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翻到多年前所撰此文,雖淺陋不足道,倒是略可說明20世紀著名佛學專家呂澂先生學術思想的前後變化,或有一孔之見耳。)
作者:姚彬彬
摘要:呂澂先生是20世紀漢語佛學研究界有世界性影響的學者,他關於禪宗四祖道信的研究,可分為前後兩個階段,其前期研究以《禪學述原》為代表,由於此時他立足於奘傳唯識,具有一定的宗派之見,故其研究難免出現一些偏頗。後期研究則以《中國佛學源流略講》為代表,此時呂澂思想有所轉變,學術更加圓熟,對於早期觀點多有修正,比較客觀公允。
關鍵詞:禪宗;道信;呂澂;一行三昧
隨著20世紀初敦煌佛教文獻的發現與「五四」以來新史學研究方法的不斷推進,初期禪宗問題——也就是禪宗的思想淵源與早期發展脈絡,成為近現代漢語界佛教研究的一大熱點。教內外諸多著名學者涉於其間,各具觀點。舉其要者,若胡適利用諸多新史料進行抉擇考證,確認了神會在禪宗史上的重要地位,甚至推論神會才是禪宗真正意義的開創者。湯用彤則利用思想史的研究方法,認為羅什門下弟子道生、僧肇等人的思想中已出現了後來禪宗的萌櫱。較後的印順法師撰《中國禪宗史》,汲取和揚棄了諸多早期學者的觀點,在禪宗思想的形成方面,認為牛頭山法融一系起到了重要作用。此外,史學家蒙文通、陳寅恪、錢穆等人,對初期禪宗問題皆進行過不同角度的研究。回顧近現代諸家的研究方法,「內學院」系統的學者呂澂先生的早期研究大概是最為獨特的,認為禪宗的發生,源於對印度大乘有宗經典的誤讀或誤譯。本文擬就以呂澂先生對於禪宗四祖道信的研究為視角,比較其早期(以《禪學述原》為代表)與後期(以《中國佛學源流略講》為代表)的研究,探討其有關研究的貢獻和特質所在。
1.《禪學述原》中的道信研究
呂澂先生的《禪學述原》一文發表於1943年,緣起於他與新儒家熊十力的「辯佛學根本問題」之論戰,論戰中他援引大量原典依據,希圖證明「心性本覺」非印度佛教之本有,以動搖熊十力「新唯識論」體系的根基。論戰後,他似乎意猶未盡,寫成此文,希進一步「拔本塞源」,將視角轉向了禪宗思想體系,認為禪宗思想的本質是對印度佛教的誤讀,文中考證了文獻中所提示的中國早期禪宗諸祖的思想,與印度經論進行比對。此文中,呂澂先生認為禪宗之濫觴期有五家,為慧可、僧璨、道信、弘忍、慧能。學說可分為三個系統:慧可、僧璨所學,呂澂先生名之為「楞伽禪」;道信、弘忍所學,名「起信禪」;慧能之學,名「般若禪」。而三系之來源皆出於印度大乘有宗,且是對有宗教理的誤讀或誤解。[①]——這裡只討論與道信大師相關的第二系「起信禪」。
禪宗四祖道信大師( 580-651),河內(今河南省沁陽縣)人,俗姓司馬,7歲出家。其師戒行不純,道信雖多次勸諫,不聽,他便私下堅守齋戒五年。後聞舒州皖公山(在今安徽省潛縣之西)有「二僧」在靜居修禪,便前去歸依(以上據《續高僧傳·道信傳》)。此「二僧」據《傳法寶紀》,即是三祖僧璨大師與其同學定禪師。道信在此從僧璨學法約十年左右。後來僧璨南下到羅浮山,不許道信隨同前往,對他說:「汝住,當大弘益。」道信於是在住留此山一段時間,後離開此山遊歷各處,向民眾傳法。隋大業年間(605-617)正式得到官府允許出家,編籍于吉州(今江西省的吉安市)的某寺院。隋末戰亂,道信曾到江州(今江西九江),應道俗信徒的請求,住廬山大林寺。唐初武德七年(624)應蘄州(今湖北蘄州鎮)道俗僧眾的邀請,到達江北傳法,見黃梅縣西的雙峰山的山泉秀麗,便在此處造寺作為修行和傳法的中心道場。道信在此居住30多年,「諸州學道,無遠不至」(《續高僧傳·道信傳》),其中著名者有荊州法顯、常州善伏、玄爽等。山中門人最多時達500餘人,其中以五祖弘忍比較有名。蘄州刺史崔義玄聞其名曾前來就禮。永徽二年(651)八月命弟子在山側造龕,門徒知其將終,問道信誰可繼承法脈。道信表示:「弘忍差可耳。」(《傳法寶紀》)。此後向弟子說法,留下遺誡,聽說龕已造成,安然坐化。年72歲。[②]
呂澂先生認為,慧可、僧璨以降,由道信、弘忍開出「起信禪」,他指出:
此學出生於《起信論》,《論》為中土相似佛學之鼻祖,依菩提流支所譯《楞伽》異義偽撰之作。從今梵本觀之,其文同於宋譯,而魏之異義,即由傳譯訛錯而然,非原本有別也。《起信》作者不辨魏譯訛義所由,乃覺其新穎可喜,遂依之而著論也。
顯然,呂澂這裡是覺得道信、弘忍的禪學思想,受《大乘起信論》的影響極大,而《大乘起信論》又是呂澂所在的內學院一系學者所認定的「偽經」。——這裡,我們有必要介紹一下呂澂先生對《大乘起信論》的辨偽方法——他認為只要證明《起信論》思想來源於魏譯《楞伽》,而這種翻譯與梵本原義有出入,便可判定其為「相似佛學」的偽經,他在《起信與禪》一文中指出:
像魏譯《楞伽》有異解或錯解的地方,《起信》也跟著有異解或錯解,這樣《起信》之為獨立的譯本就有些不可靠了。如果它們的相關處不止於此,還更進一層見到《起信》對於魏譯《楞伽》解錯的地方並不覺其錯誤,反加以引申、發揮,自成其說,那末,《起信》這部書決不是從梵本譯出,而只是依據魏譯《楞伽》而寫作,它的來歷便很容易搞清楚了。[③]
他的考辨方法,是將義理的辨析與文本的比較相結合,其稱為「義據批評法」,他認為《起信論》承襲魏譯《楞伽》誤譯處有三個方面:誤解名義、妄刪文句與傳抄錯簡。——具體推演過程,詳見於他的《大乘起信論考證》一文,茲不詳述。要而言之,呂澂先生通過將《起信論》與魏譯《楞伽》誤譯之間的細緻具體和多方面的義理和文本比較,得出結論——作為《起信論》主導思想的「一心二門」與認為久遠薰習即得清淨的「心性本覺」諸說,皆是從誤譯而妄加引申的。
在《禪學述原》中,呂澂先生認為因「《起信》以本覺為宗,工夫以離念(無明)歸趣無相,而特重於一行三昧。」而道信大師倡導的「一行三昧」來源於此。這裡的結論,恐怕是呂澂先生因其方法論立場的預先設定,屬於論證上的「六經注我」範例[④]。因為,道信的「一行三昧」法門,史料中清楚記載,是源於《文殊說般若經》的,若《楞伽師資記》說:
信禪師再敞禪門,宇內流布,有菩薩戒法一本,及制《入道安心要方便門》,為有緣根熟者說。我此法要,依《楞伽經》諸佛心第一;又依《文殊說般若經》一行三昧,即念佛心是佛,妄念是凡夫。[⑤]
《楞伽師資記》中保存的道信的《入道安心要方便門》中亦明確徵引《文殊說般若經》的內容:
《文殊說般若經》云:文殊師利言:世尊,云何名一行三昧? 佛言:法界一相,系緣法界,是名一行三昧。若善男子、善女人慾入一行三昧,當先聞般若波羅蜜,如說修學,然後能入一行三昧,如法界緣,不退不壞不思議,無礙無相。……[⑥]
雖《起信論》中亦有「一相三昧」(即「一行三昧」之別稱),然既然史料清晰記載源出《文殊說般若經》,似不必捨近求遠,輾轉歸於《起信》。——大概正因如此,後來呂澂先生寫《談談初期禪宗思想的幾個問題》,對《禪學述原》的看法作了明顯的修改,認為《起信》思想,是後來由弘忍才導入禪宗的。[⑦]
呂澂先生之所以將此一系禪學的來源歸於《起信》,其含義在證明:先有「偽經」而後有「偽教」。他在《大乘起信論考證》一文中明確標明:
中國隋唐的佛學,受了《起信論》似是而非的學說影響,不覺變了質,成為一種消極的保守的見解,並且將宇宙發生的原理,籠統地聯繫到「心」上面,而有「如來藏緣起」之說,又加深了唯心的色彩。這些都喪失了佛學的真精神,成為統治者利用的工具。……在禪宗方面,自南宗暢行以來,更是圍繞著性覺的思想作出種種機用的發揮。……禪宗還因宗密揭出荷澤(神會)的秘傳,以「靈知」解人心的本覺,而明言「知之一字,眾妙之門」,甚恐其混同知解,而予以反對。這樣用心於知解以外,又不期然成為一種神秘主義。[⑧]
無疑,這裡有先入為主的意味。很多學者(如印順法師)認為,單純從是否合乎不合乎印度文本的角度而判定某部佛典的真偽,或是否如法,值得商榷。魏譯《楞伽》的特點,正若早期諸多佛經譯本的名相「格義」特點。呂澂先生亦曾舉「真如」意義的變遷說明此。《起信》「一心二門」之「本覺」觀中出現了一些印度佛學中所未具的含義,似不妨可看為,這是汲取了漢地儒、道思想的一些成分而體現了一定的新意。站在佛教體系內部去理解,仍是應時契機的方式(如來藏學本身在印度的出現也是如此),不宜因此便斷然決定其「非佛法」。一種宗教,一種思想,流傳時久,流弊自生。《起信》義理系統的形成,應亦可視作佛法流傳中土後的新開展。後期禪宗所出現的一些負面問題,或應著眼於民間信仰之滲透、僧團教育之失敗、社會動蕩等等諸多因素,似不宜僅僅歸咎於初期的一兩部經典。
綜上而論,呂澂先生在早期對包括道信大師在內的禪宗研究中,雖視角獨到,然確有一些偏頗和片面之見,這些,在其後期的研究中多有修正。
2.《中國佛學源流略講》中的道信研究
《中國佛學源流略講》是呂澂先生於1961年受原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即今中國社會科學院)的委託,為舉辦的為期5年的佛學研究班所作的授課講稿。——建國後,呂澂先生的思想有了一些轉變[⑨],故其研究方法與早期相比有所修正。書中有關禪宗源流的論述,見諸第九講《南北宗禪學的流行》,其中有關道信大師的研究,與呂澂早期的研究相比,頗有差異,值得注意的如下所述。
首先,呂澂先生修正了其早期關於道信「一行三昧」法門源於《起信論》的說法,明確承認了舊說,也就是出自《文殊般若經》,他指出:
「一行三昧」則是依梁、曼陀羅仙所譯《文殊般若經》提出的。經中說的「一行」,是一種行相,即指法界一相。因為他們把法界歸之於無差別,所以成為一相。以一相為三昧的境界,即以法界為所緣,「繫念法界」成了「一行三昧」。另外,若要入此三昧,還有種種方法。經內談到這一問題時指出,此與念佛有聯繫:「專心一化,稱念名字,隨化方所,念念相續,即於念中見一切佛」。最後即「忽然澄寂,更無緣仿」。由此而知「離心別無有佛,若知此理,即是安心」。大乘是講多佛的,他們從專念一佛開始,由於佛佛相通,所以就可以由念一佛而見一切佛,這也就通向法界的範圍了。法界無所不包,而念念相續則使心變得單純、集中,最後知離心別無有佛,使心自然安定下來。這樣,不但心安,還可使心逐漸清淨,得清淨心。這即是佛性、法身、法性、淨土、菩提、本覺等等。所以說,認識到這種心,乃是修道的第一著。[⑩]
由於明確了「一行三昧」的般若學之來源,進一步,呂澂先生也不再堅持《禪學述原》中的關於禪宗學說起於對印度大乘有宗學說的誤解的看法,他明確指出道信思想應該主要屬於般若一系,這應該是對其早期觀點的重大修正,他指出:
從現有的材料去分析,應該說道信的思想是屬於般若的。所以在他的著作中引用了許多有關的般若經類,如《大品》、《文殊般若》、《金剛經》等,特別是《金剛經》的「的滅度一切眾生,……而無有一眾生實滅度者」一段。這是說應該滅度無量眾生,卻不許有能度所度之想,實際上等於無眾生得到滅度,只須自然地去做,不生能所的分別心。這是《金剛經》中很重要的話。從這裡,也可見道信的禪法,正在由《楞伽》逐漸向《金剛經》《般若》過渡。所以,再經弘忍傳慧能(南傳)以後,就完全以《金剛經》代替了《楞伽經》。[11]
在本章中,呂澂先生還詳細解析了道信大師在《入道安心要方便門》中所倡導的「五方便門」:一、「知心體」。一方面知體性清淨,一方面知體與佛同,由此入道;二、「知心用」。心用是指清淨心的作用,即「用生法寶」,用與教理相契合。但是儘管有用,「起作恆寂」,心無所波動,「萬法皆如」。換言之,心雖有所作用,但無高下分別的想法,一律平等,正如《金剛經》中所說的「諸法平等,無有高下」。——應知心的這種真正作用,不能與一般的心相比,由此開始,就應該做實際的功夫;三、「常覺不停」。這裡所說的「覺」,就是前兩種裡的體用之知。應該經常保持這種覺悟而不停頓。由此,隨時「覺心在前,覺法無相」(有相即粘著);四、「常觀身空寂」。對於自己的身體,要看得空寂,「內外通明,入於法界,未曾有礙」。觀身體融合於法界之中,而不感到有什麼障礙,也就是忘身於法界的意思;五、「守一不移,動靜常住,能令學者明見佛性」。明見之「見」,是「證會」「現觀」的同義詞,面對面的見到,而不需要通過什麼中介,由此可以早入定門,「成就一行三昧」。[12]——呂澂並指出,五方便門的思想是有多種淵源的,汲取了古時智敏、傅大士等人的學說,並非是完全的獨創。
此外,呂澂對道信大師的僧團組織方式,亦有所評價,他說:
道信住在雙峰山的時間那樣長,徒眾那樣多,在史傳中卻看不到有什麼官僚豪門的支持,而是用自給自足的方法解決生活問題,這與當時居於城市依賴權貴的佛徒是不同的。這一點,自然和當時的社會情況有關係。……道信在雙峰山所提倡的自耕自給是當時經濟狀況允許的,也是適應了當時社會經濟發展要求的。這事在關於他的傳記(敦煌卷子《傳法寶記》)中也可以看到:「……教戒門人,努力勤坐為根本。」如何保證生活呢?「能作三五年,得一口食療飢瘡,即閉門坐。」「作」指勞作,主要指務農而言。肚子餓了是一種病,稱為「飢瘡」,吃就可以治療它。而且只有在這個基礎上才能「閉門坐」。「莫讀經,莫共人語,能如此,久久堪用。」[13]
可見呂澂對於四祖倡導的山林禪學之清苦勁節之家風,總體上給予了頗高的評價。——綜上而言,可見呂澂先生後期有關道信的研究,應該說是比較客觀公允的,對於其思想闡發,亦極見深透,由此亦可見他在晚年對於禪宗擺脫了早期的比較偏激的批判態度,思想更加圓熟通達。
3.小結
呂澂先生之學出於倡導奘傳唯識的支那內學院歐陽竟無大師,故在其早年,出於闡揚和維護本宗的立場,對於漢傳佛教主流諸宗若臺、賢、禪多有批判,並認為他們的思想來源,皆為誤解或誤讀了正統的印度佛教,特別是瑜伽行派一系的思想,所以,他的早期佛學研究,凡涉及有關問題者,多著眼於此一思路,由於宗派之見的幹擾,難免有些偏頗的缺失。然在其晚年,由於思想學術的更加圓熟,能夠著眼於「大歷史」全局的視野,加之其深厚無匹的佛學功底,留給我們頗多有益的啟示,對於禪宗,他能夠站在中國思想學術傳統的廣闊視野進行研究,以上所比較的前後期其對道信大師的研究,便可清晰地看出這一點。——此外,我們還可以參考他對禪宗學說整體做出的一個全局性的判斷,他說:
中國的儒道傳統思想本來是由玄學溝通的,禪學趨向於玄學,因而它也有溝通儒道的意義。唐人講的玄學內容仍不出於三玄,而且分開來講,稱《易經》為「真玄」,《老子》為「虛玄」,《莊子》為「談玄」。禪學後期顯然受著玄學這些影響而和從前有所不同。……禪學後來又走上了玄學的道路,這種玄學的回歸,……可謂之新玄學。[14]
研究禪宗,顯然也應重視其中國儒、道哲學的淵源,特別是玄學中的莊老學說的影響。禪宗作為一個中國化佛教的最終完善的思想體系,我們對之如何進行定位,或可參考湯用彤先生的如是論述:
外來和本地文化的接觸,其結果是雙方。……因為文化本來有頑固性,所以發生衝突。因為外來文化也須和固有文化適合,故必須雙方調和。所以文化思想的移植,必須經過衝突和調和兩個過程。經過以後,外來思想乃在本地生了根,而可發揮很大的作用。……一國的文化思想固然受外來影響而發生變化。但是外來文化思想的本身也經過改變,乃能發揮作用。……所以佛教到中國來,經過很大的改變,成為中國的佛教,乃得中國人廣泛的接受。……在這個過程中與中國相同相合的能繼續發展,而和中國不同不和的則往往曇花一現。比方說中國佛教宗派有天台宗、華嚴宗、法相宗等等。天台、華嚴二宗是中國自己的創造,故勢力較大。法相宗是印度道地貨色,雖然有偉大的玄奘法師在上,也不能流行很長久。[15]
事實上,是因為佛教於中國開展,首先要適合中國文化的環境土壤,故而必須出現自發的遷變,而最終禪宗經道信等歷代諸祖師的不懈努力闡揚而大放異彩,成為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事實上,這也正是佛教思想歷經千年,在中土因地制宜、應時契機不斷開展的結晶。
[①]呂澂:《禪學述原》,見《呂澂佛學論著選集(1)》,濟南:齊魯書社,1991年,396-409。下引此文均同此。
[②]參見楊曾文:《唐五代禪宗史》,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年,71-72頁。
[③]呂澂:《起信與禪》,見《呂澂集》,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5年,183頁。
[④]在《禪學述原》中這裡呂澂先生是先斷定了道信思想的所有特質皆來源於《起信論》。
[⑤]《大正藏》,85卷,1286頁。
[⑥]《大正藏》,8卷,731頁。
[⑦]呂澂:《談談初期禪宗思想的幾個問題》,見《中國佛學源流略講·附錄》,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309頁。
[⑧]呂澂:《大乘起信論考證》,見《呂澂先生佛學論著選集(1)》,濟南:齊魯書社,1991年,369頁。
[⑨]參見呂澂:《我的經歷與內學院發展歷程》(整理者:高山杉),見《世界哲學》,2007年3期。
[⑩]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209頁。
[11]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211頁。
[12]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210頁。
[13]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207頁。
[14]呂澂:《中國佛學源流略講》,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261-263頁。
[15]湯用彤:《文化思想之衝突與調和》,見《中國現代學術經典·湯用彤卷》,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77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