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衛衍揮了揮手。
秦牧總算是完成了任務,一見讓他退下,迅速撤離。
大帳內就是剩下衛衍和春泥兩個人。
春泥安靜地站在剛剛進來的位置,低著頭垂眸,不曾動過一分一毫。
衛衍坐在几案前,就這樣瞪著她。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終衛衍沒了耐性,起身走到她跟前,「為什麼跑?」
春泥埋著頭,看著跟前衛衍鞋靴上的勾雲紋,她現在腦子很亂。
她討厭,她也恨衛衍那樣對她。
可是秦牧說的又與她覺得的截然不同。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她錯了,甚至這一路上,秦牧說的其他她不知道,但是衛衍帶她離開春家是事實,粥也是事實,包括剛剛她打了衛衍一耳光,他沒對自己做什麼也是事實。
她突然抬頭,目光落在衛衍臉側浮腫的紅印子,一時間突然有些恍惚。
「為什麼跑!」衛衍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而對上一個不會說話可以說沉默的春泥,第二遍,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嚇得春泥一哆嗦。
「我問你話呢!」
衛衍煩躁得不行,他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可是偏偏這女人倔強委屈的模樣讓他止不住窩火。
「說話啊!」窩火得他都一下子忘了,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會說話的。
這一句話,無異於引火索,春泥倏地瞪大雙眼,立馬眼眶又紅了一圈。
她就是瞪著他,抿著唇繃著臉,這模樣,看得衛衍更氣了,「啞巴了啊!」
春泥只覺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在她腦海裡炸開。
是!她是啞巴!
但是不代表她什麼都可以忍受,不是代表她沒有情緒,不代表他不會難過!
春泥氣得渾身直發抖。
看著她的眼淚在眼眶裡不斷地打轉,卻又偏偏倔強地不落下,衛衍怔了怔,感覺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才猛然想起,春泥是啞巴,不會說話,瞬間有些懊惱,又氣又惱,氣自己,又氣春泥。
可是看著眼前這女人的模樣,他又有些不忍,剛想說算了,不追究了。
卻見眼前的女人突然伸手抓著他的手腕就往外走,他下意識地甩開她,「算了!」
算了?
春泥瞪著衛衍,要她說的是他,現在說算了的還是他!
為什麼每次都是他說了算!
她執著地伸手抓住衛衍的手腕,拉著他就往外走。
不管衛衍甩開多少次,她就多拉他一次,格外地堅持而又說不出的執著。
最後衛衍似乎有些明白她是想告訴他什麼,便由著她拉著自己往外走。
他跟著春泥穿過軍營,最後到一個角落的營帳處停下,春泥站在營帳門口,伸手指向帳內,他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
帳內,衣不蔽體的女人在士兵的身下呻吟嬌喘,甚至男人和女人交合處都清晰可見,那聲響太過羞恥,那畫面更是太過淫亂。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伸手捂住了春泥的眼睛。
可是春泥卻揮開了他的手,執著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擺手再指帳內。
他不明白她在比劃什麼,只想拉著她儘快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可是春泥卻躲開他的手,站在門口不肯走。
衛衍感覺他所有的耐心,在這個女人上已經是上限了,就當他要發火的時候。
聽見「唰」的一聲,見春泥從旁邊路過的士兵腰間抽出佩刀,一把塞到衛衍手中,她的雙手握著衛衍的手,架上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