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 林繼偉
上篇《冬夜,落雪、人生、千裡光,還有長紡器蛛》
本篇繼續。
12月15日,冬夜,小區山包,頭燈照射下,落葉叢中仍見有點點的亮光,是這種小蜘蛛的眼睛在反光。
*為呈現最清晰的圖片,所有的蟲子們都為帶回家拍攝。
石砌的擋牆上,這隻蜘蛛緩慢地爬著,它的右邊第四足缺失。
這種極小的綠色小蜘蛛也見到幾隻,它們卵圓形腹部的花紋在微距下其實很好看,帶著金屬光澤的小亮片一片片連綴起來。
在山包最常見到的條紋綠蟹蛛,只見到了一隻。
草蛉看來是以成蟲方式越冬,15日夜在一片鹽膚木葉子下發現了草蛉,身體纖細、曼妙輕紗的它如何熬過漫長的冬天呢?真是佩服。
將它帶回了家,葉子上抹了點蜂蜜,它開心地吃起來,自己萌動了念頭,乾脆在家養著,來春再放歸。
葉子上有2毫米左右的小生物,帶回家細看,它應該是某種葉蟬若蟲。
平時山上,見不少鼠婦出動,15日夜只見兩隻,這隻球鼠婦真是個球,有點風吹草動,它就縮成一團,刺蝟、穿山甲也如此,不同的物種間似乎有護身之法的交流?
小區山包上的蜈蚣不少,那些大蜈蚣,確實當心它們蜇人,今年春夏,我是見一條收一條,現在十多條都泡在白酒之中,中小體型的蜈蚣,基本就沒去管它了,自然界生物是一物降一物,它們也是生物鏈中的一環,在山上發現它們捕食蚯蚓、蟋蟀,甚至發現一條爬到臭椿樹上逮住了一隻肥碩腹部的斑衣蠟蟬。原來以為蜈蚣主要在地面活動,觀察日久,也算窺到了它們的生存智慧,夜晚它們居然爬到灌木叢的枝條上,有時四處搜尋,有時靜靜潛伏,捕食對象還包括夜晚在枝葉間休息的蜻蜓……
樹下,用登山杖杖尖扒開落葉,在劃開的泥土裡發現了一條地蜈蚣,長約五六釐米,它們在土裡生活,捕食一些小蟲子,一般不主動進攻人類。看似卑微的生命,也是地球的一員,因為農藥的濫用以及生存空間被人類活動持續擠壓,地蜈蚣也越來越少。
6年前,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宣布世界上最長的地蜈蚣——聖海倫娜巨蜈蚣(Labidura herculeana)已滅絕。
山林間,也見到幾隻蚊蠅,寒夜裡它們艱難地掛在葉片、趴在枝莖,輕輕一碰,它們或會掉落,作為變溫動物的它們,寒夜已讓它們往日的靈活消失。
四五毫米長的偽蠍,15日夜只見到一隻。每次見它們,心內就想笑,時刻一對大鉗子張著,卻十分謹慎,有點響動,倒退的本事就使出來。
它們,尺寸比真蠍子小了N倍,也沒有高高翹起帶毒刺的尾,叫它們偽蠍,真是恰如其分。
還發現四隻蝽,長度超過1.5釐米,它們是冬夜裡我所發現的最大的蟲子。
*地蜈蚣雖有四五釐米,草蛉也有一釐米多,但身體纖細。
見到了蝽,春天離得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