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你瘋了?你還真要娶一個凡人為妻不成,這是犯了天條的

2020-08-30 紅顏手札



作者 | 宋晚瓷

1

一大清早就有仙官敲我花神府的門,我睡得迷迷糊糊,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抬腳就把葉韶從旁邊的榻子上踹了下去:「喂,睡得像頭豬一樣,快去開門看看有什麼事。」

前幾日天帝特意召我過去問了月苕花的花期,說想在月苕開花的時候宴請眾仙,屆時宣布一件大喜事,我估摸著花期也就在這七八月間,不想今天仙官就送來了請帖。

「素幽花神,這是天帝讓小仙送來的花期會的帖子……呃……」葉韶打開門我隱約聽著仙官原本恭敬的聲音硬生生一頓,轉而賠笑道,「原來葉韶上神也在這兒,想來是小仙衝撞了二位仙君的好事,小仙什麼都沒看見,嘿嘿,您繼續……」

我抬起右手畫了個幻鏡,清清楚楚看見葉韶一副海棠春睡衣衫不整的樣子,漫不經心地伸手拿過仙官遞上的請帖,一句話沒說就關了門,那門堪堪貼著仙官的鼻尖兒合上。

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可孤男寡女長夜獨處說出去也確實忒不像話,但這仙官笑得也委實誇張猥瑣了些。他像是得了天大的寶貝,興衝衝地隨便從雲頭上扯下一片來,踏上就飛奔而去了。

「葉韶,你到底要在我這裡待到哪年哪月?」我煩躁地扒了扒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在床上不開心地打了個滾,「第一場大雪灑灑而下的時候你就住了進來,現在枝頭的杏花都粉嫩嫩開得甚好,你怎麼還不趕緊滾回你自己的霄雲殿裡去?」

葉韶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坐在桌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清茶,慢悠悠地說道:「我說素幽花神,我們也有七萬年的交情了吧,你說你剛成仙的那一年,去殿前拜見天帝掉進了瑤池裡,是誰不畏眾仙的鄙棄嘲笑把你撈上來的?三萬年前你剛擔了花神的仙位就掐錯了花期,讓臘梅在盛夏的時候開得那叫一個花姿灼灼,是誰擔了責替你擺平的?就拿八千年前來說,你飲多了酒抱著我的大腿嗷嗷痛哭,鼻涕眼淚抹滿了我那件最風雅的袍子,我嫌棄過你一句嗎?還有最近一次……」

「停停停!」我趕緊截住葉韶的話,「往事就一笑而過吧上神,您愛在寒舍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嗎?你快看,」我扯著自己耳朵上凸出的一小塊硬硬的皮膚,哭喪著臉,「我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葉韶滿意地點點頭,隨手拿起一把桃木梳子坐在床頭為我梳理那一頭散亂的長髮,在梳順最後一縷頭髮的時候他突然說:「素素,我要下凡一趟。」

「去唄,」我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腿上,「你不是整天下凡嗎,上次你腰間拴著的那個精工細線繡著的香囊就是凡間的紅顏所贈吧,仙界可沒有這麼心靈手巧的姑娘,那鴛鴦戲水活靈活現似乎馬上就要飛起來了,嫩黃的小扁嘴多栩栩如生啊!」

葉韶頭疼地扶了一下額,痛心道:「早讓你多出去走動走動長長見識你就是不聽,扁嘴的那是鴨子。」

然後他沉默了很久,最後終於說:「這次或許沒有那麼快回來。」

「你要留在凡間娶妻生子啊,到時候我去討杯喜酒喝,」我歡快地坐起來期待地看著他,「你偷偷埋下的兩罈子花醉我能挖出來自己喝嗎?你在箱底壓著的那個翠綠翠綠的玉笛子能給我嗎?」

他瀲灩的一雙丹鳳眼眼角輕輕向上一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露出幾分瞭然來。

我趕緊擺擺手撇清:「上神你別誤會,我真的沒有夜探你的霄雲殿,我只是偶然路過不小心掃了一眼。」

「是嗎?你這掃了一眼還挺厲害的,連我壓箱底的東西都知道,上次打西邊回來遇見了千裡眼,那兄弟喜滋滋地跟我說有了一個頗為貌美的小師妹,如若不是你這張臉實在稱不上貌美,」葉韶挑剔的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我還當真認為那個小師妹就是你了。」

「喂,打人不打眼罵仙不罵臉啊,」我掐了他一把,「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下凡幹什麼去?」

風從未關緊的窗子縫裡吹進來,掃過他青色的衣袍,衣襟隨風微微擺動,竟然有幾分蕭索的味道。

葉韶溫柔地拍拍我的發頂,輕聲說:「要是我回不來,我殿裡的東西,就都歸你吧。」


2

我做了一個頗有些險惡的夢,手臂搭在床邊空落落的小榻上,突然打了個寒顫就驚醒了。

「今兒是什麼日子了?」我高聲問守在門口的小仙桃谷,愈發覺得頭疼欲裂。

「神君,今天是六月廿七。」桃谷立刻答道。

掐指算算,葉韶下凡已經三月有餘,往常也就轉個三五天就回來了,這次一去三月不返倒讓我有些心憂。

「神君不必擔心葉韶上神,上神年輕風流,許是被哪家美貌的女神仙勾住了心魂,那些個年輕的女神仙哪個不是明著暗著傾慕咱們家上神,」桃谷幫我一縷一縷梳理齊整頭髮,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勸慰我。

「誰和他是咱們家,」我聽桃谷把葉韶歸為「咱們家上神」略有些不滿,不禁唏噓如今這些個小仙愈發活潑,淨說些沒臉沒皮的話。

「是您家的,」桃谷也頗有眼色,「葉韶上神只是神君您家的。」

「桃谷,你跟本神君說句實話,」我皺著眉頭努力端出一副正經嚴肅的做派,「你說本神君,也屬得上貌美的女神仙嗎?」

「咳咳,」桃谷像是被嗆了一下,拿著梳子的手都是一抖,憋著笑思慮了半天終於想好妥帖的措辭,「神君自然是美貌的,上次百仙會卯日星君不是還誇讚神君雖然性子不受拘束了點,但一張臉還是生得很美的,要是平日裡別那麼隨意,穿的端莊些,想來也很少有仙子能跟您比上一比啊。」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身暗灰色的衣服皺皺巴巴,像是一團著實有點分量的爛鹹菜,再想想葉韶那些穿紅披綠含羞帶怯的爛桃花,對桃谷的見識甚為贊同。

又過了幾日,在我決定也要下凡逛一逛長點見識,順便尋尋葉韶上神的時候,桃谷大喊著「神君不好了不好了」驚慌失措地跑進來。

「慌什麼,小家子氣,我不是整日教導你要淡定嗎?」我略有不滿的瞥了他一眼,手裡仔細擦拭著成仙時天帝御賜的青石樽。

桃谷滿頭大汗,素來極愛齊整的他衣領竟然歪向一邊,對我的諄諄教誨完全不放在心上,氣喘籲籲地說:「神君,不……不好了,葉韶上神回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正跪在御殿上,天帝大發雷霆,說要颳了他的神仙骨。」

「啪」,我手中的青石樽掉在地上摔成了幾塊,桃谷幾步走過來抓住我不停顫抖的手急聲道:「神君你別慌,我帶你去看看,我這就帶你去。」

御殿一片死寂,列於兩旁的各位仙君都低著頭閉著眼裝死,天帝坐在帝座上,臉上的怒氣還沒有消散。

葉韶跪在地上,雙手被捆仙索緊緊綁住,額頭有隱隱的血色翻湧,顯然是被法力重傷過。

我的心一痛,說話也帶上咄咄的氣勢,忘了自己的位份:「不知葉韶犯了怎樣天大的錯還需要在御殿上對他動刑,天帝陛下萬金之軀,對我們這樣仰您鼻息而活的小神仙還動了這麼大的肝火,想來也是他葉韶祖上冒了青煙,蒙您如此惦念。」

「素幽放肆!」天帝想必怒極,抬手化了個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眼前一黑晃了幾晃,勉強使了個定身法強撐住身體,依然穩穩站住。

「素素,不要為我講情,回你的花神府去。」葉韶的聲音嘶啞,像很久之前他費盡心機教我彈琴箏時我彈出的調子。

「頭幾個月我還聽給你送帖子的仙官說你和葉韶私交甚好,現在看來果真不虛,」天帝冷冷一笑,「素幽,我看你從一個小花精一步一步成仙,修煉了幾萬年終成神君,掌管了百花,這麼久以來始終謹言慎行,今日卻這麼維護葉韶,定是對他用了幾分真心,可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跪在這裡,他是在求我準許他娶一個凡間的女子為正妃。」

寧願被刮去神仙骨也要給一個凡間女子求得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呵,果然是葉韶。

我向來是以冷淡寡言的形容示人,這時卻當著那麼多仙神的面不顧老臉地掉下兩行淚來。


3

一副閉月羞花的好樣貌,見到本神君也不卑不亢,那女子矮身對我福了一福,說話溫聲細語,如同春日混著鳥鳴淺淺掠過花蕊的風聲,只一句就直嵌到人的心坎裡。

「我叫蘇暮。」

蘇暮到底是個凡人女子,儘管有葉韶的庇護,但在仙界這樣福澤深厚的地方不免有些消受不起,於是葉韶把她安頓在我的花神府讓我對她多加照料。

「神君,你不覺得那個叫蘇暮的女子看起來有些熟悉嗎?」桃穀神神秘秘附在我耳邊輕聲道。

「是嗎,」我不以為意,只顧著在四蝶銀步搖和銀鍍金嵌寶蝴蝶簪中思慮究竟哪一個更合襯我今天的衣裳,「那也算合了情理,你自打修了仙位跟著我的這千把年來,只要長得美的姑娘家你不都覺得熟悉嗎?」

「神君真真是越發幽默了,」桃谷臉一紅,隨即又恢復了神秘的姿態,「神君你不覺得,蘇暮的眉眼之間和您有些像嗎?」

桃谷這麼一說我才仔細打量了蘇暮一番,我修了神君的仙位以來一直把自己當成個男神仙來待,所以葉韶與我同住的那幾個月雖然不甚習慣,但也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小女兒家羞怯的情態。

自從蘇暮住進花神府,桃谷一直為我憤憤不平,整日變著法地打扮我,才讓我真正明白自己是個正兒八經的女神仙。

鏡子裡的我眉眼也稱得上細緻,將額前發全部抿上去,把一雙剔透的眼睛溜溜地露出來,和蘇暮竟真的有七八分相像。

「我說那個凡間女子也就是鳩佔鵲巢,葉韶上神真心愛慕的必然是您,就是您平日太灑脫了些,讓葉韶上神誤以為和您有緣無分這才鐵了心找了那個凡人。」桃谷再接再厲,在我本來就隱隱雀躍的心上添了一把火。

葉韶,你真的是愛慕我的嗎?

「素素,蘇暮她怎麼這麼虛弱,我不是託你照顧好她嗎?」葉韶匆匆趕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憔悴和心憂,進了我的府門劈頭就是一句質問。

「這個地界兒是仙人眾集的地方,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沒有一點兒法力,根本吃不消這麼厚重的福澤,體虛是正常的。」我聽著劈頭的質問微微不滿,好歹我是為了他敢在御殿上大著膽子與天帝辯上兩句,而他竟不知承了我的恩情,為一個女子與我這般冷淡。

「我過了一萬年的修行給她。」葉韶淡淡說,好似談論四季冷暖一般平常。

「你瘋了?你還真要娶一個凡人為妻不成,這是犯了天條的!」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你還過了一萬年的修行給她,如果這個當口天帝要懲罰你你就得死,連片魂魄都不剩下,而蘇暮,你就是把修行都渡給她,總有一天她還是會老會死!」

「我知道,」葉韶一根根掰開我緊抓住他衣服的手指,「可是素素,我愛她,你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就算魂飛魄散我也要在剩下的日子和她在一起。」


4

今夜的月亮圓得有些感傷,想來月老君上也有什麼傷惘的心事,我拎著一壇從霄雲殿裡挖出來的花醉去拜訪月老。

好久沒有開懷暢飲果然有些不習慣,酒過三巡我就飄飄然有些醉了,月老也強不到哪裡去,雪白的長鬍子有半邊泡在剩下的半杯酒裡,嘴裡還念念有詞。

「孽緣,孽緣啊。」

「什麼孽緣?」我打了個酒嗝趴在月老胳膊上問他。

「葉韶上神的孽緣啊,已經糾葛了幾世,還以為這一世終能擺脫這段孽緣,沒想到又深陷了進去。」月老素來與葉韶親厚,也是小字輩裡他最鍾愛的,或許是真的為葉韶傷心,說到動情處還流了淚。

於是在這一個明月靄靄的晚上,我終於知道了葉韶的前世今生。

葉韶的前世本是仙界裡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據說他出生的時候祥龍環繞鳳凰展飛,於是天帝將他視為己出,一直帶在身邊親自教授仙法,葉韶果然是天賦異稟,還未滿七千歲就飛升上仙,一把崑崙斧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後來魔界出了個妖女寧汐,妖法奇譎詭異,因了與葉韶的一戰大獲全勝而名傳三界,葉韶畢竟少年心性,從未敗給過任何人,更何況是個仗著一張絕美的臉魅惑眾生的丫頭。

他三番兩次去找寧汐挑戰,兩人也是棋逢對手相見恨晚,這麼上千年過去,暗度陳倉情意綿綿,葉韶竟然求請天帝賜婚與他,他要娶寧汐為妻。

天帝震怒,可葉韶還是倔強地說非寧汐不娶。於是天帝設了個局引寧汐來了仙界,合幾個上仙之力鎖住了寧汐,用九味真火燒灼她的精元。

在寧汐奄奄一息的時候葉韶終於趕到,他拼進畢生的修為才保住寧汐的一魄,讓她得以轉世投胎,葉韶也因為耗費了所有的心力法力而死去。

天帝憐他確實是仙將之才,不忍讓他落寞死去,一直把他的魂魄養在三真池裡,足足養了三萬年又重生修成仙形,或許是因為執念深重,無論寧汐轉世成什麼他都會找到並愛上她。

怪不得葉韶時常會去人間走一走,原來是為了找寧汐的轉世,這一世她是蘇暮。

「這段孽緣有什麼破解之法嗎?」我問趴在石桌上哭哭啼啼的月老,他把眼淚鼻涕都抹在袖子上,哽咽著說:「魔君或許有什麼辦法破解,可你也知道,仙魔兩界向來敵對,他樂得看戲,才不會告訴我們破解之法。」

我偷偷收拾了幾件東西,為怕桃谷嘴巴太松透出口風,就單槍匹馬去了魔界。

想來是這幾萬年我修行也算勤勉,仙法精進不少。我堂堂一個神君大搖大擺地去了魔界竟也沒遭什麼刀山火海的阻攔,一路順風順水見到了魔君。

我看了葉韶那張禍水般的臉已經看了七萬年,所以對一般俊秀些的神仙妖魔也不甚在意,沒想到魔君也有一張十分招桃花的臉,一身黑衣更襯得邪魅妖嬈,他高坐於神座,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沒想到神君來我這地方倒走得順暢。」

「好說好說。」我呵呵乾笑了兩聲,心裡琢磨著應該先說些誇讚的話才好開口求人,於是甚是恭敬地朝魔君拱拱手客套道:「魔君今日這指甲的顏色染得甚好,我這般閱花識色無數的人也覺得魔君的眼光真是極好的。」

魔君仔細端看漆黑如墨的十指,原本還算明朗的臉色瞬時就陰沉下來。

「魔君,其實我今天來見您是有事相求,」我看到魔君臉色陰沉,想是自己剛才拍馬屁的話不小心拍在了馬腿上,於是更加謹慎,再三斟酌著詞句小心翼翼道,「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寧汐,本是你們魔族極出名的人物,和葉韶糾纏了幾世也頗耗心神,聽得魔君有破解孽緣的辦法,特地來求教。」

雖然平日裡我只覺臉皮比一般的仙子要厚上一些,但我從一個小小的花精一直修到神君的位分,也全憑一股傲氣,幾萬年來從未求過旁人,今日話說至此已是豁出了臉。

魔君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挑眉看我:「神仙就是神仙,連求人都帶著倨傲的氣勢,要是素幽花神真想求得破解之法,」他笑得更加得意,一雙琉璃石般的眼睛緊緊盯住我,透出些嘲弄,「跪下來求我。」


5

一池蓮花燈飄飄蕩蕩地浮在池子裡,每片花瓣柔軟地展開,花瓣正中擱著微微跳動的燭火,映出池水裡的粼粼波光。

饒是我見過百花齊綻的盛景,在那一刻也不免動容,而那份動容,是葉韶給我的。

我活了幾萬年也算上了點歲數,哪還有神仙過生辰的,再說一株桃花修成的神仙連爹娘都沒有,還有什麼生辰。

可葉韶說,仙人雖長生不老,但過得也委實寂寞,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應該享受,所以我成了花神那日就成了我的生辰。

他用一池蓮花燈為我慶賀生辰,換走了我的真心。

我掉進瑤池裡確實是一件丟盡臉面的事情,可是他沒有絲毫猶豫眾目睽睽之下縱身躍入瑤池將我救上來,無數次陪我舉樽共飲,甚至與我同室而眠,我竟一直不知那樣風流倜儻的他和所愛之人糾葛了那麼久依然痛苦掙扎。

不就是一跪嗎?為了救葉韶,值了。

我斂了斂衣裙,下了狠力重重跪在地上,在跪地的一剎那我清楚地聽見膝蓋骨清脆碎裂的聲音,我雙手撐地叩了一個響頭,沉聲道:「魔君,我求你,求魔君能告訴我解救葉韶的辦法。」

魔君不可置信的猛地站起來看著我,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呵,幾萬年不見,你果然不一樣了。」

聽魔君的語氣好像曾與我略略熟稔,可我著實記不得什麼時候認識這號心狠手辣的人物,所以只好沉默不語。

還好魔君也算得上君子,最終還是告訴我破解之法了,就是把寧汐的心挖出來化到葉韶的精元裡去,這樣寧汐就不會再有輪迴,永遠無法轉世,葉韶就會從這段孽緣裡解脫出來。

竟要生生挖出一個活人的心,於我而言確實是血腥了些,魔君咬定只有這一個法,我也只能謝別他回到仙界從長計議。

魔界的地上全部鋪了一層硝磺,地質堅硬,我這一跪傷了膝蓋,用仙法也無法一時復原,所以只得每日老老實實待在花神府。桃谷多次問起我的腿究竟為何傷成這樣,我只得編了個瞎話說磕在了園子裡,他看著我的眼神欲言又止,想來甚是為我的腿傷擔憂。

我在花神府將養了幾天,聽說最近一段時間葉韶一直陪在蘇暮身邊噓寒問暖,平時他常來花神府轉轉,一定要與我拌兩句嘴才開心,現在卻已久未與他相見。

從魔界回來之後我一直在反覆思量究竟是否要挖出蘇暮的心,她畢竟是葉韶所愛之人,我一面想要把葉韶從這無邊無休的愛恨糾葛中救出來,一面又怕傷了他的心,難道這就是情?

兜兜轉轉卻恨不徹底,尋尋覓覓只盼他平安喜樂。

直到月老君上告訴我,葉韶要再渡一萬年的修為給蘇暮,讓她能撐過天帝的劫難,我才暗暗有了決定。這樣一來葉韶就給了蘇暮兩萬年的修為,就算天帝鬆口願意成全他二人,只是刮去他的仙骨貶為凡人,他也絕對撐不下來。

「蘇暮,你是當真喜歡葉韶的嗎?」蘇暮正在繡一個香囊,我只好坐在一旁裝模作樣地喝了兩口茶。

「是,我認識葉韶的時候還不知道他是上神,只覺得他有一張俊美的面相,脾氣也好,」蘇暮擱下針線,眼神飄忽,好像陷入到悠遠的思緒裡,「我去山間採草藥,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那條山道上又常有毒蛇猛獸出沒,我本來心驚膽戰,幾乎一步不敢挪動,就在這時候遇見了葉韶,他把我送回草廬,此後常去看我。」

「他說喜歡我要娶我為妻的時候,我覺得這一輩子能遇上葉韶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其實我並不想要什麼名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蘇暮不復剛來時的虛弱,得了葉韶一萬年的修行果然面色紅潤了些,說起往事來面若桃花。

真是一出才子美人的佳話,我暗自唏噓,心裡卻是真切的一酸。

「雖然你這一世是凡人,但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前世是魔女寧汐,已經和葉韶糾葛了幾世,只要你還活著,他就要永世受苦,這是你們的孽緣。」我狠狠心還是和盤託出,「只有一個破解的辦法,就是把你的心化進他的精元裡,他就會永遠忘了你,再也不會生生世世為和你的這段情受苦。」

蘇暮水汪汪的眼睛裡盛滿不可置信,她手上的針刺進食指裡,一滴嫣紅的血滴在繡了一半的香囊上,像一滴硃砂淚。

「素幽,你肯定能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我把心給你,我把心給你求求你去救他。」蘇暮緊緊抓住我的手懇求道。

我閉上眼睛,雙手聚起法力,對準蘇暮的胸口慢慢把靈力探進去,尋找她的心。

「素幽,你在幹什麼?」我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甩在地上,「沒想到我們認識這麼久我還沒有看清你竟然是這般蛇蠍心腸,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意忘記她,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解救我,其實你是自私,怕是你愛上我了吧,所以才想殺了蘇暮。」葉韶冷冷一笑把蘇暮護在懷裡對我怒聲道。

「是啊,我就是愛上你了,沒想到我的愛這麼不值得一提,從你送我一池蓮花燈的時候我就愛上了你,所以我才想讓你解脫出來不要生生世世都傷心。」我說著說著眼淚竟然掉了下來。

葉韶依舊不為所動,他一字一句對我說:「我送你蓮花燈,為你梳發,陪你共飲,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長得有幾分像蘇暮,如果不是如此,你以為我會多看你一眼嗎。」說罷拉起蘇暮就走。

我一個人呆坐在地上,胸腔裡熱氣翻騰,張口吐出一灘溫熱的血。我本來用了全力想要一次就拿出蘇暮的心,可被葉韶一掌打斷,所有力量都反噬到我身上,我用隔空傳音喚桃谷:「小神仙快點來扶你家神君回去,我自己……實在是走不動了。」

我的手心處還有燒灼的痕跡,一瞬間有許多前世今生的記憶一併撲面而來,蘇暮她,並沒有心。


6

「神君,葉韶上神說要闖靈蛇陣,現在被困在陣裡了。」

「嗯。」我並不驚慌,只是淡淡應了桃谷一聲,坐在妝鏡前在臉上掃了一層淡淡的胭脂。

看來葉韶為了娶寧汐的轉世真是孤注一擲,什麼都拋下了。靈蛇鎮守在仙凡交界的入口處,要想永遠脫離仙界回到人界,就要從這個靈蛇陣闖出去,不過自開天闢地以來,從來沒有人從那裡活著離開過。

「桃谷,你騙過我嗎?」我問這個從修成仙形就一直跟在我身邊,陪我哭陪我笑的小神仙。

「我……」桃谷後退一步,只吐出一個字就哽住。

「別回答了,」我起身捏了個訣送我去靈蛇洞,「就這樣吧。」

靈蛇洞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神仙,可是沒有一個人能進得去,葉韶被九頭蛇纏住,連臉上都被割開幾道傷口。

「月老君上,我有兩件事想要託付於你,」我看向旁邊一臉焦急的月老,「如果我能把葉韶帶出來,你不要告訴他是我救了他,另一個,我知道蘇暮不是凡人,是你和天帝做出來的皮偶,就讓她陪著葉韶吧,也讓他有個念想。」

「你都知道了?」月老一驚。

「我都想起來了。」我輕輕一笑,「只有我能救他,不是嗎?」

九頭蛇甩著粗壯的蛇身在靈蛇洞裡翻騰,任何仙術都沒有辦法控制它,我散去一身仙力僅憑血肉之軀走進洞裡,凌厲的雷電一道道向我打來,我幾乎每走一步就會斷掉一根仙筋,可我眼裡只有葉韶。

「葉韶,你要撐下去,我來救你了。」

原來我才是寧汐,所以魔君才說幾萬年沒有見我,所以我才能如此順暢的在魔界肆意行走。

我和葉韶生生世世糾纏不休,如果這一世再不能獲得解脫,葉韶就會魂飛魄散,我和葉韶,永遠只能活下來一個。

天帝那日還笑言,本來在月苕花會上想把我賜婚給葉韶,可是葉韶愛上了一個凡間女子。

他們都騙我,為了讓葉韶擺脫我,天帝和月老在這一世做了一個和我長相相似的皮偶並封了我的記憶,把我的一魄系在上面,讓葉韶以為那個就是寧汐。

連我的小神仙桃谷也騙我,他呆在我身邊就是為了一步步引我入戲,何必那麼麻煩,他們不知道,只要告訴我我的死能救回葉韶,我必定義無反顧。

腳腕上的仙筋也被蛇鋒挑斷,我只能跪在地上一點點朝葉韶爬去,他已經昏迷過去,面色蒼白。

我想過去牽牽他的手,我只想過去牽牽他的手啊,可我離他還那麼遠,我放聲大哭:「葉韶,葉韶……」

我沒有法力,只能把隨身攜帶的匕首拿出來,狠狠插進胸口,把一顆血淋淋的混合著仙魔兩界的心掏出來。

「神君,神君!」我的小神仙趴在靈蛇洞口的結界上,哭喊著看我。

我只能對他安慰的笑一笑,手中捧著的心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慢慢化成齏粉融進了葉韶的身體。

那一日葉韶問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他沒有聽我的回答。

其實我想告訴他,我若愛一個人,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不死不休。


7

我像是做了一場大夢,醒來的時候月苕花的花期已經過了。

桃谷捧來一碗濃黑粘稠的藥汁,說是從老君那裡討來的靈丹妙藥,我渾身都是傷疤也沒有什麼仙法,還能活下來已經出乎我意料了。

「葉韶上神呢?」我虛弱的問桃谷,「上神他……」桃谷慌亂的眼神讓我心下一緊。

我和葉韶之間的宿命就是只能活下來一個,而我活了下來:「不可能,我把心都給他了,怎麼會?」

「神君的心要六個時辰才能和上神融為一體,可是在您剛剛要灰飛煙滅的時候上神醒了過來,看起來他好像也打破了記憶的結界記起來您才是寧汐,然後他就把您的心取出來了,又把自己的精元煉出來為您修補了仙筋,洗脫了魔性。」桃谷答道。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閉上眼躺在床榻上,聽見桃谷輕手輕腳地出去帶上了門。

躺了幾個月我的身子略略清爽了些,也能去園子裡走走,有不明就裡的小仙娥暗暗向桃谷打探素幽花神怎的突然一頭青絲成白髮。

她們都不知道什麼是愛一個人,她們並不明白,即使仙法能夠讓我長生不老,可是思君,卻足以令我老於朝暮。

我這幾世只愛過一個人,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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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的集美歡迎排雷,安利,推薦1《穿成替嫁真千金[穿書]》糖火火2《然後是你》阿淳3《來我懷裡躲躲》歲見4《野痞》孟宋1《穿成替嫁真千金[穿書]》糖火火然而唐家人對真千金並沒有親情,在假千金為了真愛想要悔婚時,果斷把真千金送到了冷麵羅剎楚臻手裡。小說裡,真千金成了大佬的隱婚合約妻後,作天作地與假千金搶影帝男主,給大佬丟盡臉,最後落得被趕出楚 家,眾叛親離的下場。唐綿綿醒來時,大佬楚臻正給床上的她開三年互不侵犯、合作共贏婚內協議。唐綿綿表示:出什麼軌,一個角色到手千億不香嗎?
  • 故事:被她看不起的男子成新少帥,上任第一天便揚言要娶她
    1沒人想到駐在永州的新少帥,會來盛凌城這個小地方,做了些大張旗鼓的事,只為娶一個女子。被她看不起的男子成新少帥,上任第一天便揚言要娶她。這一次,董如意真的覺得,自己輸了,她無法再堅持下去了,跟荀光的性命相比,她的驕傲與尊嚴,不值一提。2流水的厚禮不停地送到荀家,陸之年像模像樣地登門提親,荀家並不知曉陸之年之前對自家的行徑,只知他權勢燻天,便也小心地應對著。當他說明來意,二老慌了神,哪知他要娶的竟是自己未來的兒媳。
  • 你到底要娶幾個老婆?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發生在我一個親戚身上,他先後離婚三次娶過四個老婆,人說他命裡犯桃花,我說他,說他什麼好?說他欺騙感情,還是說他是一個渣男,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原,感情的事沒法說。這次回老家我見著他了,也50歲的人了,得了糖尿病,領著前妻生的兒子,跟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又組成了一個家,那女人長的白白淨淨的四十來歲頗有點資色。
  • 《琉璃》:禹司鳳並非凡人,為娶璇璣,放棄成仙歷劫百世
    璇璣不忍司鳳受傷,也不想司鳳因為自己揭開面具遭受懲罰,於是公開對抗副宮主,甚至為司鳳種出心燈。璇璣捧著心燈跑來找司鳳,司鳳歡喜不已,可接過心燈,看著心燈在手中碎成虛無,心中失落和悲痛凝結,眼中淚光閃爍。
  • 阿莫其人 | 娶了女知青為妻,成了兩個未成年男孩的爸爸
    可是阿莫心情不好的時候,什麼都不在乎的,大不了曠工。工廠裡就是這樣,只要你不想評先進,不想爭奪3%比例的個別調整工資,誰也奈何不了你。女班長的話聽著不順耳,這個老兄開口就會罵:你這個死老太婆!不過,阿莫生氣不隔夜的,吵過罵過,第二天也就忘了,不往心裡去。大家也曉得他的臭脾氣,當他是個戇大兒子,取個綽號叫「活寶」。男女老少還是很喜歡活寶的。
  • 這一良家女和花魁對比,足見「寧娶從良女,不娶過牆妻」所言不虛
    感興趣可點擊閱讀過後思考,覺得在這個故事中,有一女子,也大有意思,雖然她頂著一個「良家女」的身份,但所做之事為人不齒,她和王美娘身份、品質的對比,正驗證了古人所說的「寧娶從良女,不娶過牆妻」。一、從良女為何可娶?
  • 聊齋故事:書生娶仙女為妻,生下敗家子,仙女:他須娶無賴的女兒
    這般大案,安生自然又逃不脫干係,又被抓去過堂審問,他按公主交代的如此這般一說,滴水不漏,縣官只好又放他回去。回到家後,安生按當時規矩,為母親守了三年孝,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從此更加謹言慎行,終日在家閉門讀書,靜待好事到來。一日,安生突聞滿園清香,天光明亮,走入室內一看,內外裝飾喜氣盈門,桌上擺滿美酒佳餚,芸嫣公主端坐床上,笑盈盈看著安生。
  • 故事:小夥夜行,老翁突然跳出,大聲說道:你要善良
    小哥,臨死之前,我有個不情之請……」李成泣道:「老伯請講……」林三伯艱難將頭轉向旁邊的醜姑娘,斷斷續續道:「此乃我的女兒巧兒,這麼多年來我倆相依為命,老夫了無牽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巧兒儘管相貌醜陋,卻心靈手巧,知書達理,相信她一定能帶給你幸福,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故去之後,娶她為妻,給她一個歸宿?」
  • 不一樣的民間傳說故事
    民間故事話牛郎 早年,在離西湖不遠的地方,有一戶人家,這人命苦,自幼父母雙亡,長大後以放牛為生,人稱牛郎。仙女們見有凡人來了,慌亂穿衣,可最小的那個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她見六個姐姐飄飄欲仙飛回了天。老者說:我有辦法,我給你一粒葫蘆種,種上後你好好管理,七七四十九天後,葫蘆就長到了天上,到時你可踩著葫蘆葉上天去找你妻。
  • 知否:為什麼如膠似漆的時候,顧廷燁從未想過娶曼娘為妻?
    但是曼娘要的並不是一個顧廷燁,她要的是成為這個男子的正妻,所以她上門攪黃了顧廷燁和餘嫣然的婚事。可是顧廷燁根本就不想娶她為妻,能給她的名分也只能是妾。也正因為這件事,氣的顧老侯爺吐了血。後來她眼看嫁入侯府無望,便攛掇著顧廷燁離家另過。這之前的種種,顧廷燁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認為這是曼娘的痴心所致,心中還會有些欣喜。
  • 知否:為什麼顧廷燁從未想過娶曼娘為妻,即使在他們最要好的時候
    但是曼娘要的並不是一個顧廷燁,她要的是成為這個男子的正妻,所以她上門攪黃了顧廷燁和餘嫣然的婚事。可是顧廷燁根本就不想娶她為妻,能給她的名分也只能是妾。也正因為這件事,氣的顧老侯爺吐了血。後來她眼看嫁入侯府無望,便攛掇著顧廷燁離家另過。這之前的種種,顧廷燁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認為這是曼娘的痴心所致,心中還會有些欣喜。
  • 凡人修神14:二點資質真靈根,陳劍喜成飯堂君
    我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丹藥還多,想頂我的班,下輩子吧.      突然,林大院長打斷了林可兒的匯報,你說純靈根一人,報下他的情況.      萬中出一的純冰靈根哪,13歲就變質而成,真是中了狗SHI運,不過資質才2點?確認過嗎?      回報院長,當初我也是不信,已讓下面的人測試了三次,資質絕對不會出錯,且此子好像也不是什麼大家族之人,似乎是從一個窮山溝中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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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與趙福其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他為了畫花專門在山中建了一個花圃,自己成日就睡在花圃之中,房子的周圍全是各種各樣的花,他會用上一整晚觀察花開放的整個過程。趙福其此時已對小蘭有很深的感情,堅決不讓她離去,小蘭也不想離去可她知道天庭的律法有多嚴格。雖然不舍但必須離去。趙福其死活不放她走,小蘭沒有辦法說道:讓我不走也可以,你要能通過我的考驗我就不走了,你我因花結緣,我們就以花為題,我會附在花圃中其中一朵花上,如果你能在天亮前在這上萬朵花中找到我,便證明你我有緣我便不走了,如果你沒找到你我將終無相見之日。
  • 凡人上半部火速完結,你對這一季的劇情還滿意嗎
    作為一部當年火遍全網的修仙小說《凡人修仙傳》,自從宣布改編成動畫以來,就一直受到粉絲們的期待,而在今年的7月,凡人終於正式的和大家見面了。不過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正在凡人熱播的時候,沒想到在播出第8集以後,官方就宣布了凡人上半部的完結,而下半部正在製作中。
  • 你再不能走這條路了
    內心是:你老了,不應該再管家裡的事了,你還不放手,事能少嗎?但這話面上沒人敢說。劉能的二叔和父親一個樣,遇事毫無主見。兩個男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女人常常鬧。萬事開頭難,開了頭,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順其自然了,以後就成了家常便飯了。聽說村委會調解了兩次,都無功而返。後來就分居了。劉能的爺爺和奶奶借了一道別人的爛院就搬了出來。自己種一點地,靠低保過活。直至死。
  • 金庸小說中韋小寶的原型有多厲害,差點娶了阿珂的母親陳圓圓為妻
    但人家有才啊,每天晚上陪兩位姑娘的時候喝酒聊天的時候,就列印一個腹稿,連續三十天,人家還就都寫出來了但就這樣一位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子,考試考了一輩子都沒考上後來想想他每次考試的時候都往李湘珍這裡跑,也能明白是什麼原因了這一段往事有冒公子本人自己的詩為證詩是這樣寫的寒秀齋深遠黛樓,十年酣臥此芳遊。
  • 故事:我說我想要你「爺該知道,我不做妾」聘你為妻你可歡喜
    「她若不歸,我去抓了她回來不就行了。」若敢不回來,他就敢讓她下半輩子哪裡也去不了。阿彥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不過也是,以自家白爺的性子,這人哪裡就能脫得了手呢。就是自家爺太口是心非了,分明就放不下,卻總要表現得無所謂的樣子,也不怕人真就不回來了。就在他以為自家爺不會再說話了,就聽到白燕行又問道:「她那邊進展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