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是感嘆於日本在青少年足球發展上的成功,並把它歸結為根本原因。
其實我們和日本足球的最大差距是對待足球的態度上面。我們把足球當成工具,日本把足球當作朋友。
40年前我們親手把日本踢進了「冬之時代」,日本只用了8年就回暖了。
1980年的亞洲杯世預賽上,中國隊1-0戰勝了日本足球隊,讓那一代人的世界盃夢破碎,而今日的日本足協主席川淵三郎就是場比賽的親歷者。此後的一年裡,日本整個國家的足球陷入了沉寂,史稱「冬之時代」。
但是,僅僅一年之後,一個叫做高橋陽一的漫畫家,創作了一部名震一時的漫畫,從1981年開始在報紙上連載,這部漫畫的名字叫做《隊長小翼》,他在中國有一個更加熟悉的名字《足球小將》。
或許連作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部作品對於日本足球的影響會這麼大,從1981年到1988年,日本小學註冊足球人口從11萬人增加到了24萬人,而第一代看著《隊長小翼》長大的的孩子,成長起來,幫助日本多了1992年的亞洲杯冠軍。
而當年把日本踢出世界盃的中國隊,卻進入了一個「迷信」時期,我們認為精神可以戰勝一切,包括專業。
率領中國女排實現三連冠的袁偉民成為了中國足協主席,我們期望他可以把女排精神帶到中國足球在這裡,讓中國足球可以實現與女排一樣的輝煌,在現在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可笑至極的決定,更可笑的是,後來我們又重複了一次這樣的錯誤。
中日足球的差距不是青訓,而是川淵三郎
在1992年日本雖然獲得了亞洲杯的冠軍,但是,日本足球並沒有到達亞洲頂級,那次的奪冠運氣成分更多,這一點在隨後的世預賽上得到了驗證,他們最後20秒被伊拉克打進了那個擊碎他們夢想的進球,我們總是記得「黑色三分鐘」,對於日本來說,也有這樣的不美好的記憶。
但是,也就是在那一年,日本足球發生了一件大事。在川淵三郎的主持下,日本J聯賽成立,隨後一年,這個日本人成了日本足協的主席,他也被成為日本足球教父,實際的日本足球掌舵人。
正是他,提出了那個讓我們嘲笑的《日本足球百年計劃》,希望可以在2096年奪取世界盃,假如那個時候網絡像今天這麼發達的話,那麼肯定有無數的中國網民會大喊:「假如這是在真的,我直播吃翔」。
就像是在今年年初亞洲杯開始之前一樣,有很多所謂的「中國球迷」高喊著,國足要是亞洲杯小組出線,我直播吃翔。中國從來不缺無腦亂噴的人,缺的是像川淵三郎那樣肯為中國足球幹實事的人。
眼下,日本足球已經把這個百年計劃提前了50年,建立了連歐洲都為之側目的青訓體系。日本女足也已經為亞洲足球奪取了歷史的第一個成年足球比賽的世界冠軍,現在,再沒有人嘲笑日本人的夢想了,因為那個夢想正在越來越近。
中國足球失敗總找藉口 所有考察全白來
這句話是2011年中央電視臺採訪川淵三郎時說出來的,很不給我們「面子」,但是卻又讓我們無力反駁。那個時候,中國足球連續兩次亞洲杯小組出局,世界盃甚至打不進十強賽,與日本足球的差距越拉越大。
在川淵三郎看來,中國足球想來不缺乏像川淵三郎這樣的熱愛足球、願意為足協奉獻一輩子的人,比如郎效農、金志揚、徐根寶等等。
只是,他們沒有話語權,更沒有決策權。對於中國足球,也只能幹著急、沒辦法。
郎效農剛到退休年齡,就被足協「拿下」。
他也曾經預言,亞洲第一個拿到世界盃冠軍的必然是中國隊,但是,這次他看走了眼,至於原因,就像是上面說到的那樣,請了一幫子不專業的人來管事兒。
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規律,你必須按照規律辦事,這個道理咱們的老祖宗「老子」就曾經說過,所謂「無為而治」指的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我們歷任的足協掌門人,足球,在他們眼裡只是工具,他們從未像對待朋友一樣尊重過足球,而這正是《足球小將》裡主人公說的那句話「足球是我們的朋友」。
連金錢都拯救不了國足,還有什麼能救中國足球
自從2011年恆大進入中超之後,中國足球掀起了一陣金融風暴。無止境的投資,讓中國有了更多更好的外援,帶動了中國俱樂部的整體成績。
2013年與2015年恆大亞冠兩次問鼎,看起來中國足球正在復甦。
但是,就在此時,國足1-5慘敗泰國,世界盃繼續連十強賽(後來是十二強賽)都打不進去,這種俱樂部與國家隊的強烈反差,讓中國足球留給世界一個人傻錢多的印象。
與此同時,在沉寂了幾年的J聯賽,卻在近幾年頻頻稱霸亞洲,浦和與鹿島先後三次稱霸東亞,殺進了亞冠決賽,其中2次成功奪取冠軍。
現在,中國俱樂部用錢都打不過日本了。更為尷尬的是,日本J聯賽能夠給日本正牌國家隊貢獻的人數極其有限,人家的好球員都在國外效力,不像是中國,好球員都在亞冠裡踢。
川淵三郎曾經說過,他與中國足協交流的時候,從足協那邊得到的反饋是:中國足球衰敗的原因是因為:基礎薄弱,家長不願意讓孩子們踢球。
對於這樣的解釋,川淵三郎也很不滿,他認為這是一種藉口,「如果總用這樣的藉口來解釋問題,那麼中國足球怎麼可能進步?」是啊!一群把足球當成工具的人,又怎麼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其實看到這裡,我們應該明白,中日足球的差距不只是青訓這麼簡單,差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