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這是時代的哀鳴還是亡國的喪鐘?」好傢夥,這樣的句子聽起來既像盛世吶喊又似末日衰音?竟然如此沉重而壓迫。
其實這只是有人針對當今社會流量為王,網紅當道,娛樂至死等種種現象發出的無奈調侃和嚴重警告。
人怕出名豬怕壯嗎?不,現在有多少人為了出名殫盡竭慮嘔心瀝血啊,不管是臭名惡名兇名還是美名,都無所謂的,只要出名就好,有名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收益。「能讓我出名,吃屎我都願意」那種。
比如「耗子尾汁」馬保國憑流量「笑傲江湖」,管他我真意形拳還是我大意了沒有閃,人們一波一波從四年八方匯聚而來圍觀他被ko名場面,而他頂著一代宗師的人設死不認帳卻火得轟轟烈烈,我們完全可以從他身上看到一個人的胸懷可以有多寬廣,容得下十幾億人的調侃與笑話,這些重要嗎?反正據說大師現在開公司了,申請「耗子尾汁」專利了,可能還要拍電影呢。嘖嘖。
再比如偷車界的「精神領袖」竊·瓦格拉周立齊,到現在我看他當初戴著手銬「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進看守所像回家一樣,裡面的感覺比家裡好多了,裡面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啊」的視頻都是又笑又氣。從道義上講這是個「無恥毛賊」,三年了他出獄了,迎接他的不是灰暗的人生,而是幾百個網紅公司搶著與他籤約,雖然都被他硬氣的拒絕了,網紅也是打工嘛,而他最近似乎成了某電動車公司聯合創始人。
不管是針對馬大師的唾罵和狂歡還是針對竊·瓦格拉的娛樂與不屑,甚至是娛樂八卦天天上頭條等,這都是快速發展的網際網路經濟蓬勃發展引起上述流量為王網紅當道娛樂至死等種種現象的極端個例。
我們經常會聽到這樣的論調:這世道不知怎麼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當然我們也會聽到:這真是個偉大的時代,生逢盛世我之幸也。面對前所未有之革新和變化,毫無經驗的人們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一部分人警惕著,他們擔心這是一種腐朽墮落和退步,發出各種焦急的呼喊,他們狂熱的抗拒;一部分人因為摸不準脈絡,只是持續觀望,感覺反常,但又不願妄下定論,只是偶爾會釋放一些不滿和憤懣;一部分人無所謂,他們就像大潮裡的小水花,隨波逐流(字面意思),把我推到哪裡都可以;一部分人則迎頭往上趕,爭當弄潮兒,在這股大潮裡混的風生水起。
如果不是人為操控,而是市場選擇,那我覺得這算合理的吧,歷史的大潮誰也擋不住,我們可能會因為陌生而焦慮,可能會因為暫時的亂象而搖擺,但迎接新事物新東西新觀念擁抱不確定似乎成了日後生活不可或缺的主題。
誰也不能確定人工智慧的發展會讓我們的生活走向哪裡,一百年前人們不會想到一兩個小時人們就可以在幾千公裡外轉個來回,而娛樂業的發達也呈不可逆的趨勢。
只是這些現象可能還處於發展之初,急切又熱烈,激進又狂放,難免在會引來一些不適感,需要一個長一點的時間矯正和規範。
就像曲子詞最初只是十七八的小女在宴席伴樂時傳唱,流行於市井裡巷,在文人看來俗之又俗,而隨著盛唐詩歌的盛極而衰,最終又被文人擴展和升華,又盛於宋代一樣,詞由最初的不被看好,局限又俗氣,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變得豐富而寫實,名滿天下,燦爛瑰麗。
就像清軍入關後,強迫漢人實施剃頭令扎長辮,人們痛哭謾罵不配合,到幾百年後民國到來讓剪辮子時又有人又哭又罵不同意一樣。回過頭來看,先人們因為辮子和髮型引發的掙扎和痛苦似乎沒有意義,因為他們最終誰也逆不過這波歷史大潮,他們覺得不合理,事情就不會按他們的想法發展下去了嗎?但似乎又不能這樣說,他們的對抗就像面對種種奇怪社會現象做出吶喊的第一部分人,內涵著勇敢者的精神和偉大的不屈靈魂。
就像我們如今像呼吸一樣重要的白話文在推廣時也曾引來無數學究的懷疑否定和嘲諷一樣。試著把自己代入100年前一個民國書生的角色,無法想像習慣了兩千年的之乎者也,接受了幾十年四書五經薰陶的書生被一些留了幾年洋的年輕人整天聲勢浩大的胡鬧著「批孔反孔,拒絕文言文」,難怪年紀相對大一點的學者會被氣的捶胸頓足直呼:胡鬧嘛!白話文有多膚淺,豈不是誰都能寫詩,「啊,美麗的祖國」就是一首詩,簡直就是笑話嘛。
哈哈,角色代入之後能想像到當時有些人的那種氣急敗壞。可是這股大潮誰也逆不過,最初看起來是不太合理,不合適,太胡鬧,但現在人們用的不是好好的嗎,白話文一樣可以寫出錦繡文章,一樣有人用白話文依然詞不達意,所以當初為什麼要糾結要抗拒呢。
迎頭而上,扎進去,想方設法改變,擯棄那些讓你不適的部分,努力按照你的思路拓寬發展才是硬道理啊。這大概可以用曾國藩的「物來順應,未來不迎,當時不雜,既過不戀」來總結一下。
最後再發一下可以承包我一年笑點的竊 瓦格拉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