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世界:軀體永生與思想自由,人類與host的進化方向

2021-01-19 飛隅視界

「什麼動物早晨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走路,腿最多時最無能?」

傳說獅身人面怪獸斯芬克斯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懸崖上,攔住過往的路人問他們這個謎語,回答錯誤就要被它吃掉,直到俄狄浦斯猜中正確答案,斯芬克斯羞愧萬分,跳崖而死。

這個謎語就是著名的斯芬克斯謎題,答案是人類。《西部世界》第二季第四集的標題就叫做「The Riddle of the Sphinx」,這部劇喜歡引經據典,起一些頗有歷史淵源的標題,其實簡化寓意,很容易理解其中探討的話題。

《西部世界》第一季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產生疑問:為什麼提洛公司這麼先進的科技,只做仿真接待員供遊客玩樂,沒有應用到生物醫學領域?這一集給出了答案,其實他們一直在做該課題方面的研究,提洛公司創始人詹姆斯·提洛,當初之所以會被威廉說服投資西部世界,真正原因是為了自己的永生。

福特曾經向伯納德說:「將來有一天,我們甚至能讓亡者復生。」

只是第一季的劇情還沒發展到這兒,作為伏筆一直埋到了現在。因為這句話,很多人猜測血祭晚宴福特是假死,我倒不這麼認為,福特跟阿諾德相比,多了一些掌控欲,他喜歡化身上帝的感覺,對於自身生死反倒沒有那麼在乎。

福特對host的態度如同造物主一樣,理性、客觀而又冷漠,他一再提醒阿諾德不要對host投入過多情感,這大概就是兩位創始人最大的區別。當新故事線完成的那一刻,福特肉體是死是活已經根本不重要了,只要西部世界仍然存在,他就是無處不在的神,隨時可以借用host來傳達自己的意志,若是改成假死,反倒降低了逼格。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控制過小羅伯特、埃爾·拉佐、勞倫斯女兒三個人來跟威廉對話,將他引導向「正確」的遊戲,還控制克裡斯汀將伯納德拖到了22區,讓伯納德找到了那個秘密實驗基地,福特即使是死亡之後,依然有能力掌控西部世界。

威廉是這一集的主角,從三十多年前他娶了吉姆的女兒接手提洛公司之後,就一直在研究如何讓吉姆死而復生。做到這點的原理是提取DNA,使用host的製造技術列印出身體,將思想記憶上傳,製作成一個紅色小球核心裝載進去,製造一個擁有人類思想記憶的host。

這個實驗持續了三十多年,卻一直沒有成功,威廉對此作出的解釋是使用這種方法復活的人會產生「認知停滯」,心智排斥新的軀體,導致思維崩潰。提洛公司研究三十多年,進行了149次實驗,最大的成果就是將不崩潰的時間從幾個小時維持到了35天,不過當威廉故意說出一些信息刺激吉姆時,他還是會迅速崩潰。

「你要是想騙過魔鬼,就先得敬他一杯。」

想要騙過死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吉姆這種富豪,從不隱藏自己毫無道德感的一面,他說過自己只在意現實,而永生就是最大的現實,威廉願意幫他這個忙,所以他將公司交給了威廉。威廉同樣擁有著兩面,外人看來是事業有成、家庭美滿的富豪,但在西部世界卻展現過殘忍、冷酷的一面,想要繼承提洛公司,就不得不把另一面隱藏起來,但是朝夕相處三十多年的妻子,卻不難發現他的另一面。

威廉三次探望吉姆,從青年、中年到老年,他對於生命的態度也在隨之轉變。妻子離世之後,威廉越來越意識到,人類不該永生,尤其是道德感敗壞的人,比如吉姆和他自己。他在第二季第一集說,建造「那個地方」是一生最大的錯誤,這也說明了老年威廉進入西部世界,並非為了遊玩,第一季他是在尋找阿諾德的「迷宮」,第二季則是在為前半生的錯誤贖罪。

人類和host都有著對方欠缺的東西,人類天生擁有獨立思想和自我意識,host擁有永生不死的軀體,提洛公司的研究,無異於讓人類和host之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二分心智,迷宮之謎,是阿諾德為host設計的覺醒的過程,host承受巨大傷痛之後,會逐漸演化出自我意識,這個過程的艱難從德洛麗絲的覺醒就可以看出來。人類想將思想意識移植到人工製造的軀體上,同樣有難以攻克的難題,那就是本集提到的「認知停滯」,受到刺激和傷痛時思維會崩潰。

西部世界的未來,簡單來說就是人類想以host取代肉體,實現永生不死,而host想覺醒自我意識。一個是突破肉體的限制,一個是實現靈魂自由,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兩個物種越來越相像,雖然起源不同,進化的終點卻很相似。

伯納德的懸浮記憶,是本季時間線混亂的主要原因,他的存儲系統中所有記憶沒有時間線,所以他的感知分不清現實和過去,以他的視角來敘述的劇情,可能發生在任何時候。克裡斯汀將伯納德扔在22區之後,他找到了埃爾希,兩個人曾經的關係如同導師和學生,埃爾希很信任伯納德,但伯納德卻在福特的控制下襲擊了埃爾希。

兩人找到了廢棄的實驗室,149號吉姆實驗體沒有被銷毀,在瘋狂中至少持續了14天,直到他們兩人將實驗室焚毀。伯納德顯然在福特的指示下來過這個地方,他殺死了所有的研究人員和host,帶走了一個紅色核心,至於這個核心是誰的記憶,還有待後續解密。總之,伯納德是一個疑點重重的人,他是最接近於人類的host,立場很難界定。

上集出現的格蕾絲確認為威廉女兒,父女兩人玩轉樂園時的氣質有相似之處,倒也不算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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