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碰到一老房子我進去和主人聊天，卻被同事告知那是塊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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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一個考古專家，發掘墓葬、尋找文物、研究墓主人身份、編制相關資料。

我今天要講的，是一個跟狐狸有關係的故事，也是我短暫考古生涯中遇到過的最離奇詭異的事情。

我那時候調派去揚州做研究工作，有一天在辦公室卻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

「茲……茲……」

一開始電話裡面多少雜音，我好像聽到有回聲的樣子，還有像笑聲在迴蕩。

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估計是哪家的孩子在做惡作劇，打到我們單位了。

我剛要掛斷電話，卻聽到對面說話了，「你好，我們是無燈巷305號房，我們這邊發現了一件文物，請問你能過來嗎？」

我當時精神就上來了，其實民間經常會有一些人打電話說找到什麼文物，或者家裡挖出了什麼稀罕物。一般來說，不論真假，我們都是要過去看看的。

我連忙回復道：「好的，我馬上趕過去。」

對面沒有再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正要收拾東西準備過去，我在揚州這邊新認識的一個同事老王就問我：「喲，去哪倒鬥去？」

「無燈巷，你知道在哪嗎？」

老王臉色一變，故作驚恐地說道：「你不知道無燈巷嗎？」

老王一拍大腿道：「虧你學考古的，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不知道嗎？據說滿清人在揚州殺了八十萬。」

我見老王說的玄乎就笑道：「那不是清朝時候的事嗎？你們揚州人都不敢去那裡玩嗎？」

老王咧嘴一笑：「怎麼不敢去，就是陰氣重，一般人不去找那個晦氣。」

我收拾了東西就過去了，我是個獵奇心重的人，老王這麼一說，我倒更想見識一下這個邪門中的無燈巷裡面到底是個什麼光景。

我直接叫了一輛計程車給我送到那裡，大概到了廣陵路左拐，最後司機給我停在了一家叫「蔣家橋餃麵店」的店鋪門口。

我付了錢就開啟導航尋找305號房，找了一會兒我看到一面牆角上掛著一張「無燈巷」的牌子，就走了進去。

我發現這巷子也只是普通的長巷，而且大白天的，陽光照耀著，根本沒有那種陰森恐怖之感，心裡頓時有點失落。

我是個看恐怖片還喜歡晚上看的人，自認為膽子比較大，一般的恐怖畫面根本無法滿足我刁鑽的口味了。

我發現這裡的房子都是沒有燈的，難道這就是無燈巷的來由嗎？為什麼不裝上燈呢？有了燈不是應該更能驅邪避穢嗎？

我看到有一個老婆婆拄著拐杖在路上走，就過去問道：「阿婆，為什麼這裡都沒有燈呀？」

那個阿婆給人揚州人那種溫潤又熱情的感覺，說：「小夥子，不能裝燈呀，裝了就會壞掉，會引來不好的東西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害怕招惹到黑暗中那些孤魂都跑過來呀，我告別阿婆，路上還看到了醒目的螺絲結頂牌子。

2

我後來才發現螺絲結頂其實是一家小澡堂子，就在無燈巷裡面，不過老王跟我說的時候以為螺絲結頂就是無燈巷，可見他也是一個偽本地人，當導遊肯定不過關。

而305號房剛好就在螺絲結頂旁邊，一間淹著門的老式小房子，房子外面有燈籠。

一樓沒有人，我就沿著螺旋的樓梯走到二樓，結果還是沒有人。

這時候，我感覺到背後涼嗖嗖的，有一股子陰氣襲來，我一轉身，就看到一張奇怪的女人的臉。

她的鼻子很圓，嘴巴有點凸起，眉毛彎彎的，眼睛不是黑的也不是褐色的，而是黛青色的，身上有一股子味，很嗆鼻。

我當時就覺得，這傢伙不像人呀，但又不敢叫，萬一人家只是長得奇特了一點呢？要是瞎叫豈不是很不禮貌。

那個女人說話了，聲音卻好聽的，「你是收文物的嗎？」

我連忙回答：「是的……請問是什麼樣的文物？」

那個女人指了指自己，詭異地說道：「我這樣的行不行。」

我乾笑道：「這位女士，不要開玩笑了。」

然後我只見那個女人表情嚴肅，不像說笑的樣子，她坐到一張像是紅木做的椅子上說：「你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然後她就不顧我願不願意聽，開始講起了她的故事，我也漸漸聽的入迷了。

在明末，揚州有很多的大鹽商，他們富甲一方，日子過得比皇帝還奢華舒坦。

這些鹽商有了錢，就想滿足一下他們的需求，於是他們開始買瘦馬。

就是讓牙公牙婆花低價去買一些長相標誌的貧民女，等養大後再賣出去。她們買來的時候是瘦的，賣出去的時候是肥的，像養牲口一樣，所以都叫「瘦馬」。

一些買來的時候不過十幾貫錢，不過要是長相出眾，又學會詩詞歌舞后，再賣給富商們時甚至能賣千五百兩。

很多百姓看有利可圖，也紛紛效仿。

霞萍就是一個，不過因為她長相不夠出眾，學的也不是琴棋書畫，而是識字記帳，以便日後做妾時也幫富商們打理一下生意。

霞萍後來如願地給一個富商做了妾，那個富商已經有十二房妾，她是第十三個。

霞萍的日子並不好過，她一個新人受到其它小妾的排擠，她們說她的臉有幾分像狐狸，是狐狸臉，還到處散播謠言。

一開始只是小妾們瞎說而已，霞萍自己都覺得沒有人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但偏偏富商是個迷信的人竟然相信了。

自從霞萍進了門，他就幾樁買賣賠了本，連一個庶出的小兒子都落水死了，他覺得都是因為霞萍的原因。

小妾是沒有地位的，如貨物一般，富商隨手就把霞萍賣到青樓去了，霞萍聽說後不願，就死在家中。

霞萍死後的兩年，滿清就打過來了，由於入城受阻，所以在城破時清軍憤怒地對揚州展開了報復。

曾經繁華的揚州變成了人間地獄。而富商家數百口人也無一倖免。

在那之後的百年內，人們夜晚有時候能在無燈巷內看到十幾個女的抬著一隻狐狸在巷子裡走，而在最前面，還有很多腦袋後面留著辮子的鬼差跪在地上抬著一口黑色的棺材……

3

我聽到這裡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再加上屋子裡陰嗖嗖的，好像渾身都寒氣入體一樣。

我好奇地問道：「那個狐狸是霞萍嗎？那十幾個女的是富商的小妾們嗎？她們怎麼會在一塊？」

那個女人抿著嘴，越發像一張狐狸的臉。我看的有點嚇人。

「沒錯，霞萍死後因為怨氣太重，就附在一隻快死的狐狸身上。」

女人繼續說：「整座揚州城經過洗劫後，霞萍趁機在無燈巷內吸納陰氣，法力大漲百倍，後來她還把那十幾個小妾勾來，永世為奴。」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世人多愚昧偏見，如果不是她們，霞萍也不會死了。」

女人嗤笑道：「她哪裡是慈悲心腸的人，也是殺人無數。不瞞你說，我就是那十二個小妾之一，也是最後一個了，其它的稍有反抗都讓她殺了。百年來我們也不斷吸納無燈巷內的陰氣，努力修煉，但還是不如霞萍，因為她手裡有一件寶物。」

我面色大驚，覺得她是在拿我尋開心，可誰知她的臉突然成了狐狸臉，我徹底蒙了，感覺像在做夢一樣，很想掐自己一把讓自己醒過來。

但我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不用怕，我們傷不了你們陽間人的身體，除非你自己把自己嚇死，那我就沒辦法了。」

女人詭異地笑了笑，又變成了人的臉，似乎她更喜歡人臉的狀態。

「霞萍曾經在幾個清人手裡搶到一個狐狸方尊，是一尊雕刻有四隻火狸的青銅寶器，就在上面的閣樓裡，如果你能幫我拿走寶物，我就能自由了。」

我不傻，這些話半真半假，我好歹也是接受過各種網絡文學洗禮過的人，自然不肯，反正聽她的語氣，她也奈何不了我。

「我幹嘛要去拿，你自己去拿不就好了。」

女人很生氣地說道：「我要是拿的走還要把你騙來嗎？霞萍就離開一天，等她回來了，以她的法力配合方尊足以弄死你！」

她看我不鬆口，又緩和了語氣說道：「你不是考古學家嘛，拿走那文物不就好了，這樣我們都好，你也不想這樣僵持吧。」

她這話讓我有點意動，現在我也不確定所謂的霞萍是好是壞，萬一她回來真的就把我殺了呢？

這就是一種博弈了，她不能傷害我，霞萍卻有可能傷害我，我拿走了方尊，自然兩個都傷害不了我。

關鍵時候，我還是挺有腦子的，至於霞萍和她之後會怎麼樣我也管不了了。

我終於點頭了，「好吧，那你把我解開吧。」

女人很開心，就解開了我的法術，我發現我又能動了。

我大呼了幾口氣，不想耍什麼花招了，就跟著她去了閣樓。

4

那是一間極小的閣樓，裡面布滿了灰塵，好像幾百年沒人打掃過了。

我有點呼吸不暢，而女人指了指一張桌子上的一尊寶器對我說道：「那就是狐狸方尊。」

我看了過去，感覺確實是一件上了年歲的寶物了，極有可能是夏商時期的文物，心裡也有點痒痒。

我看她似乎很怕那個寶物，心裡篤定這東西很克制她，我走了過去剛要拿起狐狸方尊，結果她就在後面喊道。

「你這樣直接拿會被霞萍知道的，我們都得死，你要先滴上一滴你的血上去，消除霞萍的印記。」

我看她說的有模有樣的，心裡也發怵，於是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就準備往上滴，心裡產生了一種寶物滴血認主的荒繆感。

就在我準備滴上去時，突然一個念頭湧上心頭，讓我渾身汗毛豎起來了。

這個女人把我騙來是為了讓我拿走狐狸方尊，可她直接讓我拿走不就好了嗎？哪怕是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寶物也會心動的，更何況我們這種考古工作者。

那為什麼她還要和我說那麼多關於霞萍的故事呢？她說完後，我反而不想拿這玩意了，這不是弄巧成拙嗎？

難道只是怕我不願意滴血配合嗎？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就擦了一下手指上的血，拿起方尊就砸向女人，只聽她一聲慘叫，然後我用了畢生最快的速度往樓下跑，中途還摔了一跤，可把我嚇壞了。

我逃出305號房後就好像如獲新生一般，打了一輛計程車就往公司跑。

那之後，我都不敢去無燈巷了，生怕霞萍和那個女人就在那邊等我回去，然後把我拖進屋子裡……

5

要離開的晚上，我們幾個同事在一起聊天，我酒一喝多，就把我在無燈巷305號房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沒指望他們能信，就當講個恐怖故事吧，也讓他們以後提防一點那裡。

然而一個同事卻張大了嘴巴道：「無燈巷沒有305號房吧？我記得螺絲結頂旁邊是一塊荒地吧！」

碰到一老房子我進去和主人聊天，卻被同事告知那是塊荒地

我苦笑了，更堅信我那天踏入的是一棟根本不存在的屋子，能死裡逃生也算是祖上積德了。

然而另一個同事卻說道：「哥，你這麼一說我想起我太爺爺說過的一個恐怖傳說，我之前還不信，現在覺得有幾分那個味了。」

然後他就講起他太爺爺說的故事。

原來，那時候揚州真的有一個霞萍，她也的確是瘦馬，嫁給了一個富商為妾。

霞萍為人很好，和其它十二個小妾關係都不錯，雖然她們十二個人都各自不和。

可惜後來清兵來了，死後被扔到無燈巷。

而霞萍無意間到一隻狐狸身上去，她吸收陰氣後，還將那十二個小妾的魂魄收集了起來，發誓會讓她們都復活。

我那個同事講到這裡就停了，我頓時毛骨悚然，所以我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小妾還是霞萍，她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那個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哥，你那時候聽完故事魂就已經偏了，要是再把血滴上去，可能就被附了，你就沒命了！」

我嚇得流汗直流，覺得還真有那麼幾分可能，後來那天晚上我一晚上失眠睡不著。（作品名：《狐狸臉》,作者：唐謝。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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