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瓦格博峰,太子雪山主峰,藏區八大神山之首,處於世界聞名「三江併流」地區,是雲南省的第一高峰,是全世界公認為最美麗的雪山,被譽為「雪山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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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瓦格博海拔6740米,在橫斷山脈三江併流的腹地,是雲南最高峰。神山下的明永冰川是一座大陸性低緯度冰川,它從海拔6000多米的雪山穿越山腰的茫茫森林一直延伸到2000米的江邊。對於登山界來說,海拔7000米以下的山峰不是被列入登山名單的,但只有卡瓦格博是例外。在一百多年的現代登山史上,14座8000米以上的山峰,幾十座7000米以上的山峰都被印上登山者足跡之後,唯有這座6740米的山峰仍然保持著她的聖潔,在一次次失敗的嘗試之後,拒絕人類的染指。在十幾年前,這座山峰幾乎不為外界所知,雖然歷史上的最著名的茶馬古道就經過這裡遠去西藏。1950年代,茶馬古道衰落之後,滇藏交界處的德欽縣仿佛天荒地遠,從昆明出發,至少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到達。1987年日本人向中國國家體委提出攀登卡瓦格博的申請的時候,雲南省體委的人問北京:卡瓦格博在哪裡?當地藏民按自己的方式生活著,維護著世世代代所敬仰的神靈的寓所。直到1991年一次重大山難,才打破了神山亙古的寧靜。
1987年8月
1987年8月的夏季,一支陌生的隊伍開著越野車馱著大包小包來到了雪山下。村民不知道他們是誰,來幹什麼的。淳樸的藏族村民請他們喝青棵酒,打酥油茶,火塘邊切下大塊的豬膘肉款待來自遠方的客人。與村民的好奇一樣,這支隊伍也對這座美麗的雪山和村民古老的生活方式驚嘆不已,他們常常離開駐地到村莊裡坐客,那裡總有熱情的村民和好吃的東西等著他們。他們告訴村民們,他們是來攀登梅裡雪山的。村民們不知梅裡雪山在哪裡,更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運動叫做登山。友誼一直持續著,直到藏民知道了他們的來歷。
這支登山隊,由中國和日本聯合組成,主體是日本京都大學登山隊。日本京都大學登山隊是全日本實力最強的一支隊伍,有著日本多家大財團的資金做後盾。隊員中三分之一以上的人都有8000米以上的登山經驗,並配備了最先進的衛星雲圖接收儀器,隊長是日本著名氣象專家井上治郎教授,副隊長是中國登山家宋志義,他創造過無數次中國登山記錄。登山隊員包括了多個學科的科學家,從1987年至1990年,登山隊用了兩年時間對卡瓦格博進行了一系列的地質學、動植物學以及氣象學的考察。蟲草怎麼挖?酥油怎麼做?山上長什麼植物?藏民怎麼生活?都進入他們的考察報告。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了解神山對於當地人生活的意義。當藏民們終於知道了他們要攀登的梅裡雪山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山「卡瓦格博」,他們受到的震驚是前所未有的。「我們稱神山叫阿尼卡瓦格博,意思是卡瓦格博爺爺。既然是爺爺,你怎麼能爬到他的頭上呢。我們生活中一切都是他的賜予,山上的牧場養肥了牛羊,我們喝的每一滴水都來自山上融化的雪水。對神山不敬,神靈就會離開我們,災難就會降臨。」尼瑪是位藏族民間人,他與當地村民成立了一個叫做卡瓦格博文化研究社的民間組織,是當地致力於保護卡瓦格博神山最活躍的人士之一。
隨著登山隊活動的進展,村民們終於得知,這群外來者不僅僅是科學考察,而是要爬上山頂,爬到他們祖祖輩輩頂禮膜拜的神靈爺爺的頭頂上。善良的村民不知如何表達他們的憤怒和不滿。
史實記載
遠在佛教尚未傳入藏區的時代,卡瓦格博便是當地的苯教神山。在古老的史詩《格薩爾王傳》這樣的記載到:雄師大王格薩爾從加地返回嶺地的途中來到了卡瓦格博山下,當他在萬花似錦的草場上跑馬時,被卡瓦格博雪山山神迷惑到山中。格薩爾非常生氣,正當他要把卡瓦格博雪山扔到大海那邊去的時候,蓮花生大師出現了,他告訴大王:「喂,世界制敵寶珠大王啊,這座卡瓦格博神山,是戎地勝樂吉祥寶輪的聖山,是我蓮花生的聖地,是多、康、嶺眾生繞匝朝拜的地方。為了眾生的事業,你不要生氣。」史詩中唱到的「多、康、嶺三地,就是現在的青海、西藏、四川和雲南的藏區。得到蓮花生大師的啟示,卡瓦格博皈依格薩爾。在當地文化裡,敬仰神山能夠減少罪過增加積德,保佑家人及所有生命平安。
神山
神山在這裡代表了藏族文化中人與生存環境最神聖的一致,對於像我們這樣在政治信仰裡長大的一代人來說,那震撼是前所未有的。隨著當地人反對之聲的出現,張俊在村民與登山隊之間費力地調解。張俊是當年中日聯合登山隊的中方聯繫官,在爭論擴大以後,他帶著一批德欽縣地方政府官員到了日本,目的是希望溝通當地人與日方的關係,儘管對於那次日本之行有許多不同的爭議。爭論的混亂出乎張俊的意料之外,在探險者眼裡,無高不可攀的觀念,在卡瓦格博神山下遭遇了文化尊嚴的挑戰。在他看來,登山只是一項運動,沒想到事情怎麼會那麼複雜,登山隊進山要交進山費,那麼多隊員在當地的後勤供給要消耗老鄉的農副產品,僱用人工騾馬也會給當地人帶來現金收入。在那麼一個偏遠閉塞不通公路的地方,要不是登山隊進去,他們的藥材、水果和蔬菜賣給誰。此外,這對國家的對外開放也有好處。日本方面也下了不少工夫,又是送越野車,又是送麵包車。這又引來新的爭論:老鄉說:損害我們的神山,得利的卻是外人。中方登山隊的遺屬後來回憶說,登山隊每次進山都要遇到很多困難。實際上,直到今天,對於許多的當事者,他們仍然不明白爭論的癥結所在。在一片爭議中,幾經協商,國務院批准了登山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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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冬
1990年冬天來臨的時候,經過兩年多的準備,中日聯合登山隊在周密調查的基礎上,制定了新的攀登路線。這一次,他們志在必得,一定要登頂。在神山對面的飛來寺前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出發儀式,隊員們帶著日本出發時當地寺廟送的護身符,又接受了喇嘛們的祝福。這次出發,就像他們的登山生涯中若干次出發一樣,沒有誰覺得它有不尋常之處。
12年後
在他們出發12年之後,有一張沒有寄出的明信片。明信片經過冰川巨大力量的擠壓和侵蝕變得有些殘破,那是一位日本隊員寫給家人的,上面寫到:「11月10日,從神戶出港,經過天津、北京再次來到雲南省。我們的登山隊到今天已經在德欽8天了,現在是旱季,持續了10天的晴朗。11月27日,兩隊合流,12月初就要開始攀登梅裡了,我們預定1月初登頂,我高興地期待著回國以後的會面。」接上來的日子裡,等待他們的是沒完沒了的濃霧和大雪,以及隨時發生的雪崩,連卡瓦格博的影子都看不見。按照計劃,一、二、四號營地的建立都很順利,但在選擇三號營地時,中日雙方的隊員之間發生了爭議。中方認為,為了安全,營地應該建立在遠離山脊的地方,可以避開雪崩區。日方認為,為了登頂節省體力,三號營地應該儘可能接近山脊中部的四號營地,如果後靠,離二號營地太近,就失去了三號營地的意義。雙方都有道理,隊長井上治郎只好派隊員米谷上山做最終裁判。遺憾的是,米谷上山時,山上大霧迷漫,什麼也看不見。最後,井上隊長決定,三號營地選擇在中方意見靠前一點,日方意見靠後一點的中間位置。山難發生以後,三號營地的位置成了爭議的一個焦點。實際上,三號營地已經經歷過一次雪崩警告。段建新當時是登山隊的夥夫,人手緊時也負責通訊。他在二號營地住了一個星期。二號營地與三號營地之間是一個三公裡左右的緩坡,非常開闊,天氣晴朗時可以看見三號營地的帳篷。那是在中午,伴隨著一陣山崩地裂的巨響,那聲音就像空氣爆炸一樣斷裂,整個山體抖動起來。他衝出帳篷,看到三號營地上方的大冰川轟隆轟隆往下掉,崩塌下來的雪浪攜著巨大的氣浪直撲向三號營地。大約十幾分鐘,等氣浪平息以後,3號營地才重現。他看到雪崩線在距三號營地約有幾百米到1000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位。這只是一個中型雪崩。發生在山難發生之前十幾天。四號營地建立在海拔5900米的一個大冰壁前,登山隊以此為基地,準備第一次嘗試登頂。1990年12月28日上午11時30分,突擊隊5名隊接近主峰背後的山脊,到達6200米的高度,這是卡瓦格博從未有過的攀登高度,三號營地的隊友得到消息,敲盆敲碗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歡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氣突然轉壞,烏雲遮沒了山頂,風也開始刮起來了。在到達6470米時,中方隊長宋志義感覺東南方向好像有雲層向他們壓過來。這時,峰頂就在眼前,垂直距離只有270米。隨著烏雲的到來,氣溫急劇下降。剎那間,5名突擊隊員被凍得渾身顫抖。緊接著,狂風怒卷,石渣般堅硬的雪粒,狠狠地抽打在人們的臉上。突擊隊迫不得已拉起了簡易帳蓬,以避風寒。暴風雪掠過帳蓬,發出猶如砂紙打磨的聲響。下午4點,風雪肆虐,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井上只能痛苦地命令:取消行動,返回三號營地。但此時,突擊隊下撤已經很困難了,山頂被黑雲籠罩著,漫天風雪中,5名隊員徹底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路了。隊員們幾次試圖衝出黑暗,都因無法辨別方向而被迫放棄。最後,井上隊長只得讓他們將剩餘的食品集中起來平均分配,做好在山頂過夜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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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尚武的日記
日本隊員船原尚武在日記中寫道:「天氣越來越壞,風也越刮越大,卡瓦格博的臉躲在一大塊很厚的雲層中。我們堅持不住了,準備往下撤。」到了晚上10點15分,風突然停住了,烏雲散去,月光把雪地照得亮堂堂的。11點13分,突擊隊安全地回到三號營地。這次突擊頂峰功敗垂成,5名隊員大難不死。這次衝頂的成果,是觀察了最後的地形,結論是:已經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點了。為此,登山隊擺酒慶祝,6470米,對攀登卡瓦格博峰來說,已經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了。藏民也得知登山隊即將登頂的消息。村民們此時已經不再針對登山隊了,而是將他們的不滿對著卡瓦格博。尼瑪還記得,那時老百姓不知該怎麼表達他們的憤怒,他們說:「阿尼卡瓦格博,顯示出你的神威吧,否則,我們就不再敬你了!」,成千上萬的喇嘛以及藏民在飛來寺詛咒登山隊,信仰的力量,以及各式各樣的傳說讓這次登山充滿了宿命的意義。
因暴雪推遲日期
鑑於28日衝頂的經驗,登山隊決定,登頂日期定為1991年1月1日。但是,從29日開始暴雪突至,天地一片迷茫,三號營地被死死封住。登頂日期不得不一再後延。在正常情況下,張俊每隔幾天就會從二號營地與大本營之間往返一次。1991年元旦,張俊下山後就被滿天大雪困在了大本營。他因此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看到二號營地的活著的人。
1月3日晚上,山上山下仍然像往常一樣通過對講機聊天。10點30分的通話中,山上的隊員還在抱怨:這雪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才算完。新雪已經有1.6米厚,差不多超過人了,張俊提醒他們每隔兩個小時把帳篷周圍的雪清理一下。
1月4日一大早,張俊醒來後,感到四周有一種出奇的安靜,已經7點半了,居然沒有聽到山上的對講機的聲音。往常,山上的隊員起得很早,五六點就開始吵他們。他打開了對講機,對方沒有聲音。半個小時過去,對講機的那頭異樣的安靜。開始還以為他們睡懶覺,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本營的工作人員開始緊張起來,所有人都拿著一部對講機不停地呼叫著。三號營地17個人,都是很有經驗的登山者,而且17部對講機不可能同時出問題。9點鐘很快就到了,和營地的隊員失去聯繫這麼長時間,是出發以來的四十多天裡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張俊要求向昆明報告,其他人不同意,他們開了個支部會議,說等到10點以後,再沒消息再往上報。
雪崩
正在這時,大本營附近發生了一次不大的雪崩,這讓焦急中等待的隊員又平添了一絲恐懼。10點剛到,張俊就向昆明的指揮部做了報告。17位隊友在一夜之間在就悄無聲息的和大本營失去了聯繫,這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實。多年來,張俊最忘不記的就是這件事,最不願提及的也是這件事。等待救援的那段時間,是他一生中最漫長的幾天。當時,中方日方的所有隊員全都在山上,包括突擊的、登頂的和指揮的,整個一個登山指揮系統全部在山上,大本營基本上是屬於後勤人員,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動等待。連日的大雪到了4號這天突然就停了,天空放晴,一絲雲彩都沒有。接下來的4天裡,整個梅裡雪山晴空萬裡。張俊無奈而傷感地說:「如果真有神靈的話,那神靈給了我們4天的時間,但我們沒有抓住。等到飛機來了,救援隊來了,天一下子就變陰了,連日暴風雪。這又成了一個最符合藏民反對我們登山的理由。」
搜救
最可行的救援是派直升機,但指揮部開了4天的會,最終告訴他們的結果是成都軍區的直升機來不了,因為沒有德欽縣的地質、氣象資料和加油點。天上的等不來,只能爭取地面救援。經過7天漫長的等待,中國登山隊派出的救援小組終於趕到大本營,實力最強的西藏登山隊在仁青平措的帶領下,日夜兼程從拉薩趕來。滇藏公路兩千多公裡路程,平日至少需要6天時間,他們兩天就趕到了。遺憾的是,救援隊到達的時候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搜索隊。幾天過去,山上的隊員已經不可能存活了。兩支隊伍加在一起,十名頂級高手聚集一堂,但在鋪天蓋地的暴雪面前,衝擊顯得微不足道,他們選擇了幾條不同的上山路線,都失敗了,只有西藏登山隊到達一號營地,但無法接近二號營地。二號營地是關鍵位置,到達二號營地,就能知道三號營地到底發生了什麼。
1月9日,來了一架偵察機乘雲層散開的瞬間,在高空飛了幾個來回,拍了照片,三號營地所在位置有30萬噸以上的雲團樣物體堆積,判斷是雪崩。京都大學的救援隊也到了,可是西藏隊上不去,日本隊就更上不去了。1月21日指揮部正式宣布17名隊員失蹤,搜救行動失敗。22號救援隊宣布撤離。
卡瓦格博難以攀登有著特殊的原因,橫斷山脈複雜的地質構造和低緯度雪山瞬息萬變的氣候,使它潛藏著致命的危險。
就在宣布搜救失敗、指揮部下撤的當天,大本營附近發生了一場可怕的雪崩。一片寬300米、長400米的冷杉林,樹的直徑都在50釐米以上,在雪崩過後,杉樹林齊刷刷地倒伏在地,一棵不剩。十幾年過去,災難發生時的恐怖情形依然如故。在那裡放牧的老鄉說:這是很奇怪的,這片樹林並沒有在發生雪崩線路上,僅僅是雪崩的氣浪就把樹林摧毀了。老百姓說,這是神山的又一次警告。然而,山難卻使卡瓦格博越顯神秘。接下來的幾年裡,中國登山協會接到了許多國家和地區的登山申請。對於登山者來說,雪山只是一個高度和海拔,攀登一座從未被攀登過的山峰,是很刺激的,尤其是這座山峰發生了登山史上如此著名的事件。出於對死難者的感情,雲南省為京都大學登山隊保留了五年的首登權。1996年首登權期限的最後一年,京都大學登山隊再次進入卡瓦格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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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的爭論升級
這次登山使得爭論再次升級。
在當地人看來,侵犯神山就是侵犯他們的生活,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村民以他們的方式捍衛神山的莊嚴。山上每個村莊人全部下山,躺在路上的,躺在瀾滄江橋上的,告訴登山隊如果要攀登卡瓦格博神山先從他們身上踩過去。張俊仍然是這次登山的中方聯絡官。他無奈地說,與其說我們是登山隊,不如說是工作隊,整天就忙於調登山隊與當地村民的關係,解決每時每刻都在出現的問題。我們太累了,太疲倦了,阻力太大了。他一連說了三個太字。
1996年再次登山
然而,最終使得1996年登山失敗的,不是村民的阻撓,不是隊員技術有問題,依然是冥冥之中支配一切的某種力量。就連自稱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的張俊也說,我們被老天捉弄了。
由於有1991年山難的前車之鑑,這次行動格外謹慎,進程也格外緩慢,1996年2月1日,登山隊終於到達了1991年所建的四號營地的同樣高度。登頂指日可待,但一個令人心憂的消息從萬裡之遙的東京氣象廳傳了過來:未來兩天內將有一個巨大的暴風雪過程,可能要超過91年的那次降雪。他們尋問了中央氣象臺和雲南氣象臺,結果是吻合的。在他們的頭頂,烏雲正在聚集,手中的氣象儀也顯示暴風雪就要來了。大本營開了緊急會議,馬上命令山上的隊員迅速撤營,能丟的丟,能棄的棄,只要能活著回來就行。本來從四號營地到大本營,要6天的時間,他們就一天跑下來了。就在隊員們剛剛到達大本營的時候,他們同時接到三地的氣象預報,印度洋的暖溼氣流把雲層吹走了,未來仍然是晴好的天氣過程,隊員們想重新開始,但已經不可能了。他們在飛來寺灌木叢中的十七勇士紀念碑前長跪不起,出發時在此發下的誓死登頂的誓言,經不住山峰的一陣風雪而永遠地飄走了。1997年2月6日的《迪慶日報》寫到,《讀賣新聞》記者告訴中方隊員:「日本京都大學登山隊將永遠放棄梅裡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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