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斯本競技(現更名為葡萄牙體育)是葡萄牙天才的棲息地,菲戈,C羅、納尼都是頂級代言人。曾幾何時,裡卡多·誇雷斯馬的天賦絲毫不亞於他們,就連菲戈本人也親承過誇雷斯馬是他的接班人。
但,看得見的天賦並不會按部就班的鋪墊星光大道,提起誇雷斯馬的名字,除了哀嘆跌宕起伏的命運,也感慨過他風騷的外腳背如夢如幻。
如今誇雷斯馬重回球迷的視野,在一場普通的葡超聯賽中,貢獻一射兩傳的他成為全場最耀眼的一顆星,即便沒有標誌性的外腳背的點綴,連續晃動變向的誇雷斯馬寶刀未老。時光流逝,37歲的他賽季之初以自由身投奔吉馬良斯,從新賽季1球3助攻的狀態來看,偏安一隅是昔日天才最後的倔強。
01誇雷斯馬和C羅本是裡斯本的雙子星,相識於1997年的二人也經歷過從葡萄牙U17到U21並肩作戰的日子,但命運的拐角發生在2003年的夏天。在一場對陣曼聯的比賽中,C羅被弗格森慧眼識珠,但一個月前率先與豪門牽手的卻是誇雷斯馬。轉會巴薩的他身價達到了421萬英鎊,但正處於低谷的西甲豪門並未給予20歲的天才施展的空間,那時候諾坎普的寵愛被同年加盟的小羅佔據著,28次出場1球和2助攻的數據很難掛鈎天才的頭銜,而桀驁不馴的他也因為和裡傑卡爾德的矛盾被打入冷宮。
若干年後,前巴薩高層透露他們後悔在C羅和誇雷斯馬之間選擇了後者,當然誇雷斯馬何嘗不是錯失了自己的伯樂。因為當初執教波爾圖的穆裡尼奧也曾對他伸出橄欖枝。以菲戈為偶像的他最終嫁入豪門,但因果循環,半點不由人。更為悲劇的是,巴薩以他為交易甜頭從波爾圖引進了德科,葡萄牙的核心人物此後幫助巴薩在西甲和歐冠打了一個通關,而墜落的天才卻回到葡萄牙國內開始自我療傷。
好在21歲的年紀有及時止損的空間,在沒有穆裡尼奧坐鎮的波爾圖,豐田杯、葡超、葡萄牙杯冠軍相繼為他鍍金過。圖片縱觀其職業生涯,巨龍球場是他為數不多的穩定期,累計出場216次進球49粒助攻59次,還曾兩次榮膺過賽季最佳球員,或許是回饋改造之恩,他的兒子在加入葡萄牙體育青訓不久後就轉投波爾圖青訓。02昔日小老弟C羅在老特拉福德羽翼漸豐,參加德國世界盃水到渠成,而恢復運氣的誇雷斯馬卻只能在預選賽上短短亮相59分鐘,在葡萄牙逐漸完成新老交替的時候,他卻成了邊緣人,屬於誇雷斯馬的世界盃首秀居然延遲到2018年的俄羅斯世界盃。
2018年的誇雷斯馬已然是35歲的老將,停留在記憶裡的俊俏面容被歲月滄桑,時運不濟的被無數人重提,返老還童的欣喜卻是葡萄牙國家隊之福。在與伊朗的比賽中,C羅的點球被撲出,而打破僵局的人正是從天才變成老將的誇雷斯馬,34歲零272天的他將迷人的外腳背帶到了世界盃,這時候才有一些球迷驚呼:「原來你也在這裡。」
關於英雄的塑造,C羅輕車熟路,但在葡萄牙國家隊誇雷斯馬也不止一次臨危救主。2016年歐洲杯1/8決賽,葡萄牙在與克羅埃西亞在90分鐘內鏖戰不分勝負,在加時賽即將結束時,替補亮相的誇雷斯馬絕殺對手,雖然不是熟悉的外腳背,但卻鋪墊了葡萄牙折桂歐洲杯的冠軍之路。圖片他和C羅相擁慶祝的畫面既有回到裡斯本競技的相似感,又有兩極分化的錯落感。
2008年C羅榮膺職業生涯第一座金球獎之時,以2460萬歐元高價轉會國際米蘭的誇雷斯馬卻成為超級水貨,顆粒無收的他拿到金貘獎也算「實至名歸」,但剛在葡超聯賽洗刷恥辱的他再次成為反面教材。
03
對他情有獨鐘的穆裡尼奧沒有落井下石,給信心,給時間,直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在梅阿查球場看到他踢球。」直到誇雷斯馬被踢出大名單。
對他有提攜之恩的斯科拉裡將師徒之情從葡萄牙國家隊延續到切爾西,但巴西人的下課讓誇雷斯馬再次陷入了無人可依的窘境,回到國米又成了無可奈何的選項。圖片三冠王的國米讓世人頂禮膜拜,有人高薪續約,有人另攀高枝,但無緣歐冠決賽大名單的誇雷斯馬已經消耗了莫拉蒂的熱情。
在27歲的黃金年紀他就被定義為遺失的天才,能接納他的只剩下五大聯賽之外的貝西克塔斯。在這裡他有家的感覺,一系列葡萄牙籍的隊友和主帥讓他樂不思蜀,成為核心,成為隊長的他開始和過去的恩師決裂。
荒廢他的是名帥嗎?很快,誇雷斯馬除了展示外腳背技術,還展示刺頭的屬性,有人說跟他的悲慘童年有關。誇雷斯馬出生在裡斯本一個臭名昭著的街區,四歲時父親便離家出走,母親一人打三份零工勉強將家中兄弟幾人拉扯長大。
在街頭長大的誇雷斯馬沒有鋼筋鐵骨,卻有天不怕地不怕的膽識,環境刺激他選擇足球,後來也坦誠他加盟阿聯阿赫利完全是因為自己需要錢。當然離開土耳其的導火索是被換下的誇雷斯馬當著鏡頭怒罵主教練,即便他的球技贏得人心,但品行欠佳的他沒有得到俱樂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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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聯阿赫利他球風偏獨,體型發福,一座阿聯杯根本無法滿足俱樂部的野心,倒是在波爾圖的訓練場外時常聚集舉起他球衣、高呼他名字的死忠,但此時他的卻有一種越長大越孤單的感覺,尤其在與C羅的對比中,輿論殺死了他僅有的歸屬感。
從前他目空一切:「我的左腳更多只是下車的時候使用。」現在他思考人生:「我的職業生涯就該在這裡劃上句點嗎?」於是在熟悉的貝西克塔斯,他收斂了性格,甚至在左臉頰上紋上了兩顆淚滴提醒自己,土超冠軍的榮譽並不值得大書特書,但卻為他重新敲開了葡萄牙國家隊的大門,這才有了歐洲杯救主的一幕。
「失去的東西,其實從未真正被擁有。」擁有吉卜賽血統的誇雷斯馬深刻理解了這句話,他一直在流浪。或許還有人記得三個月前加盟吉馬良斯的他身騎白馬拍宣傳片的樣子,現在的他在綠茵場上同樣製造了自己的白馬王子時刻,也許將來的某一天他的外腳背也會如期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