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未娶,等到愛的人喪偶後,才實現的偉大愛情故事!(下)

2020-09-18 紙空糧read

半個多世紀前,十八歲的阿里薩還是郵電局的學徒。

一天下午工作原因,他負責去送一封電報給費爾明娜的父親,離開的時候經過費爾明娜的窗外,費爾明娜偶然的一瞥,成為這場半世紀後仍未結束的愛情的源頭。

阿里薩對費爾明娜可謂一見鍾情,但是他只是一個身材瘦削、性格內向的窮小子。為了每天見到心愛的姑娘,他早上七點就會在她必經之路的花園中,獨自一人坐在一條不易被發現的長椅上假裝讀一本詩集。就這樣他一天能見到費爾明娜來回四次,另外星期日還有一次機會看見費爾明娜和她的姑媽從教堂走出來的機會。只要能看見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此時的阿里薩除了知道費爾明娜家境殷實在一所貴族學校上學以外,對她是一無所知。可是費爾明娜美麗的外表,讓阿里薩把她理想化了,把一些不可能的美德和想像中的情感全都歸屬於她。兩個星期後他除了她,腦子裡什麼也裝不下了。他寫了一封信想要交給她,但是卻由於種種原因擱置了。

費爾明娜終於發現了他,最初的感覺只是覺得他是一副可憐的樣子,可是後來漸漸對他產生了一種好奇心,幾個月過去了阿里薩依然沒有任何行動,後來費爾明娜這種消遣的好奇心竟然變成了一種急切地想要見到他的一種渴望。

眼看著假期就要來了,姑娘心急如焚,由於家教很嚴格,她一直在想在不上學的三個月裡怎樣才能見到他,怎麼才能讓他見到自己。

在姑媽的暗中幫助下,在三個月的假期裡她和姑媽的讀書陣地故意改到了一顆固定的銀杏樹下。阿里薩在此之前一直以為姑娘從來沒留意到過他,可是這三個月莫名的感覺讓他終於鼓起了勇氣,把情書交給了姑娘。並對她說,唯一的請求便是讓她收下自己的這封信。情書已經寫了七十頁了,甚至都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可是他還是只給了她一封簡單扼要的半頁紙的簡訊,在這半頁紙中他第一次做出了承諾,表明自己的愛可以經受住任何考驗並且至死不渝!

一個月後費爾明娜回了他的信,從阿里薩把情書交給他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直到半個多世紀後醫生死去阿里薩對她重申愛的誓言,在此期間他們再也沒有私下單獨見過一面。

可是這一年卻是他們愛火熊熊燃燒的一年,他們依靠想念對方、夢見對方、寫信和回信維持著這段愛情。可是事情還是敗露了,費爾明娜因此被學校開除,他的父親盛怒之下趕走了隱瞞此事的姑媽,他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像他年輕時候一樣窮困的小子的。

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忘記這段經歷,他帶著女兒去苦行,讓嬌生慣養的費爾明娜吃盡了苦頭。他以為自己這樣做就能拆散這對戀人,可是沒想到卻加深了兩人的感情。阿里薩利用工作之便向費爾明娜經過的每一個落腳處投送電報,這麼浪漫的舉動,小姑娘哪裡招架得住,她瘋狂地愛上了他,他的信成了費爾明娜苦行中唯一的精神依靠。故事發現到這裡,大家都以為好像任何的磨難也無法拆散這對戀人,他們只要一見面就會淪陷在彼此的臂彎裡……

可是戲劇的一幕出現了,苦行結束後費爾明娜回到那座城市,竟然偶然地遇到了阿里薩。

就在終於見到朝思暮想的人的一瞬間,她所有關於愛情美好的幻想瞬間崩塌。這有點類似我們現在的網友面基,見光死的悲劇。她墜入了失望的深淵,恍然大悟地發現他和阿里薩之間不過是一場幻覺,由信件和詩句構築的虛妄的愛情就此破滅。

她發現她看見的阿里薩並不是她在夢裡、思念裡、信件和詩句中感覺到的那個阿里薩。現在她面前的阿里薩又回到了最初他第一次感覺到的那樣,身材瘦削、臉色青白、手足無措、像一個可憐的影子。與她幻想出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她的精神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提出了分手。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不可理喻,愛上一個人和不愛一個人好像都不需要什麼具體的理由。也許連費爾明娜的父親也想不到,拆散這對戀人的不是外界所有的艱難險阻,而是費爾明娜自己。

就在此時費爾明娜遇到了一個堪稱完美的男人,他英俊富有,醫術高明,幫助控制疫情,備受尊敬。

這樣的男人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婚對象,費爾明娜靠自我想像出來的愛情崩塌以後,她就對愛情不再抱有幻想,於是決定嫁給可以帶給她穩定的烏爾比諾醫生,這次她的爸爸對這個未來女婿人選是非常滿意的。

費爾明娜婚後過著富裕的上流社會生活,經常同醫生一起參加社會活動。阿里薩也為了讓自己能夠配得上費爾明娜,從一個一貧如洗的窮小子變成了船運公司董事長。在此期間他們經常在一些社交場合見面,可是她除了在不得已的情況在禮貌微笑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辭。可是阿里薩卻是一直把她當做人生的信仰,痴迷到在黑暗裡感受她吐納出的芳香空氣,還花大價錢買下曾經倒影出過費爾明娜影子的大鏡子。

半個世紀過去了,一切都在變,可是阿里薩對費爾明娜近乎偏執的愛卻沒變。自從第一次在船上被一個陌生女生奪走第一次以後,阿里薩便開始用肉慾來填滿沒有費爾明娜的日子。他情人的名字寫滿二十五個筆記本,上到七十歲老奶奶下到十多歲幼女各種類型的足足六百多個。和她們發生肉體關係,卻從不對他們承諾什麼,他只想活得比醫生久,在有生之年能和費爾明娜再續前緣。

醫生的死,似乎讓半個多世紀前那場無疾而終的愛情故事,有了新的可能。

阿里薩在醫生的葬禮上對費爾明娜再次說出至死不渝的誓言時,費爾明娜非常生氣讓她滾。可是他依舊像從前一樣,從未放棄,而現在的他是一個堅如磐石的老人的固執等待。

他第二次讓費爾明娜開始接受他,此時費爾明娜覺得自己在重新認識一個擁有真知灼見的成熟男人,而不是年輕時候那個只會寫熾熱情詩面色青白的可憐影子了。

他們開始頻繁來往,似曾相識的一幕出現了。這次阻攔他們的不是費爾明娜的爸爸了,而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覺得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卑鄙,是不檢點的。這一次費爾明娜沒有退讓,她說出了壓抑已久的心裡話:「一個世紀前,人們毀掉了我和這個可憐男人的生活,因為我們太年輕;現在,他們又想在我們身上故技重施,因為我們太老了。」,然後毫不留情地把女兒掃地出門了。費爾明娜用實際行動說明了,任何年齡的愛情都是合情合理的,即便是老了,也有追求的權利和自由。

費爾明娜心情不佳說真想離開那個家,一直走一直走,永遠不再回來。於是作為船運公司董事長的阿里薩,邀請費爾明娜一起乘船遊玩,他還是永遠那麼在意她的任何感受。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就在航船途中故事推入了高潮部分,阿里薩終於親到了已經有老年人氣味的費爾明娜,他們做了所有戀人之間應該做的事,雖然不再像年輕事那麼美好,可是阿里薩經過了半個多世紀漫長的等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後來他卸掉了床上的貨物讓所有旅客都下船了,然後掛起了一面霍亂旗,代表船上正經歷著霍亂,不停靠任何港口。阿里薩和費爾明娜不知道今後的生活會是怎樣,可是很明確的是,他們都已經衰老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並且他們也都不想回到那個岸上殘酷的現實世界裡去。

當船長問阿里薩準備在船上漂到什麼時候?

他說:「一生一世。」(五十三年七個月零十一天以來的日日夜夜,他一直準備好了的答案。)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從文章開頭到最後的主旋律,圍繞的並非關於單一愛情的思考,這也不僅僅只是「愛情百科全書」,而是一本將人生、愛情、衰老、死亡貫穿起來的書,作者並沒有留下什麼確切的道理告訴我們,一切評讀這本書的言論都只是片面主觀的。它的意義不在於答案,而是在於讓我們通過小說世界裡的故事,在我們的歲月洪流中也去認真思考,關於自己的人生、愛情、衰老、和死亡的一些問題,並且勇往直前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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