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師值二十六歲,父母先後棄養,悲痛欲絕,而感人生無常,遂生出世之想。於是赴南華禪寺,禮靈妙法師為師,剃度出家,祖廟為福建南平西芹開平寺。次年,在虛雲老和尚座下受具足戒後,入住禪堂,參究第一大義。實學苦參,根基敏銳,道業日隆,深得虛公器重,晉為侍者。
1942年,師隨侍虛公,經湘桂黔而入川,遠赴重慶,於當時陪都啟建「護國息災法會」。其間,虛公每有開示法語,師即一一筆錄,後輯成《虛雲老和尚法匯》,得流通於世。回粵後,受請出任南華禪寺知客,廣結善緣,禮待十方。
1944年,虛公移錫雲門山大覺禪寺後不久,日寇入侵廣東,韶關淪陷,寺僧散去。惟因和尚一身兼知客、當家數職,任勞任怨,苦心守護,直至次年日寇投降。而後,隨侍虛公赴廣州六榕寺啟建水陸大法會,繼至港、澳、汕頭等地弘法。1949年春,南華傳戒,惟因和尚職司陪堂。是年秋,韶關解放前夕,初惟因和尚隨眾欲奔海外,行至馬壩,念及南華祖庭,六祖道場,禪燈千年,守護之責,義不容辭,毅然折回,堅守南華。
新中國成立後,惟因和尚為維護祖庭,鞠躬盡瘁。1950年代起,與眾同事農禪,開展生產,糧道雙豐,獲譽甚高,貢獻非凡,有「佛門榜樣」之贊。
1953年南華傳戒,師當羯磨和尚。後往江西雲居山拜見虛老和尚,獲賜以洞雲宗法券,是為洞雲宗五十世傳人。下至九江能仁寺,溯長江至武漢歸元寺等處參學。
1956年選入中國佛學院就讀,時為「文化大革命」之前,在北京中國佛學院讀書期間,精研教理,為日後宗教兼通打下基礎。回南華寺後,作種花行者。師性愛菊,與晉陶淵明之「採菊東蘺下,悠然見南山」,有同好焉。「文化大革命」期間,面對「左」的迫害,初衷不改。勤奮勞作,獨承蔬菜栽種之任,忍難忍之苦,行難行之艱,忠於職守。雖身困於腰傷背痛,胃病嚴重,猶獨負種菜之職,供應寺中二十多人食啖,菜蔬四時不缺,足見師之辛勞矣。「文化大革命」結束後,惟因和尚即司首座之職,率眾修持,修復祖庭。師心情舒暢,梵行益加精進。
1980年冬,師赴北京出席全國佛教徒代表會議,當選為理事。中國佛學院學僧受戒,時應請為尊證阿闍維。
1982年政府重申落實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恢復過去叢林方丈制度,師受請為南華禪寺住持。在省佛教協會成立會上,榮膺副會長兼秘書長之職。師榮任南華禪寺方丈後,負病忍痛,銳意復興。先是「文革」期間寺內僧徒星散,寺宇亦遭破壞。
此時以六祖威靈及師德望,十方衲子及護法檀信漸次雲集而來。南華禪寺為全國重點開放寺廟,海內外遊客亦日漸增廣。
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全國逐步落實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各地寺院漸交僧人管理。南華禪寺僧眾推行惟因禪師為方丈,旋即大力從事恢復寺宇建設之工作。
繼席之後,師首先開辦僧伽培訓班和開壇傳戒,招收有志禪學之佛學院畢業學僧,自任講師主講《朝暮課誦》、《六祖壇經》,造就僧材,續佛慧命。師帶病教學,並聘請社會人士教授古文。每年向各個中級佛學院輸送僧才,故蘇州靈巖山、南京棲霞山,廈門南普陀、莆田廣化寺等佛學院皆有南華禪寺學僧考上學習,結業後並有考入北京中國佛學院深造多人。又認真選擇真實發心出家青年,吸收培養成為南華禪寺接班人。
1984、1988、1989年三年啟壇傳授三壇大戒,弘揚戒法,續佛慧命,並於因緣俱足之時啟建水陸道場勝會,冥陽普利。每年冬月,舉行禪七,主講開示,以利後學。師在廣作佛事,普利有情之同時,不遺餘力率眾重興祖庭。
1980年,師適得香港意超法師及鍾燕萍女士等居士發宏大誓願,捐資重修六祖殿,緇素效力,來往粵港,數數奔湊曹溪祖庭。師亦奮力操持,其間完成重修禪堂、新建海會塔、無盡庵、虛雲老和尚舍利塔等建設。諸殿堂、僧寮及時修繕,重建六祖殿、禪堂、方丈寮及伏虎亭、中山亭等殿堂及名勝;師又資助重建古無盡庵,以安尼眾;浚疏放生池以樂魚鱉,倡導佛法慈悲戒殺放生之義。
為紀念虛老和尚十年辛苦中興南華之功績,專程前往江西雲居山請回虛公舍利子三粒,新建虛老舍利塔於寺側,以供眾瞻仰,廣種福田。又率眾植樹種花,美化環境,令遊人樂而忘歸。參與廣東省及韶關市佛協組建工作,擔任領導之責。接受委託,主持開辦全省僧伽培訓班,親自登臺執教。啟壇傳授「三壇大戒」,續佛慧命。慈悲廣度有情,善待來訪眾生,隨緣而應,視機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