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搖滾音樂人是最難聊的,因為獨立音樂人向來以八卦稀罕著稱,而其中最甚者又莫過於獨立搖滾音樂人。更要命的是,他們出歌還特別磨蹭。獨立搖滾樂隊痛仰創作的巨慢的專輯《不要停止我的音樂》裡有一首歌叫做《公路之歌》,因為歌詞少而且還一直重複一句詞,這首歌給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高潮(如果那還算高潮的話)那句「一直往南方開」。
有很多人因為這首歌喜歡著痛仰,亦有不少人因為這首歌很煩痛仰,煩什麼?做作油膩。去年《樂隊的夏天》播出期間,擁有百萬粉絲的樂評人鄒小櫻還專門出了一個小視頻去踩痛仰,名曰「我為什麼說痛仰是中國NO.1的油膩樂隊」。鄒小櫻總結了痛仰三宗罪:不動彈、沾沾自喜、邏輯自洽。
與此同時,央視名嘴白巖松對於痛仰的點評也備受關注。白巖松評價痛仰的音樂在於情緒、氣氛。而他對於痛仰最有力的支持方式就是在央視新聞裡用了痛仰的音樂。
除了情緒和氣氛,痛仰的音樂裡還有什麼?《公路之歌》的第一段歌詞是這樣的:
夢想 在什麼地方
總是那麼令人嚮往
我不顧一切走在路上
就是為了來到你的身旁
夢想 在不在前方
今夜的星光分外明亮
想著遠方想著心上的姑娘
回頭路已是那麼漫長
一直往南方開x8
這樣的歌詞如果沒有音樂撇開來看,怎麼看都看似白開水。然而在音樂的烘託下,卻有著別樣的意味。儘管鄒小櫻數落痛仰油膩,但他奚落痛仰的沾沾自喜時卻是這麼說的:「為10年前的豐功偉績沾沾自喜」。什麼意思,就是說痛仰確實有做出過成績,而且還是不低的成績。
參加樂夏的時候,痛仰確實曾經不動彈,聽聽他們重編王菲的《我願意》,簡單的不慌不忙的編曲毫無比賽的緊張氣氛,結果比賽輸了樂評人還因此怒了,然後這首歌卻意外火了。也許,高虎也並不曉得觀眾喜歡什麼樣的音樂,他只是釋然的選擇了他認為好的音樂,哪怕這樣的音樂聽起來簡單、白開水、不動彈。
《公路之歌》有一個大主題:在路上。除了對應傑克凱魯亞克的書名,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背後還對應了《不要停止我的音樂》這張專輯取材於樂隊成員在旅途中的創作歷程,而更多的是樂隊從樹村開始數十年對於他們音樂初心艱難維持的心路歷程。做一件事情一年幾個月的時候或許會圖個新鮮,但我實在想不出堅持了一件事情二十年的人他身上還會有未被磨去沾沾自喜的情緒。
被批邏輯自洽,《公路之歌》的第一句歌詞則是:夢想在什麼地方?這個簡單的問句則使得痛仰一路高歌20載。在這條路上,高虎曾經在一首未發表的歌裡寫道:「前面是一條黑色的路,我閉著眼睛往前走,不知道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但這是你選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