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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龐流臣自從在貓場雙頭坡被解放軍打敗以後,就跑去投靠了化起的李芝才。李芝才見龐流臣是和他喝過血酒的兄弟就收留了他。
李芝才系化起、龍場、普翁一帶的土匪頭子,外號北霸天,以劉成才為團長,李崇祿(綽號長腳杆老亂)為營長下轄200餘人,李少奎(綽號環坡老亂)下轄100餘人,郭樹宣(綽號毛子老叉)下轄10人在火燒寨老鷹山、普翁、巖寨、白巖腳、蔡石橋進行諜報活動。
白龍山位於化起鎮以北10多公裡處,是一座突兀的高山臺地,平均海拔 1500米左右,屬鳳凰山系,有化起屋脊之稱。它山勢陡峭,四面八方都是懸崖峭壁,只有幾條窄路和巖梯可以通向山頂。因其險要的地形,是土匪經常出沒的地方。站在白龍山上,可眺望化起全景,是觀雲海的絕佳去處。
在土匪窩二屯洞裡,各山頭被打散的土匪頭目被李芝才召集到他的麾下商討準備進攻解放軍事宜。龐流臣、顧思其、李少奎、郭樹宣、劉銀衡、李德鳳等土匪頭目紛紛到場。下午2時,土匪的軍事會議正式開始。李芝才在開會前照樣是胡嚼了一通當前的織金境內的形勢,他說:「目前,我們織金境內的兄弟幾乎都被共軍徹底打垮了,就只剩下我這裡還未被解放軍攻破,但我的力量已是很有限了!目前的處境,坦率地對大家說,是十分艱苦,甚至是十分危險的;但是我們剩下的兄弟能和解放軍周旋到今天,可以說都是我們最親信的兄弟,都不願做共軍的俘虜,不願在共產黨統治下過可怕的生活。現在,白龍山就是我們最後的根據地,我們要趁機出擊與解放軍殊死一搏。你們如果自信有勇氣、有決心,願隨我一齊去幹的,便同生共死,勇往直前,不願意幹下去的,現在就可以下山去向解放軍投誠。」
這時,逃竄到化起的龐流臣說:「總司令,你說怎麼打我們照你說的辦就是了,現在我們只剩下白龍山這塊陣地了,我想在坐的各位都沒有向解放軍投降的意思。」
此時底下的各土匪頭頭都紛紛附和著。於是,李芝才便給底下的土匪交代:我們這次主要去洗劫火燒寨,據我們的線報說火燒寨的兵力空虛,正是我們撈一把的時候了。於是李芝才就開始給各土匪頭目分配任務。因劉成才部駐紮火燒寨,對當地情況熟悉,便由其部打頭陣,這下龐流臣不幹了,他仗著和李芝才的特殊關係硬把打頭陣的差事給搶了下來。此時,李崇祿聽了暗自冷笑:「就讓這草包去打頭陣去吧!叫他頭一個就死在共軍的槍下!」
土匪的軍事會議整整地開了一個下午,直到了晚上才結束,然後才各自回到自己的領地去準備去了。劉成才沒有去化起白龍山開會,這時見李崇祿開軍事會議回來了,忙問這次軍事會議的內容,李崇祿於是就將會議的內容向劉成才做了匯報。
劉成才聽了,臉色不由得一陣大變罵道:「龐流臣這狗日的龜兒子,才逃來化起幾天就想搶老子頭功,分明就不把我劉成才放眼裡,在這樣下去,我還有立足之地嗎?」
李少奎見劉成才發怒,杏眼珠轉了兩轉說:「劉團長不必在意,這正好對我們保存實力有利。」說完低聲附在劉成才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劉成才聽了眼睛不由得笑迷了:「還是環坡老亂(李少奎綽號環坡老亂)說的對,就這麼辦。」
第二天,小股駐剿在普翁的解放軍獲悉打入匪部的情報員傳出的情報:李芝才聚匪千餘人企圖進犯火燒寨。於是急電織金軍管會主任魏志剛。魏志剛又考慮匪軍勢大,急調織金縣大隊星夜從縣城開到普翁會剿。同時又電臺通知王福新的連隊火速從貓場增援普翁火燒寨。
王福新接到命令後,真是有喜又有優。喜的是又有仗可打了,憂的是一連的戰士們剛剛經過貓場雙頭坡的激烈戰鬥,戰士們都很疲勞需要休整幾天時間。正想著只見鄒習祥帶著一些戰士來到王福新的跟前。鄒習祥一見王福新就說:「連長,聽說又有仗打了我是帶戰士們來請戰的!」
王福新望了望鄒習祥和戰士們還殘留有戰爭硝煙的臉上,關切地說:「你們不怕疲勞嗎?」
鄒習祥說:「連長,你平常都教導我們解放軍戰士是人民的軍隊,不把土匪消滅乾淨絕不收兵,我們死都不怕還怕疲勞嗎!」
王福新聽了鄒習祥的話很感欣慰,於是說:「對!我們解放軍就是要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要發揚連續作戰的作風去把土匪消滅!」
正在交談中又見楚盈江帶著月紅來到連隊部,月紅一見王福新就嚷道:「連長!這次你得批准我親自參加戰鬥了囉!」
王福新一聽月紅這麼說,知道月紅是怪他在雙頭坡的戰鬥中沒有批准她參加。於是就說:「月紅,你還是協助肖醫生搞好戰地護理吧,這次戰鬥你也不要參加了。」
月紅一聽王福新這麼說,嘟著嘴很不高興地說:「連長,你說話不算數,上次說好再有戰鬥一定要我參加的。」
這時楚盈江在旁說:「連長你就批准月紅參加戰鬥吧!她槍打的準又有山地作戰的經驗。」
楚盈江說完,鄒習祥和旁邊的戰士也幫著說:「連長,月紅現在也是我們連隊的一名戰鬥人員了,你就批准她去吧!」
王福新見大家都為月紅請戰,就說:「那好吧!你就隨鄒習祥那個班一起參加戰鬥吧!」當天王福新就帶著一連的戰士到普翁和哪裡的駐剿部隊匯合。
王福新一到普翁就參加了臨時剿匪會議,魏志剛也從織金趕到普翁來主持會議。王福新一見魏志剛就說:「首長!你來坐鎮指揮我們更有信心剿滅土匪了。」
魏志剛也說:「有你們一連參加戰鬥何愁土匪不滅!」倆人正說著話李光鎖也來到了會議室,他一見王福新就緊緊握著王福新的手高興地說:「王連長,我們倆又要在一起合作戰鬥了,真是有緣啊!」
王福新說:「是啊!能和李隊長再次合作真是太好了!」
這時,各部隊領導陸續到齊,會議開始,由魏志剛布置了剿匪計劃。
魏志剛說:「針對化起土匪對火燒寨的突襲,我們決定採取分進合擊的鉗形作戰計劃。具體的是首先由一連的同志為一路,正面進攻火燒寨陣地,縣大隊的同志由西南包抄,普翁駐剿的同志和民兵由北向南攻打,三路合圍敵人。
上午八時許,駐剿隊伍和民兵隊按時進入攻擊陣地。縣大隊十幾名戰士首先行至老鷹山腳下,與據守白巖腳的劉成才匪部接火,戰士們一股作氣衝上白巖腳下的無名土坡頂,與土匪所佔的土坡山頂相距僅百米左右。緊接著,縣大隊在駐剿隊伍和民兵隊的火力掩護下,分股衝上土坡北,然後連續攻下土匪佔據的幾個山頭,逼近被土匪佔據的火燒寨主峰。而一連的進攻,卻發生了意外情況。
原來,一連在運動到包包寨後,發現該地距火燒寨還有幾裡之遙,便令部隊原地休息,以鄒習祥帶一個班的兵力作警戒。誰知龐流臣所帶領的土匪就埋伏在他們前面小山坡後面,距離他們的休息地僅150米左右。狡猾的土匪看一連前沿兵力薄弱,趁一連戰士放鬆警惕時,便向一連隊伍發起突襲。突然的襲擊使一連的兵力難以展開,火力不能正常發揮,形成混亂局面。在此緊急時刻,縣大隊發起進攻,又從側翼狠擊敵人堅決奪回一個陣地,使匪徒氣焰稍減。但一連仍暴露在土匪火力壓制下。王福新當機立斷,不惜一切代價率領部隊搶佔前面的無名山頭,於是王福新帶領戰士發動猛烈進攻,經20多分鐘激戰奪取了山頂陣地。
可是,這個山頭很小,方圓不足500平方米,一連的兵力仍然施展不開,而且地形也不好,後續部隊難以跟進。土匪見一連佔領了無名山頭陣地,立即發起瘋狂進攻,戰鬥就此轉入白熱化。
在一連陣地前沿,龐流臣聚集了數倍於一連的兵力,在7挺機槍配合下,從三個方向向一連陣地輪番進攻,此時龐流臣已知道山頭上是王福新的連隊,不由想起在貓場雙頭坡的敗仗,他就像輸紅了眼的賭徒,又像餓極了的豺狼驅趕著匪兵向一連的陣地發起猖狂的進攻,決心要報貓場雙頭坡敗仗之仇,並命令炮擊一連陣地。
霎時,一連陣地完全被土匪的炮火覆蓋,硝煙瀰漫整個山頭,部隊傷亡不斷增加。正當敵我雙方扭在一起激戰時,縣大隊從側面猛攻敵人,並用六〇迫擊炮炮轟土匪。但由於硝煙瀰漫,難以準確判斷一連位置,炮彈連連落在敵我雙方陣地上,情況十分危急。但由於一連戰士的英勇頑強,打退了敵人多次進攻,穩住了陣腳,守住了無名山頭。
龐流臣一見,決定孤注一擲,組織所有土匪向一連陣地再次發起猛攻。為保存實力,王福新作出向後轉移、暫時放棄無名山頭的決定。留下三班長蔡少華的機槍班6名戰士及月紅擔任掩護任務,並囑咐蔡少華務必堅守兩小時後再撤出陣地。因為月紅說她槍打的準,強烈要求留下來掩護部隊轉移,王福新見狀只好留下月紅在陣地上。
這時龐流臣見山頭上只有幾名戰士和一個女的在陣地上,於是舉起手中的槍狂叫道:「弟兄們!往上衝啊!共軍沒多少人了。衝上去將共軍碎屍萬段,抓住哪個女共軍給兄弟們做老婆。」土匪們一聽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嗷嗷地叫著向山頭陣地撲來。
蔡少華一聽不由怒火衝起:「狗日地想把我碎屍萬段,做夢!我要你們屍骨無存!」說完端起機槍就向陣地前的土匪一陣猛烈地掃射,霎時土匪就像割稻子一樣倒下了一大遍。月紅也端平了手中的槍說:「想要我做你們的老婆,就看我這桿槍它答不答應,你們這些土匪做我的孫子都不夠格!」月紅的的槍打的很準,只見一個個土匪倒在了她的槍下,打的土匪抱頭鼠竄。
時間已堅持到兩小時了,蔡少華他們此時已完成了連隊的撤退任務,於是蔡少華命令準備後撤,然而此時一群匪徒衝上陣地包圍了他們,戰士們與匪徒展開了肉搏戰。
在拼殺中兩名戰士犧牲,蔡少華也身負重傷,僅剩一顆手榴彈,他躺在地上,懷揣手榴彈,當二十多個匪徒撲到身邊時,他猛地站起,拉響手榴彈,撲向敵人,一聲巨響,蔡少華壯烈犧牲,而他的周圍躺倒9名匪徒屍體……
月紅打完了子彈,僅靠槍身和一把獵刀與土匪搏鬥,她雖然是個女人,但由於長期在山裡打獵的鍛鍊,土匪一時也攏不了她的身。她用獵刀砍死一個土匪,又去救援正被土匪包圍的一名戰士,但土匪欺負她是個女人,都想把月紅搶上山去做老婆,剛倒下一批土匪又圍上來一批更加兇悍的土匪,終因寡不敵眾,月紅的腹部被土匪用刀捅穿,腸子流了出來。當土匪大喊「抓住這個女共軍」時,王福新重新組織隊伍攻上山頭,擊退了匪徒,月紅仍手握獵刀,靠在一顆燒糊了的杉樹邊坐著,看見王福新,她深情地望著王福新說:「連長!我們完成任務了?」王福新噙著眼淚把月紅抱在懷裡。說:「好妹妹!你是織金人民的驕傲!」月紅此時躺在王福新的懷裡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此時在一旁的肖斕也哭得涕不成聲,嗚咽地說:「好妹妹!我們一定要把你的傷治好!」。一會,月紅睜開了美麗的眼睛斷斷續續地說:去大黑山告訴我爹,請轉告他……」話未說完已永遠閉上美麗的眼睛。
當一連重新進入陣地後,龐流臣又再次組織土匪以三倍的兵力繼續進攻一連陣地,企圖將一連壓入背後的山坳地帶全軍覆滅。就在這危急時刻,李光鎖帶領縣大隊及時趕來救援,從老鷹山側面向火燒寨主峰進攻。駐剿分隊和民兵也前來支援一連前沿陣地,向土匪主峰側擊。至此,解放據三面鉗形攻勢形成,在解放軍的三面鉗形攻勢下,李芝才匪部開始全面潰退,一連和縣大隊的戰士們一股作氣乘勝進擊,龐流臣倉遑逃跑,匪眾抱頭鼠竄。
在逃跑的途中龐流臣遇見劉成才,劉成才一見龐流臣就諷刺地笑道:「怎麼樣!打頭陣的人怎麼打了後陣!」
龐流臣知道劉成才在嘲笑他,於是不服氣的回了一句:「我們大哥莫說二哥,你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的主!」
兩人頓時吹鬍子瞪眼的看著對方,這時劉成才部的營長李崇祿在一旁喊了一聲:「都不要吵了,共軍追過來了。」
龐流臣聽了連忙轉身向前繼續逃亡。就在此時只見劉成才朝藏在樹後的一個土匪使了個眼色,只見這個土匪舉槍朝龐流臣的背影就是「啪」一槍。
龐流臣頓時一個嘴啃泥倒在地下死去了。這也是當時李崇祿在劉成才耳邊嘀咕的主意,趁亂滅掉龐流臣。貓場一代匪首龐流臣終於死在了匪徒的內訌之中。
精彩繼續
如此美景,可別辜負了時光,你還等什麼?
背著行囊,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找尋我們丟失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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