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過要去雲南看房,留著養老。那女人死纏亂打,非要跟我前往。
五月的天,正是出行的好日子,從武漢坐動車直達昆明南,下了火車便到了晚上9點多,投宿是件困難的事。
一出站臺側門,站著一排警察。跟著上來一群拉住宿的個體小老闆,紛紛上前要求接我們住宿。
我和那個女人猶豫不決,不敢隨這些人走。
眼看著拉客的店主都己離去,只留下一個戴眼鏡,高高瘦瘦,文質彬彬的男人。
那戴眼鏡的男人再一次走到我們跟前,很有禮貌的說:&34;
漸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警察也正欲離走,我飛步的跑向警察,朝一個年輕的警察問:&34;這些小旅館拉客的旅館,都是正規的,派出所都有報備,放心隨他們去住宿吧,再不走,就真的投不到店了。」
我們講好住宿的價格,50元一晚,一個標間,明早包送到火車站。
我們上了車,一路平安無事,直達目的地。
第二天早上又坐動車趕往蒙自,到蒙自己經是中午11點半了,中介接我們的人,說是要帶我們去10多裡遠的地方看房,被我們拒絕。
胡亂的吃了碗炒粉,便去找賓館,休息一會兒,下午要去看房。
房子看了很多,單價三千左右,相中了兩套,再作比較,待定。
到了中午,太陽很大,紫外線很毒,但風也很大,吹在身上爽歪歪。
下午在賓館住了下來,不再出去了。
午睡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到了晚上,被子裡有濃濃的菸草味,並且越來越濃,似乎聽得見枕邊有男人呼吸的氣息,迷迷糊糊,頭昏昏。
那濃濃的菸草味燻得人醒不著,困意一陳陳襲來,枕邊男人的呼吸聲隨著人的醒意,愈來愈重,嗆的人咽喉閉塞,我翻身坐起下床,醒意全無。
我不喜歡男人濃濃的菸草味,嗆喉。被子裡散發的菸草味,我以為是酒店沒洗乾淨。
那若有若無的,貌似男人帶菸草味的呼吸道聲,在睡意襲來時,聽得格外清晰。
夜更深了,不便去打擾酒店前臺換床單,我便將被套,被單翻過來,重新鋪床睡。
那女人躺在對面床上,輾轉反側,也沒有入睡,一聲不吭。
我繼續躺下睡覺,剛剛迷迷糊糊睡著,再一次被帶有菸草的呼吸聲驚醒,就在耳旁。
我即刻意識到,這房裡有鬼,菸鬼,我跑下樓,要求店老闆換房,無奈客滿,換不了。
旅館老闆說是被子可能沒換,答應換被子床單。要換的乾淨床單就在二樓拐彎的走道盡頭,讓我自己去拿。
我拿了一套,將我床上都換個乾淨。對面床上,躺床上裝睡,死豬一樣的女人,立馬要求我幫他換一套乾淨的被套,床單,我便幫這個懶豬將床上換個乾淨。
旅途的勞累奔波,使整個身體太疲憊不堪,換過床上用品以後,倒下便睡,竟一覺睡到大天亮,沒有了男人的菸草味和嗆人的呼吸聲。
第二天早晨,我要求退房,換家旅館,那女人不肯。
早上去逛了隔壁的菜場,被裡面不知名的花菜吸引,還有臘肉,割開賣的肉,裡面的瘦肉格外誘人,往外冒的油浸潤著鮮紅的瘦肉,令人垂涎欲滴,不是路途遙遠,真想買一塊帶回家。
聽說雲南紅河州的臘肉很有名,就是不方便帶,不然,一定要買一塊臘肉帶回家。
上午繼續約中介看房,看了幾套市中心的公寓,蠻滿意的,可是,那女人嫌面積小,不肯下手買。
期間遇到一位河南老鄉,幫我們看房,跑腿,全程接送我們,晚上送我們去旅館。
吃過晚飯,那女人便去衛生間洗澡,她從窗戶看到走廊裡的燈,象鬼火,一閃一滅的,忙叫我過去看,我一看,心裡有些打緊,暗想,這幢房子莫不是有鬼。
己經住下,再換旅館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將就再住一晚,明天就走。
我過去廁所看,的確樓道走廊裡有一監控正一閃一閃的,她慌亂關了廁所的燈,繼續洗澡。
我匆匆忙忙黑著燈,洗完澡便躺下睡覺。一天的勞累,我便很快進入夢鄉。
大約凌晨一點,旅館樓外的後面,我們住的二樓靠窗戶的樓下,一個私房裡,從旅館的大門口到後面的私房院子裡,便傳來鞭炮聲,嘈雜的人聲,好象是在辦喜事,嫁女兒那種半夜迎親的熱鬧場境。
我起身從窗口往下望,看到小院裡的門口掛著燈籠,門口站著一位穿對襟衣服的婦人,頭上挽著一個揪把(老式婦女的盤頭),正站在門前熱情的迎客,一群男子在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進了門,我便退回床上繼續睡。
我心裡想,真倒黴,昨天沒睡好,今天又趕上人家娶親,這熱騰的讓人睡不著覺。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外面靜了下來,發現有人上樓走動的腳步聲。這麼晚了,肯定是晚歸的客人,去瘋玩後回旅館休息。
這腳步聲走到我們門口竟停了下來,我心呯呯跳,怕是遭賊了。我起身將門反鎖,插上插栓。
門口的腳步聲停頓片刻,便向走道盡頭的房間走去,片刻便沒了聲響,外面死一般的寂靜。
我坐床上,看看對面床上的女人,身體睡成個大字,死豬一般。
我躺下不到一分鐘,走廊盡頭的房間便傳來男女作歡的蟋蟀聲,還夾雜著女人壓抑的哭聲,男人的喘息聲,我蒙住頭,繼續睡。
那費澀的哭聲咽咽呀呀,不絕於耳,令人睡意全無,煩躁不安。
我坐起,靠床頭,想靜坐一會兒。剛想咪眼打個盹,突然一件奇怪的事,驚擾我的視線。
只見對面床上的那個女人,翻了個身,貌似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女人躺在她身邊,撫摸著她的身體,將那個女人的身體側了過來,直直的躺在床上,象一具死屍。
那個貌似一樣的女人,身體裡象充了氣的氣球,騰空飛了起來,對著床上正躺著的那個女人的身體,垂直的落了下去,一晃不見了。
我們這裡遇到鬼了,遇上鬼娶親,死鬼女人不落意,想找替身,然後投胎。
我有些害怕,又不敢出聲,透過走廊裡的燈光,房間裡似明似暗,還能看的清楚。
過了一會門,外面傳來的哭聲越來越小,若有若無。
正在我驚魂未定時,對面床上女人的身體裡,靈魂出竅,長得跟她一樣的女人,從她身體裡飄了出來,飄在離那女人三尺高的空中,側臉騰空看著床上的女人,忽又落進那個女人的肉身裡,忽又出來,飄飛在離床三尺高的上空,飄飄進進……
我倦縮在床頭靠牆的角落裡,大氣也不敢出,定定的望著那個女人的靈魂出竅,飄飄落落。
我驚嚇到發出哆嗦聲,啊啊的聲音也驚嚇到飄飛的靈魂,那魂魄竟一陣風的向房門口飛去。
我本能的喊了一聲:&34;沒有哇。"
我忍不住跑出旅館,看向旅館外面,外面是封閉式的一道牆,並不曾見著昨晚的私家小院,紅燈籠。
地上也乾乾淨淨,連一片鞭炮渣都沒有。
可我昨晚依窗明明看到一地的鞭炮碎未,早上起來,竟一片都沒有。
那個窗戶底下的私家小院在清晨消失不見了,取代的是一道沒有通道的圍牆。
娘的,又見鬼了。這個女人陰氣太重,鬼魂附身,不能再與她同行。
火車從蒙自到達昆明,我對那個女人說,我想回家,不再與她同行。她要買房,獨自去吧。
我幫她買好了去彌勒的票,自己買了回家的票。
昆明車站就此別過,不再願意與她有任何交集。鬼魂附身的女人難纏。
(為了方便閱讀,將兩小段鬼故事合成完整的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