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六百二十七年,28歲的玄奘法師終於逃離了「被軟禁」多時的長安城。此時,距大唐立國才九年,唐太宗李世民統治大唐才一年,還遠不是日後的盛世氣象。
北邊的邊疆,遊牧的突厥人重新崛起,鐵騎經常南下,正對新生的帝國虎視眈眈。為了準備與突厥人的戰爭,大唐實行禁邊政策,嚴禁大唐的百姓外出。
夢想著去往佛教發源地尋求佛法真諦的玄奘法師,也因此受到牽連,他和其他僧人聯名上書,請求西行,遭到斷然拒絕。讓人啼笑皆非的是,一場災難卻讓他如願以償——由於這一年的霜災,長安城籠罩在了饑荒之中。為了活命,官方允許長安的百姓外出逃生。
「在扶老攜幼的百姓中間,行走著一個僧人。」紀錄片《玄奘之路》曾試圖還原玄奘當時離開長安城的經過。孤身一人的他,在逃難大軍中並不起眼,但也許是最特殊的一個。和這些百姓相似,他們離開長安都是為了尋找食糧,只不過玄奘找的是精神食糧。相比而言,他的目的地更遠,路途更飄渺莫測。
一切都不是《西遊記》給我們帶來的印象。在這本有著神通廣大的猴子所保護的取經故事中,唐僧是一個囉裡囉唆、很沒有自我生存能力的小白臉,因為受唐王李世民所託,去往西天拜佛求經。為了給唐僧吃個定心丸,李世民甚至表示願與他結拜兄弟——所有的一切,都讓唐僧拜佛求經的初衷變得面目可疑。如果說,真實的玄奘去往西天,是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西遊記》中的西行,更像是李世民的一手推動。
隨著幾百年的藝術加工,「這個叫孫悟空的徒弟成為故事的核心,而師父唐僧已經面目全非,」 《玄奘之路》一開篇就感嘆,「真實的玄奘越走越遠,只剩下一個輪廓模糊的背影。」
在真實的玄奘,和藝術的唐僧之間,也許也有比較一致的地方,那就是他們所面對的整個西行,都充滿著無數的苦難,《西遊記》把它藝術化為「九九八十一難」,每一難都面臨著各種妖魔鬼怪的侵擾,玄奘也同樣如此。在今天的甘肅瓜州和新疆哈密之間的莫賀延磧,「妖魔鬼怪繞人前後奇形怪狀久久不願離去。」
這是「長八百餘裡,上無飛鳥,下無走獸,復無水草空曠的」大漠,以兇險著稱,應是《西遊記》中流沙河的原型。這裡沒有吃人的沙僧,但獨自一人行走在空曠無人只有沙礫的大漠戈壁,多半會產生幻覺。
事實上,玄奘甚至差一點都沒機會踏入這片大漠,接受這種妖魔鬼怪的考驗。他從長安逃離之後,一路向西,風餐露宿一個月之後,抵達涼州,也就是今天甘肅的武威市。
和長安一樣,這個更靠近戰爭前沿的小城,也戒備森嚴,而且沒有逃難的人群,玄奘連混出去的機會都沒有,甚至在逗留期間,被密探告發,差點被勒令遣返。最後在當地佛教的掩護下,冒險逃離。
這種像偷渡一樣的行徑,一直伴隨著玄奘到達瓜州。在他於塔爾寺收的第一個徒弟石磐陀幫助下,他繞開了玉門關,渡過了葫蘆河(即今疏勒河的支流),然後又孤身一人穿過了大唐邊境的五座烽火臺,進入了莫賀延磧,才算徹底地擺脫了官方的追捕,但正如前文所說,更嚴峻的自然環境又擺在了他的面前。
要命的是,騎著從胡人手裡換來的棗紅馬,玄奘在大漠中行走了一百多裡地之後,因為一場不期而至的狂風,毫無例外地迷了路。慌亂之中,他又打翻了隨身帶的皮囊,救命之水蕩然無存。
曾經有那麼一刻,玄奘想要退縮,甚至走向了回頭路,然而,「寧可西行而死,絕不東歸而生」的誓言,再次讓他堅定了信心,又一次轉過身去。
根據史料,玄奘至少四天五夜滴水未進,缺水讓他甚至陷入了半昏迷,直至昏迷,但好在某天夜半,「忽有涼風吹來如冷水沐浴眼睛又能夠睜開。」
最終,他等到了奇蹟——在硬撐著向西而行之後,同樣精疲力竭的棗紅馬突然發現了水源。這個叫星星峽的地方,正是通往新疆的門戶。
闖過莫賀延磧這塊死亡之地,廣大的西域出現在了玄奘的面前。只是,接下來的行程,依舊沒有輕鬆可言。強盜出沒的焉耆、強行挽留的高昌、雪峰與天空相連的雪山,信奉拜火教的西突厥,以及發生人倫慘劇的活國……無不考驗著玄奘的志向。
他在高昌收留的四個徒弟,兩個凍死在雪山,兩個在撒馬爾罕被當成了異教徒而遭受圍攻,差點丟失性命!但玄奘選擇的,是毫無它念的一往無前。
今天,當我們重新復盤他的行動軌跡,你就會發現,玄奘之所以能成功取得真經,得益於他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也得益於一經一神一人。經是《般若心經》,神是觀音菩薩,「遇到」妖魔鬼怪或遭遇苦難時,他就默念觀音菩薩及《般若心經》。
而人,則是張騫。玄奘所選擇的西行路線,正是通過河西走廊以及張騫鑿空西域而形成的絲綢之路,進而到達心目中的聖地。
某種意義上,玄奘需要感謝張騫,正是他鑿空西域,讓佛教通過絲綢之路傳向了中國,並在數百年之後,改變並塑造了玄奘的人生。
同樣,得益於玄奘堅貞不屈的意志,和不懈的腳步,張騫所鑿穿的西域,又一次成為了這個初興的帝國所密切關注的重心。
與此同時,河西走廊這條綿延在黃河以西的窄長通道,在被風沙吹拂、戰火掩映多年之後,又一次作為商旅綿延、中西文化交融碰撞的國際通道,而重新回到了世人的視野。
我們之所以成為「漢人」,在很大程度上
得益於河西走廊的打通
河西走廊,形如其名,窄長有如花園走廊,橫貫在西北邊陲,東西長約1100公裡,南北最窄處只有數公裡。因為位於黃河之西,所以稱之為河西走廊。
走廊的兩側,是高山。南祁連,北則有合黎、龍首等諸山脈。它的存在,隔開了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也為中原王朝留出了一個難得的向西孔道。
從西寧飛敦煌,沒多久,白雪皚皚的祁連雪山就出現在機翼的下方。這個位於青海東北部與甘肅西部邊境、共有冰川3306條的山脈,為青藏高原隆起之後切斷了印度洋暖溼氣流的北上而常年乾旱的河西走廊,提供了難得的滋養,也讓這片充滿著大漠、戈壁,以及丹霞地貌的地方,成為農耕文明和遊牧文明的匯聚地。
中國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內,這個孔道都被強悍的遊牧文明所佔據。先是大月氏【dà ròu zhī 】,接著是發祥於今天的內蒙古河套地區和陰山一帶的匈奴,它一批批地從蒙古高原衝了出去,並趁著中原混亂之際,驅逐東胡、月氏等鄰族,一統大漠。
也正因為佔據了河西走廊,匈奴和青藏高原的西羌一度聯手,分別從青藏高原,和河西走廊與漠北,對中原形成西、北夾擊態勢。
秦始皇之所以修建了至今猶在的萬裡長城,主要是為了防範匈奴人的入侵。但他的長城,西起甘肅臨洮,還沒越過黃河抵達河西走廊。
劉邦在與項羽的角逐中,成了最終的勝利者,但他還是在與匈奴的作戰中,成了受害者——在大同平城的白登山,由於輕敵冒進,劉邦被圍7天7夜,差點成階下之囚。
屈辱的和親政策,和大量的物資補給,為漢朝換來了休養生息。經過文景之治,一切都發生了徹底的扭轉。
公元前141年,漢武帝劉徹登基。這是一位少年天子,但他不像其他人那樣稚嫩,而是有著和年輕人相仿的雄心壯志。在加強君主專制與中央集權的同時,也在做著積極擴張的準備。
為了對抗匈奴,他一開始想到的是聯手被逼西遷的月氏,意圖東西夾擊。但是,月氏西遷到何地,無人知曉,需要派人尋找,但尋找月氏,又必須穿越匈奴人控制的河西走廊,說不準還沒看到月氏的影子,使者就落入匈奴之手。
兇險比玄奘西遊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壯士。支撐玄奘的是信念。支撐張騫的則是建功立業的渴望。毫無懸念的是,出行沒多久,他和使團便成了匈奴人的俘虜。
在另一部盪氣迴腸的紀錄大片《河西走廊》中,張騫被俘之後,被押送到匈奴王庭,即今天的呼和浩特附近去見當時的匈奴王——軍臣單于。儘管對張騫出行的目的,單于很不高興,但讓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殺掉張騫,相反一直扣留到9年之後,直到張騫從匈奴逃離。甚至,在這9年內,張騫還娶了位匈奴的妻子。
重獲自由的感覺,無疑很美好,但張騫沒有過多地享受這種自由,因為他還要完成自己未盡的責任。和玄奘一樣,他毅然決然地踏上了西行的旅程。最終,在橫穿大漠,翻越帕米爾高原之後,在今天中亞的烏茲別克斯坦,他找到了已經西逃很遠的大月氏。
儘管此時的大月氏已對聯合作戰興趣寥寥,但是張騫的這次漫長的出使還是成功的——他有著對匈奴超乎常人的了解,加上長時間的走訪,讓他搜集了西域諸國諸多情報,「張騫13年起伏跌宕的出使經歷,對於漢帝國來說無疑是一個令人振奮的地理大發現。」 《河西走廊》解說到,「張騫的所見所聞讓地處亞洲東部的漢帝國視野大開,他們的目光已經可以越過巍峨的崇山峻岭,穿過河西走廊,看到了西域、中亞、南亞,一直到羅馬帝國。」
當然,漢武帝最迫不及待要做的,就是打通河西走廊這條通往西域的必經通道。這不僅能斬斷匈奴右翼,更重要的是,打通中原聯通西域乃至西方世界的血管。
正是手握著張騫所提供的河西走廊地圖,19歲的冠軍侯霍去病站在走廊東端的烏鞘嶺,面對漫天大雪,壯志凌雲。
此後,他連續發動了兩次對匈作戰,充分發揮其不拘古法、用兵靈活,善長途奔襲和大迂迴、大穿插的特點,打得匈奴哭爹喊娘,並全線打通河西走廊。日後,他又宜將剩勇追窮寇,聯手衛青發動漠北大戰,「全殲匈奴主力之後,一路衝到被匈奴人視為聖地的狼居胥山,並率大軍進行了祭天儀式。」 「是後,匈奴遠遁,而幕南無王庭」。
多年後,南宋詞人辛棄疾在《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抒懷:「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不經意間,這個年輕將軍所創造的「封狼居胥」,成了歷史上諸多武將豪客畢生的最高追求。但天妒英才,23歲他便因病去世。
然而,他的銳氣、他的冒險,卻讓河西走廊被納入到了帝國的版圖。武帝在此首設武威、酒泉兩郡。公元前111年,又分置張掖、敦煌郡。此外,又「據兩關」,即陽關和玉門關(此關隨著自然環境變遷以及戰略布局改變,曾有多處遺址)。
在今天的甘肅地圖上,由東至西分別為武威、張掖、酒泉和敦煌,一線排開,而陽關與玉門關與敦煌則成犄角之勢。
公元前106年,漢武帝又分天下為十三州,各置一刺史,史稱「十三部刺史」。河西四郡歸屬涼州刺史部,治所武威。
四郡之名,除了酒泉,是源於其「城下有泉」、「其水若酒」,其它的無不彰顯當時的國家自豪和志向——武威,武功軍威;張掖,斷匈奴之臂,張漢朝之臂腋;而敦煌,則是盛大輝煌之意。這種自豪穿越歷史,直到今天,還依舊在這條走廊上迴響。
不得不說,正是河西走廊的打通,帶來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絲綢之路因此開啟。公元前119年,張騫第二次代表國家出使西域,攜帶帝國出產的絲綢、瓷器、茶葉和牛羊幣帛等財物,浩浩蕩蕩地向西進發。這一次,他和使團不再擔心匈奴輕騎的威脅和騷擾。
與此同時,中國的絲綢、茶葉、瓷器以及四大發明由此走向了世界,而西域的汗血寶馬、葡萄、核桃、石榴、無花果、大蒜、蔥乃至黃瓜,源源不斷地被西域商人輸入中原。包括影響玄奘至深的佛教。
多年後,詩人王翰在《涼州詞》中寫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徵戰幾人回?」在邊塞這種緊張的對峙的表象下,交流依舊無處不在。出現在詩中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琵琶」,無不都是來自西域。
「毫無疑問,張騫的第二次出使,促進了西域和內地的經濟文化交流,同時也奠定了中原王朝對新疆地區的管轄和開發的基礎。」
某種意義上,河西走廊的打通,讓古老中國實現了第一次「對外開放」。中西文明通過河西走廊這一門戶開始融會貫通。
更重要的是,它讓中原帝國的聲威遠播西域內外,反過來進一步刺激帝國肌體的成長。今日中國主體民族為漢族,是和當年的強漢息息相關。
在漢之外,讓中國人念念不忘的大唐,同樣也得益於河西走廊在手,以及玄奘之後對西域的經營。
一開始偷渡出境的玄奘,在回國之後受到了李世民的隆重歡迎。
除了弘揚佛法之外,更重要的還是藉助玄奘在西域的名望及見聞,幫助他建立大唐在西域的根基。
在載譽回到京都長安之前,羽翼已豐的唐帝國,開始向西拓展。貞觀六年(630 年)打垮北突厥,建置西伊州(今新疆哈密);貞觀十四年(公元640 年)平定高昌,建置西州(今吐魯番)、庭州(今新疆吉木薩爾);貞觀十八年(公元644 年)佔領了焉耆……接下來,李世民打算要做的事情,就是徵服龜茲(今新疆庫車)。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同樣情報工作也缺失不可。儘管有張騫等人在前「探路」,但時隔如此之久,西域早就面目全非,需要全新的情報。
在召見玄奘時,李世民提到的首要條件,就是要唐僧將西行見聞寫成著作。這也就有了玄奘口述、弟子辯機整理的《大唐西域記》。
讓人驚訝又無比佩服的是,這本《大唐西域記》對西域各國、各民族之間的生活方式、建築、婚姻、喪葬、宗教信仰、沐浴與治療疾病和音樂舞蹈方面,都有不同層面、不同角度、不同深度的記載。玄奘可謂「有心」。
此後的大唐,對西域的經營得心應手,在西域相繼建立了安西都護府及北庭都護府。有文便發現,「如果對照玄奘西行路線就可以發現,基本上玄奘走到哪裡,安西都護府就管到哪裡。當然,由於中間隔著一個獨立的位於青藏高原之上的吐蕃,實在是鞭長莫及,唐朝的勢力觸角沒有延伸到印度。」
這顯然成了盛唐應有的氣象。
某種意義上,得益於河西走廊的存在和掌握,讓唐朝有機會向外輸出自己的實力,和影響力。
相反,它之所以由盛轉衰,除了安史之亂動搖了其執政基礎,還在於吐蕃「乘虛取河西、隴右」,掐斷了河西走廊,斷絕了西域的外援。
同樣,北宋之所以名聲不如漢唐,也跟西夏崛起控制了河西走廊有關,這導致宋朝西北邊防壓力劇增,而絲綢之路更是不暢,最終陽關廢棄,而玉門關同樣也自此時從史籍上銷聲匿跡,就連這個大宋,最終失去了蝸居中原的資格。
自朱元璋起,明清便相繼修繕嘉峪關,正是吸取前人成敗的教訓——這個隸屬於酒泉,由於位居河西走廊的咽喉部位,成了帝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經營重心。因了這個嘉峪關,今天甘肅河西,遂又多了一個嘉峪關市。
不過,也就在明帝國進入中期,外界的形勢也在發生了急劇的變化——隨著奧斯曼帝國崛起,並於1453年5月攻入大名鼎鼎的拜佔庭首都——君士坦丁堡,歷經12朝、93帝,並引發文藝復興的東羅馬帝國正式宣告滅亡,同時歐亞重要商路之一——「東地中海-小亞細亞-敘利亞-兩河流域-中亞-東方」商路被完全控制在奧斯曼帝國之手。
從此,東方運抵歐洲的商品,不僅數量少,而且價格貴。某種意義上,這也成了麥哲倫、哥倫布航海大發現的客觀原因。海上勢力增長的它們,希望通過海洋尋找一條通往東方的新路徑。
事實上,在麥哲倫、哥倫布之前,也有勇敢的中國人,早早地環「遊」世界——1405年,三寶太監鄭和為明成祖朱棣委派,開始一下西洋,到1433年,七下西洋。儘管下西洋的主觀原因有些眾說紛紜,但鄭和的作為,溝通了中國與世界的關係,同時讓我們這個農耕文明的國度,進一步發現並擁抱了海洋文明。
【圖說:鄭和下西洋成就壯舉,也讓中國進一步擁抱海洋】
得承認,海洋的崛起,讓河西走廊變得不像以往那麼重要,甚至,隨著堅船利炮自海而來,「海防」還一度壓倒「疆防」。但是,沙俄對中國西北領土的虎視眈眈,還是讓河西走廊的地緣價值再次被重視。
經由河西走廊,晚清的封疆大吏左宗棠曾抬棺西徵,擊敗為沙俄及英所暗中支持的「中亞屠夫」阿古柏勢力,平定新疆,維護了中國領土的統一。
這大概是河西走廊在歷史舞臺上距今最近的亮眼時刻。它再一次告訴世人,無論中國人通過什麼方式「睜眼看世界」,它仍然是這個國度數千年來最重要的地理大發現。
今天的中國,依舊需要河西走廊,因為「沒有一寸領土是多餘的」,更重要的是,中國重構自己與世界的關係,在新形勢、新時代的背景下重提「一帶一路」,同樣需要河西走廊。這個曾是中西文明交匯的地方,在今天依舊是友好的門戶。
越來越多的人奔走於這條1100公裡的窄長地帶。他們或是為了未來而來,或是為了與歷史重逢。他們在這裡感受異域風情,感受金戈鐵馬、文韜武略,以及家國情懷。
當一切喧囂隨風走遠,也許還有像張騫、玄奘這樣孤獨而又堅定的身影,帶著你一路向前,感受那冒險、開拓,以及無所畏懼的信念。
2019年10月10-14日,由杭州著名戶外運動大咖以及知名媒體人吳力波,攜手集世邁新能源董事長李莎萍、奇禺奇影創始人童尹、佰港能源總裁屠偉峰、泛亞衛浴股份葉如君、麒麟投資董事長袁珮真……
以及,火山口網絡科技董事長康明柱、中諾文化發展董事長周愛娣、亦蓁家族辦公室CEO張文麗、易文賽生物科技董事長戴玲華、天立標準件總經理林賽春、浙江中審工程諮詢CEO史君、大玩咖戶外運動創始人戚敏……
以及,吾球商業地理共同發起了「之江力量」2019新浙商「覺醒之路」戈壁遠徵。大家一起趕赴河西走廊,在四天三夜的時間內,於黃沙漫天、赤陽高照、蒼茫荒涼的環境中,用腳步丈量張騫和玄奘走過的這片土地,尋找他們不曾遠去的背影,並盡情揮灑熱汗和豪情。
參加這次活動的,還有來自廣東、上海、無錫多地的同行。那麼,是什麼讓這些企業家和創業者,在百忙之中還「丟下」企業和家庭,甘心情願跑到河西走廊,和這茫茫戈壁?
在四天三夜的戈壁行走中,他們又如何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
這次的戈壁行,讓他們對自己日後的人生和創業,又有著怎麼的啟發和感悟?
有人說,企業家一定要走一次戈壁。因為走戈壁和創業一樣,極端的惡劣環境下,每一個人都只能往前走,沒有任何退路。要麼生,要麼死……
這種很赤裸裸的真理,也許,只有走過,才能真切地感悟過。正如這次戈壁之行的主題,它無疑是一次覺醒之路、問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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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對或許還在創業中的你,有著莫大的啟示!
撰稿 | 王千馬(果禎文化CEO,「吾球商業地理」創始人)
編輯 | 大腰精
製作 | 粉紅女佩奇
圖片 |除註明外,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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