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留在望羨崗幫忙的藍思追,姑蘇藍氏一行人收拾妥當,準備一起回到雲深不知處。
當眾人皆在通往山下的小路口時,藍湛還在臥蓮殿裡幫魏嬰整理東西。
「嗯?魏前輩,你難道不一起走嗎?」
景儀見魏嬰坐在石頭上,若無其事地轉著陳情,好奇地問道。
「為什麼我要跟你們一起走?這裡,是我的家!」魏嬰邊說邊指了指臥蓮殿的方向。
「你一天天地黏著我們含光君,他要走了,你不跟著?」
「景儀,你過來,我告訴你原因。」景儀聞言,便湊近了魏嬰,誰知魏嬰拿起陳情,眼疾手快地在他腦門上就是一敲,力道不小,景儀叫了起來,「哎呀,魏前輩,你打我做什麼?」
「誰說我天天黏 著你們含光君了,是你們、含光君、天天、黏著我!」魏嬰恨不得一字一頓地說,好像這樣才足以彰顯究竟是誰黏著誰。
景儀邊揉著腦袋,邊一臉不以為然地說:「是嗎?那是誰天天讓含光君又是做湯、又是送花、又是束髮……」
景儀話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魏嬰緊緊地捂住了。
魏嬰不好意思地朝藍曦臣和齊容擠出了一絲笑意,表情尷尬地說:「沒有的事,這孩子,胡說八道呢。」
藍曦臣含笑不語:沒想到我這麼冷淡的弟弟居然會做這些事?魏公子果真厲害。
藍曦臣不會問,並不代表別人不敢問。這時,藍湛正好走過來,齊容看到他便頑皮地揶揄道:「二哥哥,說說,都送的什麼花?」
藍湛沒注意他們說什麼,被這麼突然一問,有些莫名其妙,但一聽到「送花」二字,心裡多少明白了一些,臉微微泛熱,不看向魏嬰,也不回復齊容,淡定地對藍曦臣說:「兄長,我好了。」
景儀被敲了頭,捂了嘴,心裡豈會痛快?即便藍湛在眼前,他還是極其不服氣地對魏嬰說:「魏前輩,我等著,你可不要來雲深不知處,讓我碰見了,見一次笑一次,看你臉往哪兒擱去!」
「不去不去不去,沒有含光君天天在我身邊耳提面命的,逍遙自在得很,有美酒可喝,有美女可看,為什麼要去那有三千多條家規的地方被縛手縛腳的!」
見自己的「光輝事跡」被曝光於光天化日之下,魏嬰只好裝腔作勢,故意撇得一乾二淨。不過,畢竟是心虛,底氣不足,邊說邊秋波流轉,以最快的速度偷偷瞟了藍湛一眼,又忙不迭地收回了視線。
藍湛雙眸緊盯著他,玉琢一般的面孔變得如鷹般冷沉,透著股股寒氣和微微慍怒。這時周遭若無旁人,魏嬰恐免不了又被一頓「嚴刑逼供」的。
「走走走,你們快走吧,我還有事……要忙呢!」
魏嬰騎虎難下,索性仗著人多時藍湛不敢怎麼樣,一鼓作氣下了逐客令,把藍家人統統「趕」下望羨崗。
「兄長,走吧。」藍湛說完,不再看魏嬰,邁開步先走了,只留下一個背影讓魏嬰自己去「反思」究竟去不去雲深不知處找他。
「哼,你這兒荒山野嶺的,哪來美女,魏前輩,你就吹吧!」景儀臨走還不忘再嗆上魏嬰幾句。
魏嬰剛被甩了臉色,心情有些鬱悶,此時更要打腫臉充胖子了,不服氣地說:「難道我就不會上街去四處逛逛嗎?就你們姑蘇有美女,我們夷陵就沒有嗎?」
當看到前方的藍湛腳步一滯,魏嬰的心也跟著一顫,暗道:完了,醋罈子又翻了!景儀啊景儀,你可害慘我了,我回頭該怎麼解釋呢?
望著那道道白衣身影飄然遠去,魏嬰像洩了氣的皮球,坐在石頭上呆愣了片刻,又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飛一般地直奔回臥蓮殿。
雲深不知處,逢宗主大婚,上上下下自是喜不勝喜,藍氏又重禮儀,流程更為複雜、繁縟,婚房、禮服、發冠、貢品、喜帖等均要一一籌辦。
藍曦臣與藍湛兄友弟恭,感情深厚。兄長的終身大事,藍湛自然上心得很,諸事都會仔細過問。
閒暇之餘,藍湛想起那個蠻不講理的「兵」臨別說出的那番話。明知他喜歡胡說八道,但藍湛心裡還是莫名堵得慌。
藍湛抬頭望天,已是日落黃昏,那人一整天都杳無音信,這是找著什麼好玩的事兒,都忘記來「糾纏」了?上次他去義城,那人可是時不時就會發信「騷 擾」的。
藍湛本想相問,可那句「沒有含光君天天在我身邊耳提面命的,逍遙自在得很……」始終在耳畔縈繞,纏得他心中五味雜陳,起身來回踱步,也難以理清。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一隻傳音蝶給思追:魏嬰……在忙什麼?
很快,思追便回覆:不知,魏前輩一天都不在,至今未歸。
收信後,藍湛一下怔在原處,心緒越發地凌亂,結成了一張無規則可言的網,越纏越亂,越纏越緊。
魏嬰,我和你之間,原以為你習慣了有我陪著,沒想到離不了的人才是我,也只有我。
BY/靜室塵情
「雲深塵情記58」幸好,兜兜轉轉,你沒有走遠,我沒有弄丟你
「雲深塵情記57」仙督為了心之所向,霸氣怒斥小人,不愧是含光君
細品藍忘機3個階段的深情:寂靜的歡喜,熾熱的等候,霸氣的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