分精彩,
她就記住了您。」
後來,那個女孩在媽媽的鼓勵下,
也當上了教師。
這件事讓於漪第一次意識到,
原來教師的意義和價值
不止停留在課堂。
「教育不能只談育分,不談育人」
1978年,中國百廢待興。
中學語文課堂教資匱乏。
在這個時候,
於漪的一批教學實錄、教學磁帶,
被廣泛傳播。
一位青年老師聽了幾千節於漪的課,
都沒有發現她上課的內容有過任何重複。
哪怕一篇課文教第二遍、第三遍,
都沒有一樣的。
於漪還根據自己多年的教學經驗,
口述完成了
《中學語文教學探索》
《中學語文備課手冊》
等多部著作。
這對當時的語文教師們來說,
簡直是一場及時雨!
也是在這一年,
語文教育界的「領頭羊」於漪,
成為了上海首批語文特級教師。
於漪的教育思想也是從語文開始發端的。
語文教育原先十分強調「工具性」,
很多人認為「語文課就是基礎工具課」,
「教書」就是具體任務。
於漪便大聲疾呼:「育人」是大目標,
「教書」要為「育人」服務。
於漪提出,
各民族的語言都不僅是一國符號體系,
而且是該民族認識世界、
闡釋世界的意義體系和價值體系。
語言不但有鮮明的工具屬性,
而且有鮮明的人文屬性。
1995年,於漪的這些思想發表在了
《弘揚人文 改革弊端》一文中,
在語文教育界引起巨大反響。
於漪提出的
「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一
是語文學科的基本特點,」
最終被2001年印發的
《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所採用,
深刻地改變了語文教學的模式。
「教育不能只談育分,不談育人」
於漪這樣說。
「一輩子做老師,一輩子學做老師」
這些年來,於漪共寫下了
400多萬字的論文專著,
上了近2000節的公開課。
先後培養了三代特級教師,
共「帶教」100多名
全國各地的青年教師,
湧現出一批知名的教學能手。
2019年9月17日,
於漪榮獲「人民教育家」
國家榮譽稱號。
「一輩子做老師,一輩子學做老師。」
於漪用這一句話
不斷地鞭策著自己。
如今,90歲高齡的她
仍主持著上海市語文學科
德育實訓基地的工作,
還擔當著國家級骨幹教師
培訓的重任。
於漪這樣定義自己的工作:
「教育,一個肩膀挑著學生的現在,
一個肩膀挑著民族的未來。」
文章來源:光明網 作者:秦榕、靳鈴涵 部分圖片資料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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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她是無數人心中的偶像,萬人空巷只為一睹她的風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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