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姓氏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一個人的名字就是他的第二容顏,經常被人叫或被人寫,所以自古以來人們對姓名看得特別重要,挖空心思起一個寓意深刻,叫起來響亮、文雅的名字。然而,中國文字有其特殊性,比如一字多音、一音多字、諧音等等。所以,起名字時在追求文化性、知識性的同時,必須統籌考慮姓與名的搭配、名字的讀音等問題,否則可能會弄巧成拙,貽笑大方。
在某地的文化界有兩位作者,一個叫宋一平,另一位叫畢雲高,經常聯名發表作品。兩人的名字從字面上看都不錯,但如果連在一起讀出來,就容易產出歧義。有的讀者把這兩位作者戲稱為「送一瓶避孕膏」。像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了,下面列舉幾個分享給大家。
相傳在古時候,有一位姓樂名樂樂的書生進士及第,姓名的正確讀音依次是yue、le、yao。有一天皇帝要殿試新科進士,就叫太監喊他上朝。太監傳旨道:「樂樂樂(1e)上殿。」過了片刻,下面沒有動靜。太監想到樂還可讀yue,於是又傳旨「樂樂樂(yue)上殿」,還是沒人上來。旁邊一位老太監自特學識淵博,小聲說:「樂要念yao。」太監恍然大悟,忙又改口叫「樂樂樂(yao)上殿」,但仍然不見人上來。皇帝龍顏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主考官忍不住笑著說:「新科進士的姓名要讀yue、le、yao。」太監趕緊照此傳值,語音剛落,他就樂顛顛地跑了上來。
清朝有一本叫做《兩般秋雨盒隨筆》的書,其中也記載了一個關于姓氏讀音的笑話,說有兩個離得很近的村子,各敬各的神仙。其中一個敬關公,另一個敬觀音菩薩。後來,兩個村子結成了好鄰居,也替兩位神仙扯上了親屬,說觀音是關公的妹妹。有一天,關公廟重新開光,觀音庵也備了厚禮前往祝賀,還寫了幅帖子,說:「雲長二兄大人御宇重修之慶,妹觀音娘娘社拜。」這樣一來,觀音菩薩就變成了關女士,令人捧腹不已。
一家報紙上就登了這樣一篇小品文,說在一個單位裡,曾有姓傅和姓鄭的兩位領導,其中姓傅的是正書記,由于姓氏與「副」同音,常被一些不了解情況的人誤以為是「副書記」;而擔任副職的鄭書記儘管常被當作「正書記」,但由於無損於他,所以也樂得誤會下去。時間長了,這種因姓氏讀音與所任職務相反而出現的誤會讓傅書記很不高興,最後便專門召開會議,聲明自己從此改姓鄭。為此,有人還專門作了一首打油詩,說:「有位書記本姓傅,被人當'副'氣呼呼,召集群眾來宣布:從此姓鄭不姓傅。」
一個姓裴的女大學生在長春找工作,先後十幾次都被人家拒之門外,到最後她問招聘的人為何會這樣,招聘的人說:我們老闆說了,你的各方面都很出色,他也很滿意,只是他不滿意你姓「裴」,與「賠錢」的「賠」同音。做生意不能發財反而要賠錢,整天這樣賠來賠去,誰也不會高興,所以你沒有被錄用。女孩聽了,覺得很無辜,但也沒辦法,只好作罷。
有人叫伍世苟,一連讀便有「我是狗」的意思,吳材與「無才」音近,都不雅觀。至於其他姓氏,在取名時也同樣要注意姓名之間的搭配,花心思去推敲姓名的讀音,儘量減少因取名的讀音不當而鬧出誤會,避免那些曾經有過的教訓。在過去,蔣介石曾被諧音為「蔣該死」,廖逸夫與「尿一壺」諧音,郝玉仁與「好女人」諧音,朱石與「豬屎」諧音,丁會思與「定會死」諧音,宋忠、紀丹、沙珠、梅前、吳大用、李稻奮等分別與「送終」、「雞蛋」、「殺豬」、「沒錢」、「無大用」、「李掏糞」等諧音。
某醫學院有位名叫樊志林的學生,每當老師點他的名字時總要引起鬨堂大笑,原因是他的姓氏與名字連在一起時正好與一種外用藥「凡士林」同音。還有一位運動員叫黃崇,儘管有超群的技藝,但別人喊他的名字時,總以為他是「蝗蟲」。又如「楊偉」或「楊衛」、「楊蔚」等都是十分常見的名字,但如果想到它與男性生疾病「陽痿」同音,也會發現它們都不能算是好的名字。有一位名叫劉曉靜的小姐,原來的名字是劉靜,因為在上小學時總是被一位發音不準的同學讀作「溜腚」,覺得不雅,才讓家長改成現在的名字。
上述這些都說明,在百家姓的讀音這種功能中,作為它價值的一種體現,當與名字聯繫在一起時,還可能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因此,在我們使用它們時,也要考慮相關的情況,不僅要注意它本身的讀音,也要留心與它搭配的名字的讀音,避免可能引起的尷尬或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