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是我不要你了!」懸崖上她決絕跳下,將軍崩潰:不
那簡短的三個字,讓歐陽甫打了個寒顫。
但短暫的心悸過後,便是更猛烈的怒氣。
「長本事了,敢恨我?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要是不是我,你替父從軍一事能讓聖上直接砍你腦袋!」
歐陽甫貫徹至底,他兇猛得近乎施虐。
待一切結束,歐陽甫絲毫沒管地上的女人,大步離開。
「白馨情,你若再背叛我,我絕對會把你毀得一乾二淨!」
他的一句話,給白馨情的命運定了結局。
就算死,她也只能是他歐陽甫的女人。
白馨情胸口一悶,喉間氣血翻湧,直直噴出了一口烏血……
歐陽甫,若我死了,你可會難過?
半昏半醒中到了第二天,牢房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
牢門大開,一個面生的侍衛走了進來。
「夫人,該上路了。」
白馨情揉了揉眼睛,視線有些渾濁。
「去哪?」她嘴裡還是濃鬱的血腥味。
「去了自然就知道。」侍衛沒有多言,直接拉著白馨情便往外走,動作有些急促。
白馨情被這突然的大幅度動作帶得又咳嗽了起來,布滿枯草的地上落下了暗紅的血漬,像枯萎的梅花。
深山斷崖。
白馨情被侍衛重重甩到了崖邊。
布滿青苔的巖石上,有著斑駁的血跡。
眼前又閃現兩個人影,白馨情眨了好一會兒眼睛,才看清面前裹得嚴實的女人是怡清公主。
「是你?」白馨情愣住。
「本公主眼底容不得沙子,自然是要親自送你上路。」怡清摘下面紗,神情陰冷。
寒風刺骨,白馨情凍得哆嗦。
「你兒子不是我殺的……」縱使無力改變,但她還想解釋。
怡清冷笑了一聲:「我知道,是我自己悶死的……因為他和你一樣都在擋我的路……」
白馨情不敢置信看著她:「難道那個孩子不是歐陽……」
「反正已經死無對證了。」怡清挑了挑眉,看向白馨情的神情透著傲氣和審視,「倒是你……是想繼續痛不欲生活著,還是痛痛快快地死去呢?」
白馨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此刻聽著她說這種話,情緒絲毫沒有一絲起伏。
「虎毒不食子,你會遭報應的。」她替那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感到不值。
「報應我不感興趣,但我可是很期待夫君親手把你推下這斷頭崖呢……」怡清笑盈盈說著,眼眸中透著暗湧的深意。
那一笑,讓白馨情感到毛骨悚然。
她眼睜睜看著剛才那侍衛將怡清綁至懸崖邊,然後脫掉身上的兵服,露出裡面的灰色死囚衣裳。
這一刻,她終是明白那個女人要幹什麼了。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神情兇狠的歐陽甫隻身騎馬趕了過來,未帶一個兵。
「白馨情,放了公主!」歐陽甫跳下馬,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白馨情心如死灰。
這樣的情形,她早料到了。
旁邊的死囚用沙啞的聲音開口:「只要將軍帶足了銀兩,我們主子自然不會傷害公主!」
歐陽甫憤怒地看著白馨情,七竅冒煙。
「你非要跟我走到這一步嗎?」他怒聲質問。
白馨情扯了扯嘴角,神情透著悽涼:「我和怡清公主,你選誰?」
她無視他直指向自己的長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白馨情!你在家胡鬧我都忍了,但勾搭死囚越獄還劫持公主,是要直接處死的!你給我放清醒點!」歐陽甫黑沉著臉吼道。
處死?她現在和死有什麼區別……
白馨情往後退了一步,有種視死如歸的既視感。
「歐陽甫,記住,我不要你了。」她的聲音被風吹散,在山谷中傳來陣陣回音。
歐陽甫的心毫無防備地狠狠一顫,隨即是前所未有的空蕩感。
「成親那天我們發誓……說要愛彼此到生命最後一秒,我做到了,可你呢?」
她胸口又翻湧上來一陣沉悶感,連著咳了好幾口烏血。
看著那刺目的深紅,白馨情苦澀一笑,用凍紅的手抹去嘴角的血漬:「你看,我找柳大夫真的只是看病,你怎麼就不信我呢?」
她沒去看歐陽甫的臉色,而是搖搖欲墜地朝斷崖邊的怡清走去。
縱使那個女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她卻是個演技超群的歹毒之人。
白馨情伸手拔出怡清嘴中的棉布,想要歐陽甫看清她的真面目。
「呲——!」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震得林子裡的鳥四處亂竄。
白馨情低頭看著胸口溢開的血花,還有那泛著寒光的利劍,凌亂的呼吸在空曠的崖邊異常清晰。
看清她的意圖後,歐陽甫瞬間崩潰:「不,不是我做的。」
「你……終究……還是不信我。」
她閉上眼,整個人直直往後仰決絕跳下,跌落了深不見底的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