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東淄博的一個農村裡,有一個青年人,叫蒲順,家有老父老母和妻子孩子,一家人住在幾間土牆草屋裡,是普通的莊戶人家。
蒲順在村裡算是身強力壯的人,也是家裡的一個壯勞力,能吃能幹,聲若洪鐘,看上去面色紅潤。
本來日子就這麼順順噹噹的過,可是蒲順突然生病了。
一家人是怎麼發現的呢,就見蒲順一天天消瘦下去,每天吃的一樣多,但是卻無甚力氣,臉上漸漸不見血色,無法從事勞作,走兩步就氣喘,到最後嘴唇都變得煞白,一點血色也無。
中間也把村裡的土郎中請來了數次,但是郎中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病症,只說是生了怪病,血虧氣弱,也就是缺血。
按理說這病一般是婦女才得,一個年輕的壯小夥怎麼會血虧呢,郎中說不出所以然,只是開些補血的藥。
家裡人無法,只這一個兒子,也曾賣了家裡的老母雞,湊錢把蒲順用個板車拉了送去縣城的醫館看了,所說皆和土郎中所說相差無幾。
眼見蒲順病越來越重,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竟面若金紙,眼見是不行了,叫來郎中一看,郎中搖搖頭,說是可以準備後事了。
一家人哀傷痛苦不表。商量著人都要死了,最後幾天讓蒲順吃點好的,也省的白來一遭。
第二天蒲順竟能下床走動,一家人知是迴光返照。
蒲順說想吃鎮上的油條。
大家都知道古時候農村的條件差,能吃上白面的算是極富裕的人家,普通莊戶人家一年到頭也就逢年過節能吃到肉,菜也是清湯寡水,少見油腥,一天三頓不是煎餅就是窩窩頭,少有人捨得另外花錢買這些吃食。
但是蒲順病入膏肓,想吃油條,一家人都願意去買。
可蒲順竟說幾個月都躺在床上,趁著今天精神好點,想出去走走,從村裡走到鎮上也就一刻鐘,想自己去買。家裡人自是不放心,可蒲順執意如此,家裡人想著都是莊裡鄉親的,路又不遠,也就只能依他去了。
再說蒲順從家裡出來,走到鎮上買了油條,又往家裡返,走到半路就走不動了,來回一共不到半個小時的路,想來他身體虛弱,這點路也是走不了了。
蒲順看路邊有棵歪脖子樹,就把油條掛到歪脖子樹上,在樹旁一躺,打算睡一會兒,恢復一下精氣神再走。
蒲順正睡著,迷迷糊糊的聽到有動靜響,睜開眼嚇了一大跳,竟看到一隻蜈蚣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往上跳,去夠樹上掛的油條。再看這隻蜈蚣倒也不大,只是全身血紅,油光瓦亮,像是喝飽了血。
一看這情景,嚇得蒲順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到一邊。那蜈蚣一看蒲順站了起來,也是急了眼,也不夠油條了,圍著蒲順一個勁兒的轉。
蒲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蜈蚣爬到了自己的耳朵裡,吸血為生。怪不得自己血虧,漸漸面無血色,想是血都叫這蜈蚣給吸乾了。
這次歪打正著,這蜈蚣聞到油條的香味,犯了饞,忍不住爬了出來,可是再想回去確是難了。
蒲順一下子用腳踩住蜈蚣,往土裡碾,那蜈蚣身上竟被碾得冒出一股血,然後就死了。
蒲順的病從那便慢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