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年,亨利·芒更出生於法國巴黎,在他小時候就對繪畫非常感興趣。
1894年,20歲的芒更開始進入美院學習,師從著名畫家莫羅,莫羅的學生很多,後來都成為了各個流派的著名畫家。
馬蒂斯也是莫羅的學生,也就是在這裡,野獸派開始孕育,這個學院的許多學生後來都成為了野獸派畫家。
芒更的畫作裡多是曲線,很少出現直線,這就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線條連著線條,人物和風景在曲線中延續。
他的藝術色彩靚麗,給人無限的希望與美感,他的畫作被稱為「幸福的繪畫」,他本人也被稱為「描繪幸福的畫家」。這對於他所處的派系似乎有些反差,但野獸派也並非如同野獸一般猙獰,他們更多地是描繪內心的色彩。
野獸派的由來還要追溯到1905年的創新畫展上,當時就有藝術評論家將他們的畫作稱為野獸一般的畫法。野獸派由此而來。
歷史上很多畫派的名稱都是被罵出來的,例如印象派,例如野獸派。
當時很多畫家聚集在法國的聖特羅佩繪畫,芒更也在其中,在聖特羅佩,他找到了繪畫的快樂,自由的快樂。
那時的聖特羅佩不過是法國南部一個普通的小漁村,但是在陽光的照耀下,色彩攝人心魄,芒更就被這樣的風景迷住。
上圖畫作中的色彩十分絢爛,一個女子坐在海岸線上觀望,樹木和石塊帶著斑斕的色彩,海水由深變淺。
這樣的色塊無法不讓人心動,聖特羅佩的美麗在芒更的畫筆下愈加絢爛。
當時他最喜愛的模特就是自己的妻子讓娜,他為妻子所繪的肖像畫都充滿了鮮豔的色彩。這也是野獸派一個鮮明的特點:色彩由心而發,處處都為主題。
在聖特羅佩,他經歷了一段自由創作的快樂時光。
上圖這幅畫的名稱為《版畫》,是芒更野獸派時期的代表作之一。
畫作中的膚色和黑色進行對比,色彩鮮明。兩人後面的背景顯現出非常豐富的色彩塗抹,而兩人的立體和塑形不是用黑色顏料來實現,而是用彩色來實現。
這種色彩給予了畫作一種夢幻般的質感,這幅畫作比馬蒂斯的《宮女》創作時間更早。
芒更的用色充滿大自然與陽光,他曾說想把陽光摘下來放到畫布上。這一點跟印象派有相似之處,可跟印象派卻又有本質的不同。野獸派追求自我的展現,印象派追求真實的光線。
野獸派從不在調色板上萬分謹慎地混合顏料,而是直接使用從顏料管裡擠出的顏料。
從上圖這幅畫中可以看出芒更向野獸派的過渡。《義大利女孩》的特點在於服裝的著色,芒更將色彩作為繪畫空間裡的一個重要元素。
女孩站在畫布的中央,所有焦點向她聚集。
1900年,芒更的第一個孩子克勞德降生,他非常疼愛這個孩子,他的好友馬蒂斯甚至調侃他為「芒更爸爸」。
這個時期,他畫作中溫柔的一面愈加明顯,他對色彩的把控越來越純粹和嫻熟。
上圖這幅畫作中,芒更的妻子讓娜正在縫紉,而克勞德戴著黃色小帽子坐在她身邊。畫面的色彩純粹至極,我們仿佛能從中感受到陽光與溫情。
芒更的一生一直在描繪妻子讓娜,或端坐、或側躺、或低頭、或回首。他在這種對日常生活的描繪裡感受到幸福。
裸體肖像畫是檢驗一個畫家的試金石,芒更裸體畫中的主角永遠是自己的妻子讓娜。
上圖這幅《畫室裡的吉普賽女郎》充滿趣味,幾乎與馬蒂斯的《吉普賽女郎》同時期創作,但他們繪畫的手法卻大相逕庭。
芒更更注重色塊的組構,《畫室裡的吉普賽女郎》中的女郎上半身的立體塑形是依靠彩色來實現的。綠色、紅色、甚至有紫色,它們彼此相連,構出身體的輪廓與形狀。
這是屬於芒更的獨創,在當時,這種繪畫手法極為新穎。
他繪畫的主題永遠洋溢著一種平和的幸福,他畫筆下的裸體肖像畫籠罩著柔和的光線與幸福的氤氳。正是這種溫柔,掩蓋了他作為一個藝術家的狂熱氣質。
芒更一直在繪畫中探索和反省,他認為在繪畫中取得一點點進展也要花費許多的耐心和感情。
通過水彩畫,芒更對於動感的描繪更加嫻熟,他通過暗示、線條的筆觸來描繪人物,他不使用素描,畫作開始走向抽象。
比如上圖這一幅畫作,讓人聯想到康定斯基的速寫畫,芒更風景畫中體現的自由完全依靠自我的暗示,不靠線條的描繪。
上圖這幅畫作繪於1906年,1906年是繪畫大師塞尚去世的年份。這幅畫作裡表達了很多的記憶,有關於錫耶納聖母像的記憶,因為畫作中讓娜的輪廓仿佛被勾勒成杏仁狀,和錫耶納畫家對聖母描繪的方式一模一樣。
上圖這幅畫創作於1913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前,芒更的最後一幅畫,也是他流亡洛桑前的最後一幅畫。與戰爭相比,這幅畫作所描繪的景象簡直是天堂。
芒更是野獸派的創始人之一,是野獸派代表畫家馬蒂斯的朋友。可是與馬蒂斯相比,芒更在大眾的眼裡顯得並不是那麼有名,甚至有些低調。
可是他畫作中描繪的那些永恆的溫柔,那些日常的生活場景卻給予了後世藝術上的莫大啟發。
芒更的一生趨於平淡,沒有藝術家的花邊新聞。也沒有高調至極的行事風格。他的人如同他作品中的陽光一般和煦。
這樣致力於描繪幸福的藝術家卻逐漸被大眾遺忘,這是不應該的。他既擁有野獸派的色彩解放,也擁有如陽光一般的溫情四溢。他對妻子的愛情,對兒子的溫情,以及對繪畫的熱情讓他擔得起「描繪幸福的畫家」這個稱號,他的畫作亦擔得起「幸福的繪畫」這個美稱。
他那些帶著陽光氣息的畫作,永遠是野獸派歷史上一道亮眼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