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本書環遊地球︱墨西哥:胡安娜修女《作品選》

2020-12-22 澎湃新聞

丹穆若什教授的《八十本書環遊地球》,既是重構世界文學的版圖,也是為人類文化建立一個紙上的記憶宮殿。當病毒流行的時候,有人在自己的書桌前讀書、寫作,為天地燃燈,給予人間一種希望。

第十三周 第三天

墨西哥 胡安娜·伊內斯修女 《作品選》

這個「新冠」籠罩之下的夏天,我們對流行病的主題頗為敏感,從薄伽丘的《十日談》的框架故事(frame story)到泰戈爾和魯迅對傳染病的隱喻。然而,胡安娜修女是我們所討論的第一位(我們也希望她是僅有的一位)死於流行病的作者。1695年,瘟疫橫掃墨西哥,當時她大約四十七歲;她在修道院照料眾姐妹,後來就死了。到那時候為止,她已經有三十年之久的文學生涯。她的詩集在墨西哥和西班牙發行了大量版本,她死後不久,一部全集在馬德裡出版。

這位著名作家被形容為「墨西哥鳳凰」「第十位繆斯」——古代九位女神的傳人——以及「美洲女詩人」(一部早期詩集形容她是「獨一無二」的美洲女詩人)。她在年僅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寫詩,九歲的時候精通拉丁文,後來還學了那瓦特語(Nahuatl)。此外,她對科學有濃厚的興趣,包括化學、天文學和光學。在她的自傳式著作《回復費洛蒂修女》(Response to Sor Filotea)中,她說,即使院長試圖禁止她閱讀世俗書籍,她還是不斷進行觀察和推演,包括在做飯的時候。「要我說,倘若亞里斯多德做過飯,他會寫出更多著作。」

「新西班牙」(Nueva Espaa)由一系列總督以西班牙國王的名義治理。十六歲的時候,年輕的胡安娜·拉米雷茲·德·阿斯布赫(Juana Ramírez de Asbuje)成了總督府的侍女。她與幾位總督及其夫人關係親密,他們很快意識到了她驚人的天賦,起初是作為詩人,後來是劇作者。她的早期詩作就已經顯示了一種引人注目的風格,含有古典學識和對她周圍世界尖銳的、甚至是諷刺的觀察,從這首諷刺短詩可見一斑:

你說,萊奧諾,為了美麗,

你願意放棄手掌;

而貞操的價值更高,

為此你以臉面作抵。

胡安娜是非婚出生的,在另一首短詩裡,她駁斥「一個傲慢的男人」,因為他輕視她的出身:「你的母親寬大仁慈 / 使你成為眾人之後,/ 讓你可以從中選取 / 最適合你的那一位。」以較為嚴肅的筆調,她寫了數百首廣受讚譽的十四行詩和「decimas」(十行一節的詩),描寫宮廷和愛情。有幾首愛情詩是寫給幾位女性的,我們無從知曉她是否真的墜入愛河,抑或只是採用以男性為主體的彼特拉克式傳統(她甚至給她常用的接受者起了一個詩意的名字「蘿拉」)。無論如何,這些詩常常玩弄一種精緻微妙的遊戲,既有所坦白,又有所隱瞞。

我愛慕莉西,卻從未想像

莉西回報我這份愛,

要是我以為她的美麗觸手可及,

我就冒犯了她的尊榮和我的心。

無所意願正是我的心願。

關於她的庇護者和仰慕者之一的早逝,她如此寫道:

既然你已死去,蘿拉,就讓愛情

也一起死去,它枉然渴望著你,

連同你曾賜予美麗光芒的雙眼,

如今你剝奪了它們的視力。

讓我孤獨的豎琴也隨你而去,

它曾為你共鳴,為你哀傷哭泣;

再讓這些難看的筆畫,變成

我憂傷的筆流下的黑色淚滴。

胡安娜喜歡在宮廷的生活,但是由於缺少家庭資源,她只有兩種體面的選擇:婚姻,或者修道院。在《回復費洛蒂修女》中,她說,「想到我對婚姻生活的徹頭徹尾的厭惡,修道院是我所能作出的最不那麼不搭調而又最榮耀的選擇。」她在十九歲的時候戴上了修女頭巾,改名為胡安娜·伊內斯·德·拉·克魯茲修女(Sor Juana Inés de la Cruz),儘管她擔心例行規矩「限制我學習的自由,或者,群體生活的嘈雜會干擾我的書本的安寧平靜」。至少她還是得到了一個自己的房間,收集了幾千冊圖書和一批科學儀器。沒有她在世時的畫像流傳下來,但是一幅1750年由後人繪製的畫像很好地反映了她的性格和環境:

在修道院,她繼續她多產的創作,包括很多頌揚聖母瑪麗亞的讚美詩。她開始嘗試寫作在宗教節日演出的戲劇,還創作「維蘭契科牧歌」(villancico),這種歌曲伴隨著舞蹈(一種地方舞蹈形式,tocotín)一起演出。她還延續了一個世紀之前以博納迪諾·德·薩阿貢(Bernardino de Sahagún)為先鋒的改良主義實踐(syncretistic practice),她以那瓦特語寫作了一些完整的詩歌,而她的某些維蘭契科牧歌則把那瓦特語混雜在西班牙語之中。一位阿茲特克歌手推出了一首《西班牙和墨西哥的混合舞曲》(Tocotín mestizo de Espaol y Mejicano),如此宣稱:

Los Padres bendito 至福的神父

tiene un Redentor 有一位救世主;

amo nic neltoca 若不知曉上帝

quimati no Dios. 信仰歸於虛無。

Sólo DiosPiltzintli 唯有聖子上帝

del Cielo bajó,從天上降臨大地,

y nuestrotlatlácol 我們的罪孽

nos lo perdonó. 由他得以諒解。

在她的戲劇《神聖那喀索斯》(The Divine Narcissus)中,耶穌的生活寓言式地呈現於傳統的那喀索斯形象的死亡與再生。這種基督教和傳統的融合由一個loa(序幕)引入,它上演了自己特有的基督教-墨西哥的融合。一個阿茲特克貴族(「Occidente」)和他妻子(「America」)得知,雨神特拉洛克(Tlaloc),他們稱為Dios de las Semillas(種子之神),不是別人,正是耶穌基督。引人注目的是,在loa中,一個頭腦狹窄的批評者(「Zeal」)質疑,寫一齣戲,用那喀索斯的故事來描繪基督,這樣的做法是否恰當。對於這種批評,一個代表宗教信仰、思想健全的形象回答:

你說你從未見過

在此處創造之物

在彼處得以運用?

如此寫作並非一時興起

或者只是逢場作戲,

而是由於俯首順從

在希望渺茫之中努力。

隨著胡安娜修女聲名漸長,對她的作品之正當性的異議也隨之而起,1691年,普埃布拉(Puebla)主教——以費洛蒂修女(Filotea,「愛上帝者」)的筆名寫作——發表了一封信,嚴厲告誡他的「姐妹」須把自己限囿於宗教書籍和主題。胡安娜修女假裝不知道她的批評者的真實身份,寫了一個超級出色的「回復」,她在其中描述了自己得自神授的對於學習的迷戀,她自己或別的任何人都不可遏制。

至於塵世的虛榮,她斷言,她的寫作所獲得的名聲,給她的煩惱多於快樂,更其因為「就在這些歡呼喝彩的鮮花叢中,我數都數不過來的競爭和壓制的蛇蠍也起來了」。憑著無懈可擊的邏輯,採用《聖經》、教父和古典哲學中的例子,她堅稱女性有權利獲得各種知識。在一個幾乎不可能讓惱怒的主教欣賞的修辭中,她甚至直接把自己跟基督相比,他曾形容自己為「一個將會遭受非議的標誌」。她接著說:「在這個世界上,一個聰明的頭腦被人嘲笑還不夠,它一定還要受傷害和虐待:一個智慧寶庫般的腦袋就別指望什麼桂冠,除了荊棘編成的之外。」

胡安娜修女也許打贏了這場戰役,卻輸掉了整個戰爭。1694年,支持者和毀謗者之間經過一系列激烈爭論之後,她接受命令,賣掉她的書籍和科學儀器,重溫宗教誓言。她照章奉行,用血籤署了一份宣言。一年之後,瘟疫把她帶到了聖母聖子那裡,從他們那裡,胡安娜修女可以期望比她從普埃布拉主教那裡所得到的更溫暖的接待。

然而,在她身後,她留下了那個世紀裡的拉美知識分子個人創作的最為廣泛的作品。我們不妨以她最長也最具野心的詩裡面的幾行來作結,這首詩叫《夢》(或《第一個夢》;她原本可能還想要寫續篇)。在她的夢中,她的靈魂從床上升起,抵達上蒼,試圖領悟宇宙。這首詩的核心是對學習之悅樂的衷心召喚,隨著她的靈魂上升——

首先把她自己投入一種

然後是另一種才能,

直到最後她看到

榮耀的頂點,

不畏艱險的熱忱甜蜜的結果,

(苦苦耕耘,果實令人愉悅就算她長久辛勞,也微不足道)

她踩著英勇的步伐,向著

那高貴的眉頭飛揚的頂峰。

她的有限的頭腦絕不可能真正理解只有上帝才能知曉的一切,然而,她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夢中。她漸漸醒來,在早於普魯斯特的馬塞爾兩個世紀之前,她把意象比作一盞神奇的吊燈短暫的投影:

那些幽靈從頭腦逃逸,現在

四處遊蕩,猶如極淡薄的水汽

它們變形為轉瞬即逝的輕煙和風。

像一盞神奇的吊燈呈現各式各樣

喬裝粉飾的形象在白牆上,以光線

更以陰影襯託,在顫慄的沉思中

保持著知性的眼光要求的距離;

經過無數次試驗,測試證實

那個逃逸的陰影,它消逝於自身的光輝,

裝飾一個身體的形式,無所不及,

卻連作為一個表象也有所不值。

然後,到最後幾行,太陽升起來了:

當太陽的金色芒針普照我們

這個半球,公正而有序,

讓一切事物光彩盡現,

恢復它們的所有生機,

這個世界照耀在更加

確定的光亮中,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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