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湯的秘密配方就是——不加料——根本就沒有秘方!要做出特別的東西,你必須相信他很特別!——《功夫熊貓》鵝爸爸語
01解密的四層含義
畢業於解放軍工程技術學院無線電系和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創作系的麥家,將無線電和文學結合起來,創作了這本「密碼文學」。
《解密》開始創作是1991年,麥家大學即將畢業之時,儘管發表時已是11年後,但《解密》是麥家的早期作品。2002年至2011年,是麥家作品的高產時期,《暗算》、《風聲》、《風語》、《刀尖》等長篇小說掀起諜戰小說的狂潮,之後是八年沉寂,《人生海海》才終於脫離諜戰桎梏。所以《解密》算是麥家密碼和文學的第一次高度和長度雙重激情的結合,儘管有諸多邏輯硬傷,但我認為瑕不掩瑜。
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我個人認為《解密》具有以下四層含義:
第一,容金珍解開高級密碼——紫密,差一點解開另一部高級密碼——黑密。
第二,小說中的我,故事的記錄者,從容家的家族史逐漸解開容金珍的秘密。
第三,麥家自己用這小說的多元視角解開一段歷史中一群從事密碼破譯的人的秘密。
第四,讀者通過上帝視角解開人性這部最深奧的密碼。
02理性的批判
這是一本虛構類的小說,不是一段口述的密碼史,更不是密碼界的一段紀實文學,所以閱讀此書不需要高深的數學微積分,也不需要深諳摩斯電碼的原理。
元代範德璣的《詩格》:「作詩有四法:起要平直,承要舂容,轉要變化,合要淵水」。
《解密》的結構和《詩格》一脈相承——起、承、轉、再轉、和——以故事的通用結構,逐漸解開故事內容的層層面紗,在敘事方法上,趨於簡單粗暴,沒有像密碼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內容又有口述歷史大段的訪談實錄,麥家也許是想在小說中營造一種歷史的真實感,但又和歷史小說有著天壤之別。
所以,我們不得不將小說的邏輯性割裂開來,細細去想這個故事背後更深層次的非理性意義。小說最終極的密碼和《功夫熊貓》中鵝爸爸湯麵的祖傳秘方一樣神秘,但阿寶對祖傳秘方的頓悟成就了他的功夫和神龍大俠的赫赫威名,《解密》中的男主角容金珍沒有頓悟的幸運,走向瘋狂。
03容金珍與圖靈比較
小說中的容金珍總讓我想到阿蘭·麥席森·圖靈 (Alan Mathison Turing ),他曾協助英國軍方破解德國的著名密碼系統「謎」(Enigma),幫助盟軍取得了二戰的勝利。圖靈不幸因其性傾向而遭到當時的英國政府迫害,最終導致自殺。2013年12月24日,英國女王伊莉莎白二世宣布赦免了圖靈。
《解密》中容金珍差點就成了第二個圖靈,他與人工智慧的研究擦肩而過,否則估計就成就了小說中的計算機之父了。在小說最後的容金珍筆記本中,一句「突然希望她今天不要來,其實是擔心她不來」算是交代了容金珍的愛情,和圖靈比較,他算是幸運的。
小說中的記者冒昧地問容金珍的妻子到底愛不愛容金珍,得到的答覆是:「我像愛我的祖國一樣愛他」,容金珍很少回家,甚至後悔跟她結婚,但她永遠不後悔。這是她的回答,也是那個時代很多人的回答。
結語:愛與不愛,就像這黑密的密碼,不過是0和1的關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