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四姐妹,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姐姐與我高中同學,我們早已認識,後來,結親在一家,即是同學關係,又是親戚關係。我也只能改口認親,不能叫姓名,而要叫姐姐。
姐姐嫁給外鎮的姐夫。姐夫在部隊當兵。七二年,姐姐剛畢業,姐夫回家探親結婚,婚後又回部隊。
七五年春,姐夫從部隊以副排職退伍回家。他第一次到嶽父家來,我老婆到我家接我。他穿上剛摘下領章的新軍裝。威風凜澟,人材很帥。剛見面當然很陌生。我們坐在那時農村的煤火灶上,沒有好多話好談,悶悶地坐在那裡。
老婆端來一杯茶,先遞給姐夫,又端一杯遞給我。我接著,當時嶽叔在一旁,我沒有將茶遞給嶽叔。
他開始讓政治課了「年輕人要學見識,嶽叔在這裡,他是長輩,要將茶先遞給他老人家。我當時臉紅了。
但腦子反映快,心裡在說;你也是教條主義,光講別人,茶你還先接嗎?心想,再將茶遞給嶽叔,他也不會接,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將茶喝起來,我第一次見面,被他充一鼻子灰。我心想,這人不是非凡之人,以後要防著點。
但後來的一切不是我想像那樣。 七五年,那時煤炭特別緊張,我為了解決煤炭問題,當時運輸特別困難,靠人力擔煤,我們生產隊有板車,我請自家堂姐夫準備用板車去煤廠拖幾百斤煤。
當時,農村農民抽菸一般是抽喇叭筒,聽說到煤廠接交的最好禮品是紙菸,當一時不叫香菸。那怕是八分錢一包的經濟牌也可以。
我在供銷社工作的滿叔那裡要了幾根紙菸,那時他沒有一包。到煤廠後,我將下窯的師付每人一支,意思是開後門,要他們喊幾篩給我。師付接到紙菸後,高興極了,滿口答應可以,可以,當時,我也不是盲目去的,我院子裡有個民辦老師的內弟在這個廠挖煤,我們早已認識,是他指點要我去的。
師付下窯後,我和堂姐夫老有把握地在上面等。那是人工名煤,上面有幾個「廠倌」(對工人的一種稱呼)也就是在上面做雜工的。
煤一篩一篩地掉上來了,上面的廠倌沒有安排你,你去扯不到,要聽他們安排,等啊等啊,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我的煤還沒有來,我去問他們,他們總是說;「你的還沒有來師付開始下班一了,沒有我的煤」那個民辦老師的內弟也上來了。我去問他,他說;我喊了幾篩,你沒有得到?我說沒有
後來,我才知造,我沒有得到煤的原因,是那幾支紙菸得罪了上面的廠倌他們沒有吸到我的紙菸,將我的煤變卦了一現在,一支香菸得罪人的事多得很,這是個教訓。
我和姐夫沒有趣味地拖著空板車回家。 碰巧,在回家的路上姐夫剛從地裡回家,見我們倆,問我們到哪裡。我把事由告訴他,他第一句話,要留我倆去他家吃飯。我還是在娘家見了一次面,身穿一條短褲,那副破爛的稂狽相,哪裡肯去。
他當然強留,我和堂姐夫只好去了,他那時也是住在父母祖業的矮小的小木屋裡。姐姐見我去了,即是同學又是妹夫,當然高興。只是我在那兩個小時,臉上好像雞蝨盁,不是磁味。
吃了飯後,姐夫要姐姐去找兩擔汙篩來,我當時捉摸不清。他是產煤區,當時是燒散煤,沒有煤球。家裡有幾百斤散煤,他要把那些煤給我。我高低不要,他說;『不要就不是親戚。那樣像動象棋的『將軍』話。我無法拒絕。
這是我和姐夫第二次見面。也是我對他刮目相看的開始。
七六年,我進入代銷店,進店後,不像原來那樣有時間挑煤,那時,大隊己有一臺手扶拖拉機,我和他們感情好,我準備拖車煤,煤還是那麼緊張,姐夫的父親在煤廠負責,我不得不在未婚前去姐夫家。
他也以復員軍人安排在代銷店,他那天剛好在家,這次在他家吃飯,與去年那次顯然不同。這次有酒有肉並且很豐富,他喝酒,我也不能過份謙虛不喝酒,酒席上他真的上政詒課了。這次,他以共產黨員,退伍軍人的身份啟發,開導,教育我。
簡單敘述他在部隊八年的工作和生活情況,他當兵在部隊一直在雲南很艱苦的地方。當兵不比在家裡,要吃苦耐勞,要服從指揮,聽從安排。遵守起律。他也談到在部隊,首長很器重他,到外地接新兵兩次。了解農村那時很落後平窮等等。
話題轉到代銷店來了,「幹代銷員工作,雖說是個很平凡的事,但他關係到廣大群眾的切實利益,現在,群眾生活很艱難苦,經濟困難,要想為群眾所想,急於群眾所急,要方便群眾,服務態度要好,要買賣公平,不要壓級少秤,要與群眾打成一片,不要隨時關門等等」。
他是姐夫比我大七歲,又是共產黨員,退伍軍人,他講這些話很有道理,很有原則,他講的態度很果斷,是上正規的話。我當然要聽,我要將他的話溶化在血液中,落實在行動上。煤炭的事他盡力幫忙,這是我和姐夫四十多年的交情,婚前的三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