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金時代》中,王小波如此寫道:
「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後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後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麼也錘不了我。」
這個「我」,是《黃金時代》的男主人公王二。
王二是個21歲的小夥子,是下鄉知青,每日被隊長安排去插秧,由於每日勞作,他的腰傷病犯了,便去找陳清揚看病。
26歲的陳清揚,是村裡的醫生,人長得貌美如花,丈夫一年前進了監獄。
村裡的男人覬覦她的美色,他們多數打著看病的幌子去衛生室,實則是想看看陳清揚。
王二的到來,讓陳清揚有點意外,因為他是真的來看病的。
王二看完病,前腳剛走,陳清揚後腳就跟了過來,她要找王二證明自己不是破鞋,可王二可是王二卻一本正經地提議"想要證明自己不是破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成真正的破鞋"。
後來的事情,想必看過小說的都知道,陳清揚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破鞋,真的就打著友誼的幌子,和王二做了露水夫妻。
關於書中直白粗放的性描寫,這裡不做過多贅述。
總之,鋪天蓋地的性描寫是《黃金時代》最獨特的地方之一。
王小波曾說:
這本書裡有很多地方寫到性,這種寫法不但容易招致非議,本身就有媚俗的嫌疑。我也不知為什麼,就這樣寫了出來。現在回憶起來,這樣寫既不是為了招些非議,也不是想要媚俗,而是對過去時代的回顧。
李銀河在《黃金時代》的序中寫道:
在中國的文壇上,有讓人昏昏欲睡的文字,讓人尷尬無比的文字,讓人心境變得猥瑣齷齪的文字,而小波的文字像一股清風,為能為人帶來歡樂帶來純粹,帶來哲思。
儘管王小波筆下的性並不齷齪,然而在那個談性色變的年代,這篇小說卻在內地的出版屢屢受阻。
因此,王小波也不被主流文壇接受,以至於1997年他去世的時候,葬禮上沒有一個同行參加。
諷刺的是,王小波死後,《黃金時代》和他另外兩部作品《黑鐵時代》和《白銀時代》卻火了,一時間洛陽紙貴,談論王小波也成了一種風尚。
就連一向清高的高曉松都說,在他心中,王小波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眼高於頂的王朔更是高度評價道,如果王小波活著,自己不如他。
說實話,《黃金時代》的確容易被人誤解為「黃色小說」,但只要了解了那個時代背景,了解了王小波,你就會發現,他不過是用黑色幽默的寫法抨擊了那個荒誕的世界,用他有力的筆觸掀開了人性的遮羞布。
也就是說,小說背後的隱喻更值得玩味。
在我看來,肉體歡愉只是《黃金時代》的殼,它包裹著人性的本真。
在這裡,之所以推薦《黃金時代》,是因為它的現實意義,而非風花雪月。
畢竟,一個人肯花上20年的時間去死磕一本小說,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們花一頓飯錢去讀它,那是再划算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