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戟逸笑了,就如同一個普通男子終於尋到了愛人那般,她終於肯承認,她就是風清濯。
「我的樣貌變了,性子也變了,你如何認出我的。」風清濯看向他的眼裡儘是仇恨,但不知不覺中,卻又夾雜了幾分柔軟。
君戟逸笑嘆一聲:「是啊,原本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你,可是世間之人,就算模樣有幾分相似,總不會相似到連習慣都相同。那時候我已經起了懷疑,可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直到你設計殺死了風如英,我才幾乎可以確定,是你。風如英與神女無冤無仇,又久居冷宮,對你沒有絲毫威脅,如果真的只是南祁國的神女,何必多此一舉,非要等待機會置她於死地?可如果是風清濯,許多事都能解釋通,為何能中劇毒而不死,為何總在我忙於國事要務的時候,邀我狩獵遊玩,因為你不僅要報復風如英,還要報復我。」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狡猾,原來是早就識破了我。」風清濯譏笑一聲。
「那又如何,只要你不願意承認,我可以當做不知道。」君戟逸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甚至我暗中希望,你可以永遠是幻月,這樣你就可以留在我的身邊,對我歡笑。」
門外,梁廉催促道:「皇上,一炷香時間已經到了。」
君戟逸神色一緊,低聲對風清濯說道:「走。」
屋裡君戟逸不應答,梁廉再三催促後必定要闖進來,風清濯楞了一下,順著地道離開。
「皇上。」梁廉帶著禁軍衝進屋裡,君戟逸在桌案前頭盤腿而坐,靜默地看著這些人惡勢洶洶地闖進來。
梁廉左右相看,皇后不見了!他立即明白道:「皇上,您……」
「皇后已經不在朕身邊,你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何必咄咄逼人,非要看見屍首才肯罷休。」君戟逸一展衣袖,端坐出皇上的威嚴來,「朕放走皇后已是事實,梁大人要是不滿意,現在就可命人弒君,另立新帝。或者,梁大人也退一步,權當皇后已經死了,與朕一同想辦法抵禦外敵。」
這無疑是給了梁廉兩個選擇,此時若是弒君再立新帝,動搖國本,必定會引起國家內政動蕩,而此刻外敵虎視眈眈,就算是大臣們對君戟逸有諸多不滿,也只能繼續奉他為帝,先解決外敵,再安定內政。
梁廉是朝堂老人,更是深知這一點,率先跪地高呼道:「吾皇棄妖女而股家國,吾皇英明!」
君戟逸目光掃過周圍這一圈:「那這禁軍……」
梁廉一揮手:「全部退下。」
待所有人退出屋子,君戟逸詢問道:「前方戰事如何?」
梁廉心中安慰,皇上終於又將心思回歸到了政事上,他恭敬作揖回稟道:「敵寇已連破三關,老臣以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下令召回被貶斥的將軍,再命人持虎符前去調遣兵隊以做抗衡。」
「虎符被盜了。」君戟逸說得輕巧平淡,梁廉卻是渾身一個戰慄,大驚道:「什麼?!虎符被盜!這麼重要的事情皇上為何不早與臣下商量!」
君戟逸瞥他一眼:「告訴你們也不過是徒增惶恐。既然現下暫時無兵無將,明日你便清點能夠支配使用的所有禁軍,朕要御駕親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