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我的二舅

2020-09-04 東北基層工作者

前言:好久不寫日誌了,其實心裡一直想寫的,但是總覺得沒有想好怎麼寫。今天有空,先寫寫看看。

我要寫的人是我的二舅。

我能記事的時候,好像七八歲了,那時姥姥家有三間大瓦房。二舅、小姨還沒結婚,二舅自己住一間屋子。只記得,二舅的房間裡有錄音機,他的幾個朋友經常聚在一起,打撲克、喝酒、跳舞。那時姥姥家沒有電視,二舅有時會帶我和弟弟去朋友家看電視。姥姥家的房子在城牆砬子的山腳下,與對岸的工人家屬房相隔一條河。連接兩岸的那座小吊橋,我最是難忘。那個吊橋,是在河岸兩邊有固定裝置,用油絲繩子串起,繩上鋪著小徑級的圓木頭,晃晃悠悠,每次走都膽戰心驚。時間久了,中間總有爛掉的,出現一個大空缺,一不小心,就要掉水裡了。那時的河水很深,我總怕掉下去淹死。每到這個時候,總是有一個老頭四處尋了木頭,把吊橋修補好。那人肯定是我的姥爺。仿佛這橋是姥爺家架設的,需要一輩子負責到底的樣子。到了冬天,河上的冰都能與小吊橋一般高,冬天大家也不走吊橋,直接從河裡踩著冰就能過河。到了春天河水剛剛開化發春汛的時候,最吸引我們小孩子。那時候,河水漲到快沒過小橋,我們趴在岸邊的小橋上,伸手撈水裡的冰,含在嘴裡,像冰棍兒。我六歲那年媽媽出門去了,讓我看著3歲的弟弟,我只顧著和小夥伴們趴在橋邊撈冰,忘了弟弟。弟弟也想撈冰,不知道什麼時候,然發現弟弟漂在水裡,從小橋下飄過,我嚇的趕緊用手去撈他。怎奈這手也夠不著,眼看著弟弟順水飄走,我急得大哭,就這這個時候,有一位上學的小哥哥蹚著水,撈起了弟弟。事後媽媽狠狠揍了我一頓,姥爺帶著媽媽還去學校特意感謝了這位同學。因此這座小橋我真是終生難忘。

常聽媽媽說,二舅學習不好,經常考試得零蛋,還逃學。曾經被老師找到家長,姥爺氣得把二舅吊起來打,把二舅打的屁股都開花了,晚上姥爺心疼得偷偷看二舅的屁股。事後又埋怨姥姥和我媽,不知道攔著他,也怪自己下手太狠。後來,姥爺也拿二舅沒辦法,真不是學習的料,但是二舅還是能幹活的。所以家裡的劈柴、擔水、打掃院子這些活,二舅都幹得很好。閒暇的時候,就跟那些朋友出去玩。

二舅是個打仗王

後來也是聽媽媽說的,其實,我的二舅是一個打仗王。人送外號「老亮」,因為二舅把自己的頭髮剃成禿子。打仗兇猛強悍,三岔子林業局沒有不知道「老亮」的。但是我一次都沒見著二舅打仗的樣子。通過我家裡的一件事情,我見識到了二舅的能耐。當時我家住在離姥姥家能有2000米遠的小土房子裡,鄰居的一對夫妻常常拿一些瑣事欺負我們家,最過分的一次,因為我家的一顆李子樹枝越過杖子伸到了鄰居家的一條小路上。鄰居竟然把我家的這顆李子樹給鋸斷了,說是擋他家道了,擋他家陽光了。媽媽跟他吵了一架,他們非但不道歉還惡語傷人。媽媽生氣跟姥爺說,姥爺說回頭找他家談談,鄰裡之間和為貴。可是還沒等姥爺去,鄰居家突然主動上我家道歉,我媽後來知道了,是二舅當時聽到媽媽跟姥爺說的事情,當時瞞著大家,自己找了幾個哥們,直接找到鄰居家,但是二舅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後來這位鄰居上門給我媽道歉再也沒敢找我家麻煩。

二舅招工

二舅二十多了還沒正經工作,之前跟姥爺在建築公司幹苦力,天天在外邊惹是生非也不是長事,姥爺開始為二舅的工作發愁,這麼一個打仗王,派出所經常報導的人,哪個單位願意要。那時正趕上林業局森鐵處招工,姥爺當然想讓二舅報名,但是這次招工需要考試。可是我的二舅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其餘那是一竅不通。姥爺一籌莫展,但是二舅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主動去報名,還揚言不要姥爺操心。姥爺和全家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事後,我二舅還真考上了。細問他也不說。姥爺這塊大石頭可算放下了。

二舅的文化課那是一塌糊塗,但是二舅在社會這所大學裡卻混的如魚得水。他為人豪爽,喜歡結交各類朋友,每回開工資,他總是跟朋友吃吃喝喝。姥爺都沒看見他把工資拿回家。無論是家裡還是單位,在他身邊總有一幫人圍著他。姥爺常說,二舅那些是酒肉朋友。二舅雖沒文化,但是為人仗義,遇有不平之事,他總是一馬當先,替人出頭。當時二舅在森鐵處後勤工作,本來這個隊伍有些懶散、並且有刺頭不好管理,單位領導發現二舅有勇有謀,他做事果斷,且公派正道。對付那些刺頭正好派上用場。因此二舅做了這支隊伍的小領導。具體職務我也不知道,就知道此後多年,二舅更是很少回家,天天在外邊吃喝玩,直到有一年,姥爺聽說二舅在外邊打麻將、賭牌,姥爺氣得再次動用了家法。把二舅打了一頓,那時的二舅都已經結婚了。姥爺家規嚴格,偏就教育不好二舅這個滾刀肉。

二舅找媳婦

再說說二舅的找對象的事情。二舅當時因為是「名聲在外」,自己還頗覺得意,但是當找媳婦的時候,就傻了眼。姥爺當時沒少費心,到處託人給二舅介紹對象,可是人家一聽「老亮『這個名字,就都拒絕了。姥爺託人問為啥,人家說,你兒子打仗王,閨女嫁給他,那還不被打死。姥爺當時愁得不知道咋辦好。直到遇到了二舅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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