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過聽一首歌而淚流的感受。沒有任何預感地,淚水泉湧出來,放肆地流淌著,非常自然,像是本應如此。淚水流過臉龐的時候,沒有悲傷,沒有憂鬱,只有深深地感動。這首歌在30年後再次成功地擊潰了我的內心堤壩,讓深藏內心的情感肆意奔流出來。
窗外下起了雨,雨聲潺潺與鳳飛飛的歌聲和諧地融為一體,在耳邊徘徊。
雖然很多年沒有聽,可歌詞依然非常熟悉,畢竟這些優美的詞句曾在我手抄的歌本上停留過很久。歌詞共分四段。第一、二段只是在開頭演唱一遍,後面都是在重複第三段、第四段。前兩段描述童年生活的場景,字字句句都動人心扉。後兩段回顧成長的故事,傾述對故鄉和童年的懷念之情。
歌曲接近尾聲的時候,雖然仍是重複最後兩段歌詞,但每一次曲調都有變化,聽起來像是即興演唱的方式,其實卻是精心設計。這使每一遍重複都將歌曲感人的力量推向又一個高峰。隨著高潮部分的不斷重複,音量逐漸降低,變得隱約可聞,直至寂靜無聲。
這是獨一無二的音樂作品。詩人連水淼【注2】的歌詞,金牌製作人何慶清【注3】的譜曲,鳳飛飛天賜的聲音,缺一不可,緊密地集成在一起,形成這一首渾然天成、獨一無二的音樂作品。歌中既有童年時代的美好記憶,也有離鄉闖蕩的迷茫心酸。正如這首歌的唱片文案闡述的主題:「廟口,街道,午後陣雨,那些童年的記憶,比現在還清晰。雖然比較青澀,比較窮困,卻好像有著清甜的滋味。如果擁有童年的記憶,人永遠不可能淪落。那些失去方向的人哪,是不是都忘了童年呢?」也許只有漂泊半生之後,才知道什麼是鄉愁。也許只有兩鬢霜白身心俱疲,才明白失去了什麼。我想,這首歌是完美的。我不接受後來任何歌手對這首歌的翻唱,卻在駕駛室內隨著鳳飛飛的歌聲輕輕唱著,聲音哽咽著,唱著我心中的童年。【注1】鳳飛飛(Fong Fei Fei,1953年8月20日-2012年1月3日),臺灣一代歌后,國寶級歌手。本名林秋鸞,桃園縣大溪鎮出生,是華人社會享有高知名度的著名演藝人員。其演藝事業橫跨歌手、演員與綜藝節目主持人,有「帽子歌后」美譽,在華人歌壇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華語歌壇的記憶之中,一直有「鳳飛飛十年霸業之說」,那是1976年至1986年。1980年嫁給香港旅遊大亨趙宏琦,於1989年誕下一子。2012年1月3日因肺癌在香港九龍聖德肋撒醫院逝世,後長眠於桃園大溪鎮佛光山寶塔寺。2013年獲得第24屆金曲獎特別貢獻獎。【注2】連水淼(1949—),詩人。福建永春人,生於臺灣基隆。16歲開始寫詩。高中畢業後,服兵役,因詩作獲臺海軍第一屆「文藝金錨獎」及海軍「文藝工作成績優異獎」。曾參與創辦《暴風雨詩刊》,並獲優秀青年詩人獎。1975年起,入連勝影視公司,負責廣告、社教、紀錄影片的製作,作品已有300多部。有詩集《異樣的眼睛》,《生命的樹》、《臺北臺北》等。參加創作《新白娘子傳奇》等多部電視劇和電影的插曲歌詞。最具代表性的歌詞作品包括:鳳飛飛演唱的《憶童年》、黃鶯鶯演唱的《紫色的水晶》、費翔演唱的《天窗》、李恕權演唱的《回》、《臺北臺北》等。關於《回》這首歌詞還有一段典故。據連水淼後來透露說,「我出版的這本《臺北臺北》的詩集裡面三首短詩,然後那個作曲家韓正皓兄把它彙編起來。」。「有一些聲音,在我的胸懷」,像這兩句出自《不題》這首詩,「走過萬水千山,已忘記倦怠的我」這兩句,出自《燈火》這首詩,還有兩句則是出自《心境》這首詩,「你用你的一切,等待我的漂泊。」 沒想到不同詩作的詩句,合在一起配上旋律,竟是這麼搭。連水淼表示,「大家聽了Demo以後,覺得很好很好,但是這歌沒有名字啊!還沒有名字,那我就幫它取名《回》。」【注3】何慶清,又名大何,臺灣音樂製作人,作曲家。曾與張勇強、李富興一時共稱為臺灣三大天王製作人。在「臺灣流行音樂百佳專輯」榜上,何慶清有五張專輯上榜,分別是江蕙的《酒後的心聲》(第28位)、費玉清的《變色的長城》(第44位)、黃鶯鶯的《只有分離》(第82位)、鳳飛飛的《想要彈同調》(第83位),以及張清芳的《激情過後》(第97位)。曾為劉文正、丘丘合唱團、鳳飛飛、黃鶯鶯、張清芳、林慧萍、江蕙、黃乙玲等著名歌手製作唱片。由他譜曲的流行金曲有:丘丘合唱團《陌生的人》、鳳飛飛《憶童年》、徐瑋《相思》等。以上圖片、音頻均轉載自網絡。
「來自臺灣的歌」(微信號「jifengjifeng2018」)是回顧、賞析臺灣地區流行歌壇經典作品的平臺。自1989年中央電視臺《九州方圓》欄目推出兩期《潮——來自臺灣的歌聲》節目開始,臺灣地區流行歌壇整體在內地亮相,掀開華語流行音樂歷史新篇章。讓我們翻開歷史,重溫那些經典的懷舊金曲,致敬我們已經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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